1、睡覺前的故事
「即使材料不均勻,那些金匠,只要用手指輕輕一劃,就能確定金銀含量,誤差有百分之一能夠出師,大師級甚至不會有萬分之一的誤差。」
昏暗的油燈,雜物塞滿了卧室,還有一些簡單的裝飾品。顯得主人家境殷實,生活充實而又凌亂。
拉菲爾坐在床上,雙手抱腿,聽著父親滔滔不絕的講著一些誇張的見聞和故事。來到這個落後的世界三年,自己也十歲了。
早已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存在著奇異的能力。主要還是他自稱法師學徒的父親,會表演一些簡單的法術、帶自己去看破損的城牆、看巨獸的骨骼和去商店裡奇特的貨物。
拉菲爾的父親算是法師團里的一員。其實應該是法師學徒團,或者叫「正式騎士的高級僕從團」。如果正式法師能組成團的話,騎士這行業早就被淘汰了。加上力量護甲,再來個變形,就是一個偽騎士,還能扔火球。打仗就變成傳說中的「法杖版排隊槍斃」戰術。
「金匠行會組織雖然非常鬆散,但是卻是最保守的團體。雖然在正式法師看來,他們的培養方式毫無秘密,也沒太大意義,只有平民都不太了解。但是這些金匠卻視若生命,外人即使掌握了這門技術,想要參與進去幾乎不可能,以前許多國家想濫發劣質錢幣,都被抵制了。不少王國和法師合作,希望用這種方式培養鐵匠。但是精度不夠,影響鐵器質量的其他因素不完善,對高等兵器無用,利潤太低,學徒毫無學習的熱情,奴隸又無法完成這種高精度工作,面對矮人的同類產品沒有優勢。所以這類鐵匠只有零散存在。」
「對了,上次我問你大概有多少人相信這個世界是圓的?有結果沒?」
「這些天我詢問了一些同行,一百多名學徒裡面,加上我有27個相信,這些人都認為世界外面是無限空間。認為巨人或者神創造這個世界的有30多個,還有20多人對此毫不關心,其他的想法比較混亂。
不少人雖然堅持錯誤的觀點,比起認知混亂的傢伙強一些」
「還有,找不到更遠方的地圖了嗎?」
「沒有,幾萬里的以外的地圖根本沒人用得上,而且這已經相當於世界一周的四分之一。只有正式巫師,耗費大量時間才能探索。」
拉菲爾有些失望,自己已知的的世界並沒有足夠寬廣的大海,卻包括大量的山脈和寬廣的海峽,整個世界水域面積最多三成,地形就是孟加拉灣、雲貴高原、挪威複合到一起。人類只佔據著河網密布、海峽不寬廣的區域。寬廣的平原打不過體型巨大、身體強健的種族;深幽的森林打不過敏捷的種族;深山溝壑打不過矮小的種族,這些種族智慧不下於人類。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進化出人類的,或許真是神造的。
「好了,明天你自己看看書,盡量多認些字,過幾個月就能送你上學了。」說完父親拍拍我,便出去了。
「呵呵……我是在看書?是在學推理。我感覺自己已經快成福爾摩斯了,以前還把書給我念一遍再自己看,現在完全靠自己,才發現幾年前自己多毛糙。同一個單詞,十幾本書里沒一個拼法一樣的;有的還是完全獨創的。」
拉菲爾蒙著頭,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明天還是繼續把幾本騎士小說再看一遍,畢竟上面的詞語認錯也沒關係。」騎士小說只看一遍的話還是有用的,比如拉菲爾至少知道了一些「常識」,法師學習門檻低,進階難,正式法師標誌是免材施法,屯一大筆錢或許能夠進階。騎士門檻高,進階容易,力量達到體重三倍就是正式騎士,卻需要持續每天營養跟的上。
拉菲爾的爺爺,就是覺得想出頭必須去打仗,當士兵死亡率太高,當騎士的話穩定收入不夠。正式法師雖然也要花錢晉陞,但是學徒不需要,打仗時國家還給材料,不打仗學習點數學就能應付了。
數學發展也有些混亂,作圖工具齊全,父親卻不清楚尺規的意義,有因為「快捷計算」的法術,四則運算都能計算天體運動。家裡的日曆就是父親自己編寫的,獨家使用,又非常粗糙。普通人會使用教會的曆法交流,安排農時卻全憑感覺。
「快捷計算」是拉菲爾唯一學會的魔法,記得他驗證正確卻后,高呼一聲「這不科學」。看上去挺複雜,但是還是太簡單了,就憑這個法陣,就能替代計算機電腦,這真tm是個魔法的世界。
第二天,拉菲爾花了一上午把十幾本小說看完了。跳著看,畢竟情節單調,乾貨少,連水份都少。父親出門不知道幾天回來,母親是裁縫,正在忙碌,拉菲爾準備出門逛一圈。
這個離王城最近的小鎮比較繁華,叫做比格鎮,不過拉菲爾覺得太沒個性,起外號叫做「閃金鎮」。
剛出門,鄰居大嫂見他就喊道:「小拉菲爾啊,聽說過幾個月你父親就要送你去學堂了,你父親對你期望很高啊,你一定要努力成為正式法師啊。」
滿滿的一股上輩子農村裡要努力考大學的既視感,不過拉菲爾三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三年來就記得自己和父親名字一樣是拉菲爾,還記得鄰居大嫂的小孩叫做比格,連母親也只稱呼為」母親「。看來自己挺內向。
「呵,一定努力。」說完就趕緊走開了,封閉的世界平民的語言匱乏,除了和周圍人的常用語之外,基本上各地商販對話都是雞同鴨講。不過相對的理解能力都很不錯,聯繫全句能明白大概意思,高山流水之類的故事更是比屠龍更少見的傳說了。相比的網路時代,你隨便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別人先嘲諷一番,再就長篇大論的把你分析的比你自己都了解自己。
走在嘈雜的小鎮上,拉菲爾本來就無所事事,看見一個灰綠長袍,連衣帽遮住大半臉的傢伙,徐徐走向酒館。
「喲,你這是怕我不關注你嗎?你這氣度絕對是神秘人啊,過去看看,聽見聞漲見識去。再不抵看那些抽煙喝酒燙頭的吟遊詩人,吟遊詩人的相聲講評書還是不錯的。」
想到這,拉菲爾便大大方方的跟著進去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