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好人

  布魯斯.韋恩自然是不會為了這種事而來學校的。所以當阿爾弗雷德按照指定的時間來到了學校的訓導處的時候看到的自然是鼻青臉腫的傑森和五位臉色不善的家長。


  「潘尼沃斯先生，我想我需要個解釋」


  一個一頭棕色捲髮的男人語氣不太好的說著。他的兒子三根肋骨被打斷，是五個人中傷的最重的，居然被這種小雜種給打傷。這個布魯斯.韋恩把這所貴族學校當成什麼了？他名下的慈善機構么？什麼人都往這裡塞，從上一個油腔滑調的理查德格雷森到這個傑森陶德，這種哥譚底層生活的人居然也賽到這裡來。


  「威廉姆斯先生，我想需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


  「還不清楚么？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威廉姆斯先生，請別忘記您兒子是五個人」


  阿爾弗雷德不卑不亢的說著。


  傑森的確是以一打五成功的將那五個人都送進了醫院，但是傑森自己也並非毫髮無傷，眼睛附近的淤青，臉上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跡還是那五個人的血跡，鼻孔里隨意的用紙團堵著，這些傢伙甚至都沒有給傑森一個像樣緊急醫療處理。


  阿爾弗雷德皺起了眉毛。


  「威廉姆斯先生，諸位，如果沒有什麼其他需要我現在就處理的問題的話，那麼我就先帶傑森少爺去醫院了，如果還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律師的」


  「你！」


  「那麼，馬修女士還有其他什麼事情么？」


  「.……不，沒有了」


  「那我就先告辭了」


  阿爾弗雷德不由分說的帶著傑森離開了這裡。


  「傑森少爺，您在稍等一下，我馬上送您去布魯斯少爺的私人醫生那裡去」


  「.……不用了，阿福，不是啥大問題」


  一直默不吭聲的傑森，終於開口說話了。


  「您流鼻血流的有點厲害」


  「哦，沒事.……」


  傑森揉了揉鼻子，他非常確信自己的鼻骨沒有任何問題。


  「.……那好吧，我帶您回去簡單的處理一下」


  蝙蝠洞穴里的醫療設備比任何醫院裡的醫療設備都要先進，在給傑森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確定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之後，阿爾弗雷德還是提出了那個問題：

  「為什麼會打架？」


  雖然只是很短一段時間的相處，阿爾弗雷德也非常確信，傑森不是那種很喜歡惹是生非的孩子。


  或許是過去街頭流浪總結出來的生存經驗，傑森並不喜歡主動惹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喜歡躲避事情的，這種會上學第一天就主動找事把五個高年級的人給揍了的性格，應該和傑森是沒什麼關係的。


  對於阿爾弗雷德的問話，傑森只是扭過頭去拒絕回答。


  「.……那好吧，請您現在回房間里去，等布魯斯少爺回來」


  傑森什麼也沒說，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把自己大字型的扔進了柔軟的床鋪，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像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吵得他腦子一團亂，令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從那個威廉姆斯一直到那個馬修的女人；從阿爾弗雷德的態度一直到等布魯斯回來之後估計會被教訓的台詞。就那麼不知不覺間的睡著了。


  「如何？」


  阿爾弗雷德站在門口小聲的問著。


  「.……睡得很熟」


  傑森已經徹底的睡死過去了，甚至連布魯斯幫他蓋上被子都沒能令他醒過來。


  「布魯斯少爺，您在想什麼呢？」


  從傑森的房間里走出來，布魯斯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的考慮還是有些欠缺，迪克之前就因為無法融入貴族學校里最後轉學了，結果我又把傑森給送了進去」


  「.……那麼需要給傑森少爺也辦理轉學么?」


  「.……學校那面怎麼說？」


  「雖然還沒有說什麼，但是傑森少爺將五個人都送進了醫院，雖然他本身也有受傷，但是那些都只是輕微傷，估計學校那邊很可能會施壓……估計至少會是暫時停課的處理..」


  阿爾弗雷德知道傑森被停課的概率非常大，因為對方是五個人，還是五個都和韋恩集團有過節的家族的人。那個馬修女士也一直視這所學校為精英學校，因此對於布魯斯將下層收養的孩子送入學校而感到不滿。


  「.……把傑森轉到公立學校吧」


  「我明天就去辦，您今晚還要巡邏么？」


  「當然」


  「不帶傑森少爺么？」


  「..他今晚被禁足了」


  「那麼，請早些回來」


  「.……你在高興什麼？阿福」


  「我只是很高興，布魯斯少爺您有一些普通人的煩惱了」


  對於阿爾弗雷德的這句話，布魯斯沒有做出任何錶示直徑駕駛著蝙蝠車開始了今晚的夜巡.……

  傑森是突然醒的，醒來之後大腦空白了半天才突然想起來每晚的例行巡邏。


  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鐘之後，急匆匆的沖向了通向蝙蝠洞的大座鐘。


  「奇怪，布魯斯還沒回來么？」


  就在傑森準備打開座鐘的時候，座鐘卻突然被打開，阿爾弗雷德端著托盤從裡面走了出來。


  「哦，傑森少爺您醒了？嗯，臉上的淤青下去了很多」


  「阿福，布魯斯還沒回來么？」


  「布魯斯少爺?他已經去巡邏了」


  「什麼？」


  「還有，他讓我轉告您，您今晚被禁足了」


  「什麼？！」


  傑森悶悶不樂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雖然他知道布魯斯一定會因為他打架的事情給他處罰，但是他以為也就是最多被罵一頓而已。


  一陣輕微的敲窗聲吸引了傑森的注意力，在看清來人之後傑森嘆了口氣：


  「你是沒有走大門的習慣是么？」


  傑森打開窗戶看著那個倒掉在窗戶上的人影無奈的說著。


  「放心吧，你以後也會有這習慣的」


  「.……才不會」


  傑森側了下身讓出了位置，迪克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怎麼今晚沒跟著布魯斯去巡邏？」


  「哼！明知故問」


  傑森才不相信，迪克大半夜的不去巡邏而跑到他的房間里就是來問為什麼他沒有去巡邏，他肯定知道他被禁足的事情了。


  「哈，聽說你今天在學校里打架了，揍得還是那個威廉姆斯？」


  「是啊，怎麼你也想說我兩句，免了吧，我已經被禁足了」


  傑森沒好氣的說著。


  「嗯……水平不咋樣么，打五個公子哥居然反被打成這樣了」


  傑森沒有開燈，但是借著月光，迪克也能看清他臉上的那片淤青。


  「我是故意的好么？」


  「故意的？」


  這個回答可有點出乎迪克的意料了。


  「我要是一點傷都不受，布魯斯也不好做吧」


  傑森知道如果他一點傷都沒有，那麼就算是一打五自己也始終不會處在不利位置上。就算是布魯斯.韋恩估計也會很難做。所以在打架的時候，傑森故意挨了幾下，避開了要害，臉上挨了幾拳，肚子上挨了幾腳，看起來挺嚴重的，但是都是皮外傷。


  聽到傑森這麼說，迪克不經的挑了挑眉。


  雖然聽芭芭拉說過傑森是個很聰明的傢伙，布魯斯也這麼誇獎他，但是傑森此刻說的這番話還是給了迪克一點點震撼。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這種想法也不該是一個十幾歲孩子該有的心眼。是因為傑森過去生活的使然么？


  「..你幹嘛？」


  迪克突然抱了傑森一下，搞的傑森一頭霧水。


  「沒事，他們先動的手，你還的手了？」


  「不是，我先動手的」


  「.……哦，他們說了什麼居然讓你反應這麼厲害」


  這倒有點出乎迪克的意料了，他原本以為對方先動的手傑森被迫還手的。沒想到居然是傑森先動的手。


  「.……他們拿那些謠言侮辱布魯斯」


  傑森沒有說是什麼謠言，但是迪克也很清楚，他在那個學校里的時候，威廉姆斯就沒少拿那些謠言明嘲暗諷的找他的麻煩。


  「.……所以你就動手了？」


  「嗯……」


  「.……其實你不用理會他們的，誰都知道那些謠言就是他們在那散布的」


  「.……雖然布魯斯是個富翁，但他是個好人..你也是，我不喜歡他們那麼誹謗你們」


  迪克不明白傑森為什麼會把富翁和好人放到對立面上去，但是他還是很感動的抱住了傑森。


  「謝謝」


  「放開..好惡……」


  「.……你能不能別學布魯斯那孤僻的性格，學點好的，好的」


  「比如？」


  「.……額.……比如……」


  迪克在腦海里思索了半天也沒能舉例出一個布魯斯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