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成長痛
傑森覺得自己的身體最近有點奇怪。
「嘶！」
小腿上又傳來一陣抽痛，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抽筋兒了，最開始抽筋的那次他差點從空中上掉下去，就這麼毫無預兆，突然就抽筋兒，傑森不得已停下了訓練等待那陣抽痛自己過去。
「傑森少爺，怎麼了？」
阿爾弗雷德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進訓練室的時候，發現傑森並沒有和以往一樣在訓練，而是坐在地上發愣有些擔心的問著。
「哦……沒事……」
傑森不著痕迹的揉了揉抽痛的小腿，接過阿爾弗雷德遞過來的牛奶喝著。阿爾弗雷德體貼的沒有繼續問下去，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是有很多的心事。
傑森本以為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但是這種疼痛卻絲毫沒有任何打算消退的跡象，反而有了越來越嚴重的趨勢。當一天晚上被從膝蓋縫裡那種像是螞蟻咬一樣的痛癢給從夢中攪醒之後，傑森覺得自己或許需要一個檢查。
「報告給我看一下！」
傑森一從體檢台上下來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健康報告。
「哦，傑森少爺，請別那麼急，報告打出來需要點時間」
阿爾弗雷德吃驚於傑森的行為，他以前從來不不關心這種例行體檢的報告，如果不正常布魯斯肯定會告訴他的。
傑森蹲在印表機旁，仔細的看著自己的體檢報告。
心跳較常人偏快、激素有些高、體脂比偏少、體重偏瘦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有什麼讓您很在意么？」
看著傑森那麼認真的盯著報告看，阿爾弗雷德有些好奇的問著。
「..不..沒有……沒什麼」
蝙蝠洞的體檢報告里一切正常，學校常規體檢的報告結論同樣是一切正常。但是骨頭縫裡那種難受的疼痛感卻沒有絲毫要減弱的意思。傑森皺著眉毛盯著手中的紙質報告，恨不得在上面盯個洞出來。
「他怎麼了？」
傑森失魂落魄離開的背影引起了布魯斯的注意。
「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有些多愁善感，或許是有些擔心自己長不高吧」
養大了布魯斯又帶大了迪克的阿爾弗雷德，他的說法很具有權威性。
「.……應該快了，報告顯示傑森體內的雄性激素水平開始走高，應該差不多開始進入發育期了」
傑森的年齡一直是個迷，因為他過於瘦弱的體格，就算由於以前因為飲食不正常引起了嚴重的營養不良，可是傑森的體格還是和同齡人相比還是太過瘦小了。
布魯斯很懷疑傑森登記在官方信息庫里的生日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爹隨便寫的。不過通過蝙蝠洞最先進的儀器檢測，雖然沒有辦法將出生年月精確到日，但他和迪克有著兩年半左右的時間差應該不會錯的太離譜。從這一點來說，那個男人當初登記的時間倒也沒有有太大的偏差。
「哦，那麼我應該開始需要替傑森少爺重新準備衣服了」
傑森對於蝙蝠洞里兩個人的對話一無所知，此刻他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正在網路上搜尋著所有關於關節疼痛的信息。
「希望這不是什麼麻煩的毛病」
藉助先進發達的網路，很快所有跟骨頭內部疼痛的病例全都被列舉了出來。
痛風，肯定不是。雖然疼但還不到走不了路的程度。而且，痛風的話，血液檢測里的尿素含量應該會有所提示，但他的血液化驗是一切正常的。
關節炎，考慮到自己以前總是穿的很少，住的房間也是陰冷的環境，這個稍微的有那麼一點的可能性。可是這種病比起他來說，迪克得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么？那傢伙小時候就光著兩條腿到處跑呢。
傑森頭痛的看著電腦反饋回來的信息。每一種都和他的腿疼有那麼些的相似，但又並不完全一樣。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片關於早期骨癌的論文上。
骨癌這是所有骨類疾病中最可怕也最嚴重的一種，存活率極低不說，痛苦也是相當的大。而且這種病一旦被發現基本都是晚期，早期癥狀因人而異不盡相同，但是有一些人的早期癥狀就是關節疼痛……尤其是在晚上……
「.……不是吧.……」
應該不會的，傑森不停的在心理否定這個可能性，如果他患有這種病，布魯斯的例行體檢中不可能檢查不出來的，而且自己的膝蓋也沒有摸到有類似腫塊的東西。
傑森的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膝蓋，確認沒有從裡面摸到其他多餘的東西。
「傑森少爺？」
阿爾弗雷德敲了敲門，將發獃中的傑森給驚醒。
「哦，巡邏時間到了」
傑森後知後覺的發現現在已經過了巡邏時間，急忙從房間里向著蝙蝠洞跑去。
阿爾弗雷德對於傑森居然會遺忘巡邏時間感到了一絲不安，看到傑森還沒來得及關掉的電腦，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了過去。在看清電腦上的內容之後：
「哦，我的天」
今晚的夜巡對傑森而言並不順利，小腿時不時傳來的抽痛和膝蓋里一直隱隱的疼痛都令他的精神無法集中。再加上看了那些信息讓傑森的頭腦里被煩躁所充斥著，又因為煩躁而變得下手格外的狠。
「羅賓！」
蝙蝠俠的聲音像是冬天裡的一盆冰水澆醒了傑森的理智，傑森才發現那個被他揪著揍得小混混，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
布魯斯是知道傑森骨子裡的那種狠戾，從日常中無意識的話語、行為中，那種東西總是有意無意的從傑森身上滲透出來。那到底是傑森天生本質所具有的東西，還是說是後來的生活將這種特性刻在了這個男孩的骨髓中他不知道。
但是傑森今天如此赤裸裸的將這種特質表現出來還是引起了布魯斯的擔憂。
看了一眼揍暈的混混，傑森停止了自己的行為，低著頭也沒有絲毫想要說什麼打算。
兩個人一路沉默著，直到蝙蝠車回到了洞穴中的停車位上。
阿爾弗雷德走了走過來，看到一直低著頭沉默的傑森有些擔憂的問著：
「傑森少爺身體有哪裡不舒服么？」
「.……沒有」
「我看到您再看的內容了，請別那麼看著我，您自己沒有關機」
阿爾弗雷德的話也引起了布魯斯的注意，傑森今天的表現可以用煩躁來形容，根本不像他。
「發生了什麼？」
「傑森少爺在瀏覽所有關於膝蓋和骨骼方面的疾病」
聽到阿爾弗雷德這麼說，布魯斯轉過頭來看著傑森，儘可能放緩語氣的問著：
「有哪裡不舒服？」
「.……膝蓋疼」
傑森撇了撇嘴說著。
聽到傑森這麼說，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交換了一下目光之後又問道：
「疼了多久了？」
「就這幾天」
「很嚴重」
「嗯」
「多嚴重？」
「晚上疼醒了」
「還有什麼其他癥狀么？」
「還會抽筋兒」
聽到傑森這麼說，布魯斯揚了揚眉毛，伸出手揉了揉傑森的頭說著：
「別擔心，這是好事，不過防止萬一還是給你做個檢查吧」
「好事？」
傑森不明白為什麼疼痛是個好事。
「每個人在生長期的時候，身高都是會突然生長起來的，這就需要骨骼、血管、神經、肌肉，同時在短時間裡大量生長，因此會引起疼痛感，雖然每個人的痛感不一樣，但都會感覺到疼痛，我們將這種現象稱之為成長痛」
傑森有些消化不了布魯斯跟他解釋的這個內容。
「恭喜傑森少爺了，您從現在開始就要長個子了」
阿爾弗雷德看著呆愣在原地的傑森，替他說出了最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