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課
傑森蹲在屋頂上,用身後的那件黃色的披風遮住自己光溜溜的雙腿,心理再次把迪克的審美觀從頭吐槽到腳了一遍。
就算不明白什麼高分子科技紅外線加熱之類的,傑森也知道這套制服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材質,輕便柔軟,雖然摸起來並不厚但卻非常保溫,再加上身後那條小披風,基本上令怕冷的他感覺不到太過寒冷,除了兩條腿。跟著蝙蝠俠跑來跑去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一但像現在這樣需要在某個房頂蹲守,那就只能蹲在一個角落裡儘可能的用自己的披風把腿遮蓋起來。
「冷的話你可以去蝙蝠車裡等著」
一直在天台邊上監視的黑色身影突然冒出聲來,嚇了傑森一跳。對於布魯斯的這種像是粗糙的皮革摩擦的聲音,傑森還是有些沒法習慣。
傑森自從知道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的時候,他就一直猜測,那種完全不同於哥譚寶貝的聲音到底是出自某種先進的隱形變聲裝置還是布魯斯通過訓練而偽裝出來的聲音,有時候傑森甚至懷疑布魯斯是不是會腹語?因為他怎麼感覺蝙蝠俠在說話的時候嘴都不怎麼動.……
「.……還要多久?」
傑森問著。
在成為羅賓之前,他聽說的和偶爾見到的,都是蝙蝠俠和羅賓如何如何修理惡棍的事,他從沒聽說過在修理惡棍之前需要在一個下雪的天氣里蹲在一個屋頂上,一蹲就是幾個小時像一尊雕塑一樣.……
「.……很枯燥?」
憧憬的東西和現實的東西總是有所差距,傑森和迪克不同,他是因為憧憬著超級小子這個身份而當上羅賓的,會感到很無聊也是正常的。
「.……不,為什麼不進去按個竊聽器什麼的?」
傑森反駁著,雖然這麼一動不動的蹲著是很無聊,但是他更想知道蝙蝠俠到底在做什麼?
臉上的面具有遠視功能,他也看了蝙蝠俠觀察的那間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他不知道布魯斯到底在等待什麼。
「.……過來」
傑森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蝙蝠俠旁邊。
「看那」
蝙蝠俠指著他們正監視的房間旁邊的一扇窗戶內。
「看到裡面有一個女人了么?」
「嗯」
傑森仔細的看過去,卻是一個女人,穿著性感的睡裙坐在窗邊,拿著一面小鏡子似乎正在給自己上妝。
「.……她不是要睡覺了么?為什麼還化妝?」
傑森感到了某種違和。
「給我你的通訊器」
蝙蝠俠沒有回答傑森的問題,反而管他要著通訊器。
雖然不明白,但是傑森還是將一個內置式通訊器從耳朵里掏出來遞給蝙蝠俠。
蝙蝠俠將上面的排碼對了一下之後又遞給傑森:
「帶上」
傑森不明所以的又將通訊器帶回了耳內。只是這一次他的鼓膜接受到了來自通訊器里的震動:
「.……這.……這是……」
「噓」
蝙蝠俠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指了指他們的腳下。
傑森明白了,這是個雙重陷阱,他們刻意的誘導蝙蝠俠來這裡,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做誘餌,那個女人和他們腳下的房間里才是他們真正要找的人。
「.……那我們為什麼還在這裡守空房間??」
傑森小小聲的問著。
「我在觀察那個女人在說什麼」
「.……你安了竊聽器?」
「不,唇語」
傑森愣住了,他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可以通過嘴唇的動作就能判斷別人說什麼,他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小說里故事情節。
哥譚夜晚的風似乎也不再那麼寒冷了,傑森蹲在蝙蝠俠的身邊,一邊聽著下面房間里的人的對話一邊也看著對面女人的嘴巴。
「.……目報……要.……洗.……」
「是目標沒有出現」
傑森通過遠視儀的輔助看著對面女人的嘴唇動作,努力想要翻譯出她的話,但很顯然失敗了。蝙蝠俠給出了正確答案。
傑森轉過頭去看了看蝙蝠俠那像是雕塑一樣的側臉之後又將目光移回了女人的嘴唇,繼續努力從那一張一合的紅唇里讀出每一個正確發音。
女人不知道在和誰通話,來自下方的通訊器里並沒有任何女人的聲音,有的僅僅只是兩個男人偶爾的對話。對話內容毫無營養,甚至會對對面的女人評頭論足,或者發表些下流粗俗的讚美,從通話內容來看,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和他們同夥。
和女人通話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似乎是用足力氣在向對方吼叫著,然後憤怒的走到窗邊,那雙畫著漂亮眼線的眼睛沿著窗外的街道掃了一圈之後就拉上了窗帘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我們現在做什麼?」
傑森望著那扇被窗帘遮擋住的窗戶問道。
「.……等」
「等到天亮么?」
忽然颳起了一陣風,風卷著雪花吹到傑森的身上令他打了個冷顫,果然還是有點冷。
「.……狩獵需要足夠的耐心,漫長充足的準備是一擊制勝的必要條件」
蝙蝠俠依然用著望遠鏡盯著對面的建築一邊說著。
傑森在又一陣冷風中打了個冷顫,看了一眼蝙蝠俠身後拖在地上落滿雪花的長披風,然後悄悄的掀起一個角鑽了進去……
啊,暖和多了!
傑森一邊盯著對面建築的動向一邊想著。
很快,一個女人從公寓的大門裡走了出來,那身極其顯眼的紅大衣在雪地里看起來是那麼顯眼。
「她走了!」
「誰?」
傑森突然沒明白蝙蝠俠的意思。
「那個監視我們的女人」
「走!」
「去哪?」
「跟上那個女人」
蝙蝠俠站了起來,原本蓋在傑森身上的那部分也隨著蝙蝠俠站起來而從傑森身上滑了下來,在披風俠捂得熱乎乎的令傑森在接觸到空氣中的冷空氣時又打了個冷顫。
傑森發誓他一定要改掉這套制服的樣式換成長衣長褲款的。
「這裡不用盯著了么?」
看到蝙蝠俠掏出鉤抓槍,傑森有些奇怪問道。
「不,去追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