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暴怒的復仇之靈

  扎塔娜坐在座椅上，雙手緩慢的在面前物體周圍輕微的晃動，感知著上面的殘留物。


  過了許久之後，她終於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睜開眼睛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汗水，對一直沉默站在自己背後的男人說道：


  「布魯斯，我確實感知到了魔力的波動」


  「.……能逆向追蹤么？」


  魔力的運用就像是一個人的指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色和屬性。通過魔法殘餘逆向追蹤並不是什麼太高端的魔法。只要對方並不會比自己強大並且阻斷追蹤，基本是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不行，時間太久遠了，無法明確的感知到，只能很勉強的感覺到一些波動，而且這裡面的魔法好像不止一種，還有很邪惡的感覺……」


  扎塔娜如實的說著自己感知到的一切。


  當布魯斯帶著據說是傑森.陶德的血液樣本來找她的時候，她大吃一驚。她並沒有見過傑森的屍體，但她從不質疑布魯斯的判斷。


  從殘留的血液樣本中，她確實感知到了魔法的波動，但是時間太過久遠，殘留的並不太多，以她的力量無法進行更深度的感知。


  她甚至無法分別出這裡面的魔法波動到底來自哪裡。魔法的本質是透過某種媒介和超自然體交流的方法，有些是古老的人們創造出來的，而有些則是天然形成的。


  在地球漫長的歲月中，長久的時間讓全世界各個角落都誕生了屬於自己的魔法，在有些地方它們被稱為巫術，或者是咒術等等。


  到現在為止，即使是她也依然無法了解在地球上誕生的所有魔法。那幾乎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


  扎塔娜的話讓布魯斯沉默了。紅頭罩的血液樣本中有魔法的殘留，這說明他是一個基因克隆體的可能性就可以排除。


  那麼他現在需要找的答案就是，就他所知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魔法可以讓死者復活.……

  「.……扎塔娜，你對撒拉路之池了解多少？」


  沉默一會兒之後，布魯斯反問著。


  「刺客聯盟的那個池子？了解並不多，你知道的，那東西就像是天然的惡魔口水……」


  「它……可以讓死人復活么？」


  扎塔娜聽到布魯斯的問話微微一愣，她也有過這種猜想，但那種太不可能了。


  「不，並不會，那個池子應該只是具有通過激活細胞活性獲得治癒和返老還童的作用，不過副作用你是知道的」


  「.……是的」


  布魯斯當然知道，到目前為止，泡過那個臭水池的人除了雷肖之外，所有人都瘋了瘋狂的嗜殺如性。


  「.……布魯斯，要不去找瑟西問問吧，她的魔法階層比我高」


  布魯斯猜測是那攤池水的作用，扎塔娜也有猜測過但她並不太確定，從樣本上殘留的魔法波動很難徹底的檢測出什麼，瑟西的力量比她強，或許可以問問她……

  「.……所以，這就是你們在我正在找樂子的時候來打擾我的理由？」


  瑟西很不開心，今晚她正在這裡扮演一個歌女找樂子呢，結果扎塔娜就帶著蝙蝠俠直接進入了她的化妝間。


  「瑟西，你欠蝙蝠俠一次哦」


  「我上次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可是那種魔法殘餘很稀有吧」


  魔法在冥冥之中似乎受到了一種平衡的約束，沒有任何一種魔法都可以毫無代價的使用。這也是為什麼惡魔們總是去誘惑別人簽訂契約而不能強制他們執行的原因。


  布魯斯上次帶去給瑟西的魔法殘餘是一種非常稀少的惡魔魔法，它的價值遠比瑟西回答的那些問題要昂貴的多，而且:

  「而且你也答應免費幫他一次」


  扎塔娜又補了一刀，成功的讓瑟西的臉上徹底消失了笑容。


  「..那好吧，我還有二十分鐘上台，所以你最好快點」


  瑟西妥協了，如果不遵守均衡法則，即使是她也會被魔法反噬。


  布魯斯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中的樣本從口袋裡取了出來，樣本一拖離口袋就立刻飄向了瑟西，落在了女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掌中。


  「需要我做什麼？」


  瑟西將樣本那在眼前仔細看了又看，確定這不過是血跡而已。


  「能找出這上面附著的魔法是哪裡來的么？」


  瑟西眯著眼睛看著布魯斯半響之後，才將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樣本上。


  塗著紫色口紅的朱唇微微開合，念著古老而又繁雜的咒語，那些樣本從原本盛裝的袋子中緩緩飄散出來，像一粒一粒的小珠子跟著瑟西的手指在空中的軌道上運動著。


  許久之後，瑟西停下了咒語，修長的手指打了個輕微的響指，這些褐紅色的珠子像燦爛的煙花一樣炸成了碎末消失不見了。


  「.……時間有點久遠，裡面有三種魔法，其中兩種無法分辨出來到底是哪裡的，但是肯定不是我所知道屬於我們這裡的常規性魔法，那感覺更像是一種很古老並且可能已經絕跡的魔法，我無法給你答案它們來自哪裡，不過我可以建議你去尋找一下那些古老的可能已經絕跡的魔法，比如來自東方的國度。而另一種帶著很邪惡氣息的，我想你已經猜到它來自哪裡了」


  瑟西儘可能的將所有能感知到的魔法殘餘全部都進行分析，她的魔法造詣雖高但她的魔法主要以黑魔法為主，她研究了這個世界上所有已知的魔法，有些和這些殘餘有些接近但並不完全一致。


  布魯斯沒有回答，瑟西的話確實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傑森的復活很可能和雷肖的池水有關。


  瑟西看著布魯斯轉身乾脆就走的模樣，徐徐的說到：


  「那麼你想怎麼辦呢？」


  瑟西的話讓布魯斯停止了離去的腳步，腦袋一側，用著眼角的餘光看著她。


  「這是那孩子吧，他從死亡回來了？」


  瑟西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她對最終的答案其實非常肯定，擾亂這個冷靜的近乎毫無感情的男人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呢？我不單從這裡面感知到了魔法的殘餘，還感受到了暴怒的靈魂……他是為復仇而來的」


  「瑟西！」


  扎塔娜知道瑟西想要說什麼，她急忙出聲想要組織她繼續說下去。


  「哦，我可愛的小扎塔娜，他總要面對這件事的不是么？你的隱瞞會影響他的判斷的」


  扎塔娜被瑟西的話堵得完全沒有任何的說詞，她也同樣從這些樣本中感知到了那種黑暗深沉的暴怒，她沒敢告訴布魯斯。


  「.……回來的靈魂是完整的么？」


  「哦？你說什麼？哈哈哈哈」


  布魯斯的問話成功的引起了瑟西的狂笑，笑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笑夠了，瑟西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之後說到：

  「不知道，雖然不清楚是什麼讓這孩子從死亡的世界里爬回來，但是根本沒人能確定那就是他的靈魂，即使是他的靈魂也不能確定是否完整，但是從靈魂殘片里包含如此暴虐的感情來看，他肯定是為了復仇才回來的……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沖著誰來的……」


  「.……是的，小丑.……」


  「哦，我以為他是沖著你來的呢」


  布魯斯會回答她的話，已經夠讓瑟西吃驚了，但是答案更是讓她吃驚。


  「.……傑森知道我有多愛他，我也知道他以同樣愛我……」


  布魯斯平靜木然的說著這句話。


  瑟西看著布魯斯毫無表情的面孔，想了想之後反問道：

  「是么？這樣說究竟是真的，還是只是可以讓你自己心裡好受一些的安慰話，你自己清楚。不過既然難得看到你這副模樣，我就好心的再告訴你一件事吧，愛這種東西是最容易轉換成仇恨的，對於一個充滿暴怒的復仇之靈而言，有多深的愛就有多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