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死人是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的
「喂！你看那個男孩」
「嗯，看到了，是布魯斯.韋恩的第二個養子吧」
「真可愛，以為把頭髮染個顏色別人就認不出來了呢」
「嗯，我要去和他搭訕」
「你認真的？他才十五六吧」
「有什麼關係，他可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而且還很帥」
幾個空姐的竊竊私語並沒有落入傑森的耳朵，他此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窗外的雲朵發愣。
從哥譚飛往他的目的地差不多需要十二個小時，等到了那裡的時候也應該當地時間的後半夜了。
就這麼一聲招呼都不打的跑出來，布魯斯估計會氣炸了吧。
坐在飛機上冷靜下來之後，傑森稍微的有那麼點後悔，至少應該留個字條就好了，哪怕藏在某個角落裡讓他們別一下子發現。
「還需要咖啡么？」
一個好聽的女聲把傑森的注意力從窗外的雲彩上轉移過來。
傑森看著那個穿著一身奶白色航空制服，一頂紅色的制服帽戴在金色的短捲髮上的空姐此刻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好的請給我一杯」
頭等艙的好處就是服務非常到位，就揣著一張信用卡跑出來的傑森完全不需要擔心任何問題。
「好的，請稍等」
標準的職業笑容和恰到好處的言辭令人不會感到反感。
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被擺在了傑森座椅旁的小餐桌上之後空姐就離開了，傑森端起杯子準備喝咖啡的時候，卻發現咖啡杯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拿起來一看是一串手機號碼以及一個地址……
「.……來真的？我才十五歲.……」
傑森皺著眉毛看著剛才空姐走進去的服務間，他當然知道這個行為意味著什麼。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空去理會這位熱情似火的女人.……
在傑森眯了幾覺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了他的目的地上，從出站口走出飛機場之後他早已預約好的酒店派送的專門司機已經在指定的地方等了他很長時間。五星級豪華酒店的服務確保傑森完全不用擔心自己任何事情。
老實說這並不是他的風格，他也從沒想過非要住豪華酒店和定頭等艙這種事，他只是打了個電話給航空公司希望定張當天的機票，可是當他把自己的卡號報給對方的時候，對方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詢問了一下他是否需要升艙服務和訂購酒店服務，考慮到以前跟著布魯斯出門的時候都是阿爾弗雷德負責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傑森只是覺得如果什麼都能定好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於是在他同意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他不知道到底刷了那張卡的多少額度，但估計不少……
「請好好休息」
司機盡職的將傑森送到地方，雖然沒有什麼行李但是傑森還是按照布魯斯的習慣給了這個司機一筆不菲的小費，順便租下了他的車子一天的使用權，收到不菲的小費和租金的司機開心的徒步離開了。
傑森走進了自己早已預定好的房間，打量著這間很具有中東風格的屋子，推開窗戶外面就是一片這個房間配套的花園，這種五星級別墅型酒店，是給傑森或者說是給布魯斯.韋恩這種頂級富豪專門準備豪華酒店，獨門獨戶、獨立的服務設施、獨立的服務人員都使得這裡有著非常隱秘的隱私權，是很多富豪的專愛。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點時間，傑森躺在床上本打算先休息一下然後天亮了再去那個女人的給的地址。但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卻毫無睡意只能爬了起來，思考著要不要先去那個地址看一看什麼的。
打定了主意之後，傑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看著鏡子里的那個人半天頹然的低下了頭。
「我到底在幹什麼？」
鏡子里的人穿著他熟悉的紅色制服但卻並不是他熟悉的純黑色發色，傑森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羅賓的制服穿在衣服裡面來，來的人是傑森.陶德不是羅賓啊。
但最終傑森也沒有把他那套西裝套在制服的外面，反而戴上了面具之後，巧妙的避開了安全區的監控攝像離開了酒店開著他租來的汽車向著女人給他的位置駛去。
女人給他的地點距離市區有點遠，但是距離傑森所住的酒店卻很近，車子沒一會兒就開到了那附近，傑森並沒有在繼續往前開，他看到了那棟位於附近高地上唯一的一棟建築物，據說這裡是那個女人工作和休息兼顧的場所。
但傑森站在附近看了半天怎麼看那都是一棟老舊的倉庫，他記得海姆集團的人告訴他希拉好歹也算是個中層管理層的人，是海姆集團里有著醫師和藥劑師雙職位的精英才對，這裡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被歸類為倉庫一類的地方，怎麼會是職工宿舍和研發基地呢？還是說希拉在這裡還有其他負責的職位？
傑森將汽車停好，像個紅色幽靈一樣徒步靠近了這棟倉庫。繞著倉庫走了一圈之後確定這就是個倉庫，唯一的一扇窗戶還被中東的風沙給封死，窗戶的縫隙上堆了不知道多少厚度的塵土，傑森根本看不清裡面。
「.……果然是個騙局么？她這麼騙人有什麼好處呢？」
又在門口徘徊了一陣確定這只是個廢棄的倉庫，傑森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那扇生鏽的鐵門卻突然打開了。
毫無防備的傑森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一個神情疲憊金髮碧眼的女人，穿著一身有些皺皺巴巴的套裝從屋內走了出來。
女人看到傑森的時候楞住了。
傑森也愣住了，半天之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說著：
「那個，您好，我是.……」
「傑森？」
還不等傑森的話說完，女人就叫出了傑森的名字。不知為何這聲傑森令傑森的鼻子感到有點發酸。
「啊……那個快進來吧，你怎麼到了也不說一聲」
女人急忙將傑森引進屋內，這裡果然是個倉庫，周圍都堆滿了集裝箱，只有中間擺放了一張簡單的沙發。
「.……那個，為什麼您會在這裡呢？」
傑森看著那個急忙收拾著有些亂糟糟沙發的女人，很顯然這個沙發也是她目前的床。
「啊……公司最近貨物出了點問題，我來這裡清點一下，但是貨物量太大了，一下子弄不完就只好這幾天臨時住在這裡了」
女人將沙發上的鋪蓋物疊好之後，給傑森騰出了坐的地方。
「.……那個我不確定，你真的是我的母親」
就算有著一張一樣的臉，傑森還是感到疑惑。
「.……你父親叫馬丁.陶德，是個混混。住在哥譚老城區的一棟出租屋裡，當然如果你們沒換地方的話，那一片有個黑醫原本是一個有很高醫術的醫生叫扎克，你出生的時間.……」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給傑森倒了一杯紅茶，傑森接過紅茶喝了兩口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聽著女人絮絮叨叨的說著和他相關的事情，女人的話音有些發顫，傑森不知道這是女人激動的情緒還是其他原因。
「.……你為什麼要離開？」
馬丁死前的對這個女人的評價是「世界上最爛的女人」，是什麼理由讓那個幾乎等同於人渣的男人這麼評價這個女人。
「.……我不甘心就那麼在哥譚的底層生活一輩子，我嘗試說服馬丁從那裡搬出來，然後找份正經的工作，但是你知道他是給黑面具幹活的么？從黑面具的地盤上收保護費這種輕鬆來錢快的工作讓他完全沒有興趣去辛苦的工作，最後我們談崩了，我離開的代價是必須放棄你的撫養權.……」
輕鬆？傑森回想著那個男人在他小時候的事情，身上有傷是家常便飯，偶爾欠上幾個子彈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是扎克那傢伙的常客。傑森還聽扎克提起過，馬丁也曾經找到個正常的工作，雖然只不過是出體力的碼頭工，但是也足以脫離這種生活，女人的離開才使得馬丁徹底回到了黑面具手下。
這兩種相互矛盾的說法一下子調動起來傑森的警戒心，悄悄的抬起了眼睛瞄了女人一眼，卻發現女人一直在忙碌但就是不肯看他。
一開始陷入了莫名傷感的情緒退了下去，長久以來養成的警戒心再一次浮了出來，然後傑森就意識到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這個女人為什麼沒有對他穿著一身古怪的衣服和帶著奇怪面具的樣子提問？還有，為什麼在看到他這副模樣的時候卻能直接的叫出他的名字。
當傑森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內心深處的警鈴大作。
「.……那個，今晚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在過來看您，我就住在.……」
傑森低著頭努力嘗試著措辭，確保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意圖，所以他沒發現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女人一直忙碌的身影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就聽見女人用著冰冷的語氣說著：
「抱歉傑森，我不能讓你走，如果你走了我就有大麻煩了」
傑森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女人已經轉過身來，和冰冷的目光一同指向傑森的還有女人手上那個黑漆漆的槍口。
那個人渣是怎麼形容這個女人的來著？全世界最爛的女人，果然夠爛的。
傑森暗自打算動手卻才想起來萬能腰帶和武器都被布魯斯給封存在了蝙蝠洞里禁止他拿取。
不過只是一個拿著槍的普通女人而已，傑森還是有自信可以對付的，就在他準備站起來突圍的時候，卻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地板上。
【糟了，剛才那杯茶！】
傑森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那個女人端給他的紅茶，如果女人一開始就打算對付他的話，那麼紅茶也肯定是「特別調至的」。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哦天啊，看我捉到了什麼？一隻不能動的知更鳥」
倉庫生鏽的鐵門再一次被打開，那熟悉令人厭惡的笑聲傳進了屋內——小丑！
傑森明白為什麼這女人會對自己那麼熱情了，原來她是小丑一夥的。
「hi boy，小蝙蝠沒有跟你一起來么？」
小丑走了過來，用他那雙尖頭皮鞋踢了踢躺在地上不能動的傑森問這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喂！我們說好了的，只要我把他給你引過來，你就把所有證據都交給我」
女人沒有理會躺在地上的傑森，只是急切的扒著小丑的胳膊說著。
「我沒說我會把所有證據都交給你啊」
小丑突然一本正經微笑著對女人說著，傑森熟悉這個笑容，這意味著這女人要倒大霉了，但被藥物麻痹的舌頭只能顫抖的發出不成調警告：
「快跑.……」
女人很顯然沒有聽到傑森的警告，她只是對小丑突然否認而感到憤怒：
「你怎麼可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丑的手指就抵在了她的嘴唇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NoNoNoNo，親愛的我沒有說過我要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你，我只是說你就不用再為任何事情而感到擔心」
聽到小丑這麼說，女人放鬆了下來漏出了一個微笑，下一秒一聲槍聲響起，女人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就那麼筆直的倒了下去，金色的眉毛中間的血洞還不停的往外噴涌著鮮血。
「死人是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的，不是么?」
傑森看著一腳踢開女屍向他走來的小丑，心理只有一個感想——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