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無所知

  和熱鬧的別墅不同，海島上那片不算大的樹林里到是安靜的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躺在一棟規模並不算大的倉庫前，散落在一旁的對講機跟前還放著一個錄音機模樣的東西，平均每隔一分鐘就會播放一句「一切正常」的話。倉庫的大門肆意的敞開著，還能聽到從裡面傳來巨大的噪音中夾雜著不成調的女聲。


  蝙蝠女隨意的坐在一根管道上，透過小窗戶看著外面正落下海平面的夕陽，一邊愉快的哼著歌一邊時不時的注意著手中的時間。


  這裡從這座島嶼還是被用於關押犯人的時候就被用於放置煤炭，木柴等能源，後來有了電力之後就成了總配電室，巨大的柴油發電機轟然作響的噪音並沒有影響她此刻的好心情。


  「哦！快到時間了……10、9、8、7、6、5、4、3、2、1!」


  話音剛落，柴油發電機上一個蝙蝠模樣的東西閃了幾下紅光之後，發出了一聲嘭的響聲，隨後巨大的機器發出不堪負重的轟鳴聲之後緩緩的停止了運作。隨著巨大的噪音停止，整個海島瞬間陷入了漆黑一片的狀況。


  「蝙蝠女已經完成了一階段計劃」


  蝙蝠女接通了耳朵里的通訊器之後向著對方彙報了成果。


  「了解」


  在行動時間快要到的時候，夜翼就藏在了監控室的主機房內，在整個海島都失去了光線的時候，迅速的將準備好的錄像視頻植入了監控畫面的磁碟中。他必須快監控室一定會有備用電源。


  在他做完這一切趕在電源再次被接通之前迅速的離開了主機房，借著黑暗的遮掩離開了混亂的室內來到了外牆處，在牆面眾多窗戶中仔細的找了一圈之後，掏出鉤抓槍瞄準其中一個窗戶，借住鉤爪的力量迅速來到了這間窗戶的窗台上。


  屋內的人似乎對於他的行為了如指掌，在他的腳一落在窗台上的時候就從裡面打開了窗戶。


  「給，二階段任務完成」


  夜翼遞給對方一套包裹，並且彙報了自己的成果。屋內的人接過夜翼遞給他的包裹迅速的換上蝙蝠俠的制服：


  「去找孩子們」


  「你呢？」


  沒有回答夜翼的問題，蝙蝠俠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好吧」


  夜翼對於他的這種行為已經早已習慣，聳聳肩之後向著傑森所在的信號位置走去。


  斷電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備用電源很快就被接通，但因為備用電源的儲備並不很充足，整個別墅內只恢復了監控和一些必須要的照明設備，這種昏暗的空間更適合夜翼他們行動.……

  「停電了？」


  希姆萊坐在書房裡剛剛通過衛星網路向電腦那端的人彙報完情況，對於布魯斯.韋恩的反應，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中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所以放心的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個房間里，這樣他可以慢慢思考，釣魚的時候魚線也不能拉的太緊不是么。


  這種事情干多了之後，希姆萊絲毫不懷疑人類的底線到底有多低。


  沒有什麼可以比一個封閉的環境更能激發人類的獸性，人類本來就是一種社會型動物，對權利的渴望和對他人的支配都是本能。沒有社會道德的約束也不存法律風險的情況下，有人會拒絕對他人生死掌控這種權利的誘惑么？


  答案是——沒有！

  監獄和封閉管理的學校，比其他地方更容易發生這種社會階層重新劃分的原因就在這裡。


  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沒有人能擺脫可以掌控他人生死的誘惑.……沒人……

  就算布魯斯.韋恩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希姆萊也完全不擔心，從稻草人手裡拿到了東西，目前為止還從未失效過。


  停電來的太過突然，門外的嘈雜聲在黑暗的空間里聽起來格外的清晰，此刻不知為何希姆萊突然想起那天的那句話：


  「你對蝙蝠俠一無所知，等你察覺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他開始收網的時候」


  所幸的是臨時電力很快就被接通，光線驅散了黑暗中莫名其妙產生的恐懼，但卻並沒有平復希姆萊狂跳的心臟。


  迅速的重新打開電腦連接上了整個島嶼的監控網路……

  因為備用電源電力不足，所以監控畫面整體都非常的暗，不過所有監控攝像頭都是具有夜視能力的，因此雖然畫面很黑但還是可以看清。


  每個房間，每個角落似乎都很正常、『客人』們似乎有些慌亂，但是他手下那些訓練有素的服務人員一定可以很好的安撫、放置發電機的倉庫看起來也很正常、關著『貨物』的地方也很正常……很正常？？？

  就在他的門外那些混亂的腳步聲，為什麼監控里什麼都沒有？？！！

  雖然看起來有些慌亂，但是仔細看來這段是所有客人剛剛進入這裡時略微混亂的場景，只不過畫面被調暗了……

  拿起電話給外圍安保人員去了一通電話之後，得到的是令他感到更加恐懼的消息——總電力室的安保人員不見了。


  「.……你對蝙蝠俠一無所知.……」


  那段機械合成的聲音再一次在希姆萊的耳邊響起。


  正對著書桌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發出明顯的碰撞聲，嚇得希姆萊一個機靈從椅子里蹦起來。


  瞪著那扇窗戶半天之後，抽出抽屜里的手槍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仔細尋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之後，關上了窗戶思考著。


  在轉過身來的那一刻，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的卡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像一塊破布一樣被甩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咳.……呼.……」


  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希姆萊才總算是重新讓肺里充滿了空氣。


  等希姆萊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的時候，視線範圍內一雙漆黑靴子緩慢交替的向他走來，在距他不足三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昏暗的光線投影下巨大的陰影將希姆萊整個人籠罩在其中，隨後像是沾滿沙粒的氈布摩擦出沙啞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希姆萊.皮斯克，我需要你來回答幾個問題」


  希姆萊的目光沿著那雙猶如雕塑一般小腿緩慢的向上挪動直至停在了那張被漆黑的面具遮掩蓋了大部分面積的臉龐上。


  對了，哥譚的罪犯們是如何形容他的？


  邪惡？凶暴？強悍？


  不.……是恐懼！

  「你對蝙蝠俠一無所知」


  刺耳冰冷的機械合成音再一次在希姆萊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