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找到你了
【他呢？】
【他暫時有事】
【無妨，東西還要多久】
【研究進入了瓶頸】
【..我對你們之間的內部事情不感興趣，但我希望可以按時獲得『商品』買方那邊已經開始催促了】
【不用擔心，會按時交貨的】
【那就好，新的經費會在明天打入指定賬戶，但是這是最後一次了，下一次我要見到貨】
迪克盯著這段通訊記錄，從時間來看這應該是最近幾天發生的對話，從內容來看，這個和艾爾莎對話的人和之前的並不是同一個人，艾爾莎對此毫不關心，她關心的只是貨和交貨時間。不過如果對方就是稻草人的話，為什麼會說商品還沒好？從他們目前發現的毒氣樣本來看，這個毒氣已經趨於穩定，那五位受害者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康復的跡象，一直等待著解毒劑的研發，理論上來說毒氣應該已經成功了，還是說毒氣只是附帶的，而貨另有所指？
「發現了什麼么？」
傑森一邊吃著阿爾弗雷德製作的點心一邊問著。
「沒有.……看樣子他們根本沒有碰頭的打算，話說回來你一天吃五頓怎麼也不見你長點肉？」
迪克已經來來回回的把記錄翻來覆去的看了多少遍，前面的內容還多一些，不過大部分都是有關這個項目價值的講述，應該是艾斯瑪希望可以拉到贊助時的說辭，後面的對話內容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詞語，簡單明了，無非是要錢然後要貨之類的。
「阿福說我正在長身體，現在多吃點是為以後長個子打基礎，我一定會長個大高個」
「哦……是么……」
迪克決定放棄這個話題，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電腦里的信息上。
「就算沒碰頭總要交貨的吧，沒說在哪裡交貨么？」
「沒有.……」
雖然迪克這麼說著，但是他還是將聊天記錄往回翻了翻，之前的記錄中的一段對話令他有些在意。
「你說稻草人在這件事里有什麼好處么？」
無聊的傑森又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怎麼說？」
「嗯……傳言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人恐懼么？他好像不太在乎錢的事」
傑森的問題迪克也想過。整個事件跟稻草人以往的風格完全不同。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典型的黑吃嘿。在全美任何一個地區都會出現的問題，在哥譚里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這並不是在說哥譚的黑道很講道義，而是哥譚的地下大佬們絕大多數都是個瘋子。
毒藤女是個瘋狂極端的環保主義者，她對植物的痴迷超過了一切；謎語人是個愛擺顯的高智商犯罪，他雖然也是為錢在犯罪，但更多是出於擺顯他自己的智商；瘋帽商是出於報復；企鵝人雖然愛錢，但是也是出於報復心理；腹語者就是個神經病，當然還有那個最著名的瘋子小丑，雙面人什麼的就別提了，那就是他的噩夢，這麼說起來整個哥譚的地下大佬里，就黑面具是最正常的一個了，至少他就是為了錢，也就乾乾走私軍火，毒品之類的事情……雖然也很瘋狂。
仔細的細數了一下布魯斯的那些對手們，迪克疲憊的發現他們的對手裡就沒有一個有點正常的。
「.……而且還有個有變裝癖的義警在.……」
迪克轉過頭去看著正在和一根法棍搏鬥的傑森，目光在傑森那身新制服上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看的傑森感到奇怪反過來用目光詢問著他，最終迪克再次下了一個結論——整個哥譚就是一個大型精神病院！
頹廢了一陣之後迪克突然從黑面具那裡想到一個問題，那個貨有多大？
「怎麼了？」
傑森發現迪克突然幹勁兒十足的開始在電腦上搗鼓著什麼，看樣子應該是有所發現了。
「我在想，如果毒氣就是商品的話，那至少需要一輛非常大罐裝運輸車輛才對」
迪克打開哥譚地圖，那天在那個化工廠里，確實聽到他們有提到稻草人會找個時機把剩下的東西運走，如果他的猜測正確，那些就是已經製造好的毒氣原液。毒氣應該就是艾爾莎嘴裡的貨。稻草人之所以會說還有缺陷是因為艾斯瑪藏起來的那段成分表，所以他無法製作出新的毒氣，因此他對艾爾莎說研發遇到了瓶頸。
不過艾爾莎嘴裡的買方是誰？迪克怎麼感覺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就在迪克徹底陷入了死胡同的時候，布魯斯回來了。
「有什麼收貨？」
迪克懷著不會得到回答的心情懶洋洋的問了一句。布魯斯沒有回答迪克的問話，反而換上了制服一副打算出去的樣子。
「喂喂。能說一聲要去哪么？」
雖然知道他的抗議只會被這個男人當成耳邊風，但是迪克還是忍不住的抱怨一下，他就不該相信超人的那句只要他問布魯斯就會說這種鬼話。
「去拜訪一下希普頓」
「有什麼需要在意的么？」
「他最近有幾個跨國生意」
布魯斯穿好裝備，就向著蝙蝠車走去。
「傑森！」
走到車跟前，布魯斯喊了一下坐在一旁的傑森示意他跟去。傑森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給迪克做了個鬼臉然後興高采烈的跳上了蝙蝠車。看著蝙蝠車消失的背影，迪克很不滿的說著：
「他可從沒主動叫過我好么……這區別對待太明顯了吧……」
「傑森少爺只是不會像迪克少爺你那麼主動而已」
阿爾弗雷德端著一杯果汁走了過來，順帶替布魯斯解釋著。
「..我知道」
迪克當然知道這點，傑森到現在從心底依然不認為自己已經屬於這裡，證據就是布魯斯給他設立的那個零花錢賬戶里的錢只有增長沒有下降，迪克有好奇傑森為什麼不花，旁擊側敲的問了半天之後，從傑森拐彎抹角的理由中猜出了大概。傑森一直認為自己有一天會和這個家毫無關係，那些錢是他為那個時候而準備的。
迪克本以為自己會和布魯斯一樣需要的替傑森亂花錢而擔心一下，但他覺得他現在需要替傑森不花錢而擔憂一下了，那個沒安全感的小鬼，到現在都在擔憂著自己有一天會被從這裡攆出去。
「哼，難道要等到他結婚的時候，布魯斯把他交到他未婚妻手上的時候才肯叫一聲『爸爸』么？.……也不對，他又不是女孩子，也是該是他未婚妻的老爸牽著他未婚妻的手交到他手上才對」
迪克一邊胡亂抱怨著一邊將果汁喝了光。
「奇怪了，為什麼希普頓的跨國生意會讓蝙蝠俠出動」
迪克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布魯斯異常的行為，希普頓也是商人出身，有跨國生意根本不奇怪，布魯斯也有，有些生意和希普頓還有合作，也有些有競爭，他怎麼會突然對希普頓的跨國生意感興趣了？以布魯斯的身份還能理解，但是蝙蝠俠……
「啊！」
「怎麼了？迪克少爺」
「.……不..沒什麼，那個阿福，我想起來還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迪克急忙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之後，騎上機車一溜煙的離開了蝙蝠洞。在回去的路上，迪克接通了芭芭拉的信號：
「芭芭拉，幫我查一下希普頓和艾爾莎兩個人最近都在和什麼外國人做生意」
「是我知道的那個希普頓和艾爾莎么」
「對就是那條美女蛇」
「ok」
迪克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立刻打開了電腦，芭芭拉搜尋到的信息已經安靜的躺在了他的安全郵箱里。
「我就納悶，為什麼盧瑟和稻草人好像有關係又好像沒有關係」
蝙蝠俠去關注希普頓的跨國生意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樁生意應該和稻草人有關係，也應該就是艾爾莎通訊記錄里的那個「買方」，就算不是本身也一定是有某種關係的人。
盧瑟找布魯斯一起開發的那個項目也有一個買方，盧瑟的目的也是錢，但如果不出意外盧瑟的買方是軍方，否則他不會說動政府投資的。
艾斯瑪應該是和盧瑟合作的人，而稻草人才是和艾爾莎合作的人，兩個人的分歧很可能是把貨給誰的問題。
「.……也不對，盧瑟為什麼要在單另成立一個科研小組找布魯斯合作呢？」
盧瑟的目的一定是錢，這點毫無疑問，但是他又打著醫用的幌子來找布魯斯合作，迪克當然不會認為布魯斯會真像個傻白甜的富翁一樣啥都不問光是簽字了，那麼說明盧瑟的那個科研組是布魯斯認可的，而且裡面也確實有在生物神經學方面不次於艾斯瑪的專家。
「奇了怪了，難道盧瑟是其他目的，他和稻草人的關係只是湊巧看起來像一起的？」
迪克泄氣的趴在桌子上翻看著芭芭拉傳給他的那些信息，他的腦子有點快成漿糊了，萊克斯盧瑟那傢伙打的什麼主意根本讓人難以猜透。
「打還是不打電話呢？」
迪克看著手裡的那隻手機，克拉克的手機號就在界面上只需要撥通一下。克拉克和布魯斯一定是從盧瑟那邊有突破，否則不會查到希普頓可能給稻草人資金的，想了半天之後迪克還是摁下了撥通的按鈕。
很快帶著堪薩斯口音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你好，這裡是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
「迪克？」
克拉克聽到手機響，就順手打開了，沒想到是迪克的電話。
「怎麼了？」
「克拉克，能告訴我你們現在的進展么？」
「迪克，你應該..」
「..布魯斯讓你不要告訴我的吧，那你就應該知道他也肯定不會告訴我了」
迪克的反問讓對面陷入了個短暫的沉默。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最後克拉克妥協的反問。
「盧瑟和稻草人的關係」
「呵，我以為你會問我稻草人在哪」
「你們已經找到了？」
「不算是，不過布魯斯已經劃定了幾個範圍，你想知道么？」
「.……有前提吧」
「對，你不能一個人去」
「那我不問了，盧瑟和稻草人什麼關係？」
「盧瑟其實和稻草人一開始沒關係，盧瑟最早開始這項計劃的時候是艾斯瑪先找到他合作的，然後盧瑟就組建了一個小組，但是盧瑟有他的目的想要將科研成果據為己有賣給軍方。但是艾斯瑪想要更多的利益，就從盧瑟這裡獨立出去了」
「帶著最關鍵的成分列表？」
「對，就是你們找到的那部分成分，不過你們的是完善了的部分」
「這屬於商業間諜了吧」
「並不是，因為艾斯瑪和盧瑟是合作關係，盧瑟並沒有成果所有權，但是盧瑟你知道的，心眼很小，所以處處打壓艾斯瑪因此艾斯瑪的項目很難再找到合作夥伴」
「所以艾斯瑪找到了艾爾莎？不對，應該是稻草人找到了艾斯瑪，然後和艾爾莎合作」
「布魯斯也是這麼認為的，至於為什麼艾斯瑪和稻草人會鬧翻，布魯斯也有個大概的猜想……」
「稻草人的目的是在生物神經學為基礎開發出新的恐懼毒氣，而艾斯瑪還沒有壞到那種程度」
「..嗯，布魯斯也是這麼猜的」
「約翰..就是查理會刻意將五個信封散播出去目的就是為了引起警方或者蝙蝠俠的注意，畢竟那時候艾斯瑪已經失蹤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謝了克拉克」
「不客氣，迪克，不過答應我別一個人亂來」
看著已經被掛掉的電話，克拉克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迪克是不是聽到了。
迪克在掛掉電話之後又思考了一下，克拉克說法里的一些漏洞，他知道超人不會撒謊，但是克拉克.肯特會。他一定有所隱瞞，那些布魯斯刻意囑咐他不讓他告訴他的事情。
「稻草人和盧瑟一開始沒關係，那就是說後面還是有點關係了。如果我是盧瑟的話，要怎麼做呢？」
迪克思考著，按照盧瑟的腦迴路來看，丟掉的東西拿回來最好方法是——購買！
「原來如此，盧瑟想要從稻草人手裡買回來毒氣包括成分列表，如果對稻草人來說買方是盧瑟的話.……從哥譚到大都會最近的交通工具是……船，可以一次性將貨物運輸過來，同時還能避免蝙蝠俠的發現。如果用船運輸的話.……」
迪克看著哥譚漫長的海岸線半天之後說道：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