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冤家路窄!
灰西裝被張東成一問,被他身上極為嚇人的氣勢一震,頓時便是情不自禁地倒退兩步,操著生硬的漢語駭然道:「你……你想幹什麼?」
張東成看著灰西裝,如同看著一隻螻蟻一般,輕蔑無比地笑道:「幹什麼?我想干你娘咧!」
那灰西裝臉色一僵,顯然是聽懂了張東成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剛想叫那一米九的保鏢上前,便聽到一聲怒吼!
「幹什麼!誰在威脅我們市長邀請來的客人?」說話間,一個熟悉的面孔冒了出來,身後帶帶著一大幫如同zf領導般的人員。
原本就是昨晚被張東成氣跑了的吳大主任!
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一看竟然是昨天晚上把一份烤肉飯賣出幾千塊高價給自己的張東成,這吳大主任的心頭火就一股股地冒了出來,很是不爽地罵道:「原來是你!不好好地守著你的快餐店當你的廚子,你來這搞什麼東西?」
再一看,張東成竟然踩著自己的鐵杆手下,這次招商引資的翻譯,吳大主任更是滿頭的火都冒了出來,指著張東成的鼻子罵道:「你小子,你小子還敢打人!」
灰西裝在邊上不陰不陽,操著生硬的中國話說道:「吳主任,這個傢伙不但打人,還侮辱於我!你們市的投資環境怎麼這麼差,這種人也能放進來!」
一聽灰西裝滿心不爽,吳主任便是點頭哈腰地說道:「崔先生,息怒息怒。我國國情就是這樣,有太多社會底層的垃圾不學無術,只會胡絞蠻纏!請給我一分鐘,我馬上讓這傢伙在你面前消失!」
轉過頭來,吳主任便是如同炸了毛的公雞一般叫囂道:「你,快給我把人放了,要不然就憑你影響招商引資大局,毆打zf工作人員的罪過,包你在牢里蹲上十年!」
邊上幾個領導模樣的人也是皺著眉頭,喝斥道:「你這傢伙,還有沒有法律觀念,在這打人?」
「衝撞外賓,成何體統!」
「保安呢?這酒店沒有保安么?媽的怎麼還不來把這傢伙抓起來?」
水仙廳里,張東成和熊志安都走了,高偉道也沒了吃酒的心思,找不到打擊對像,這同學聚會還有什麼好玩的?
把杯了一摔,高偉道氣呼呼地陪著鞏幼儀走了出來,而那庄凝雪也是默默地跟在後面,想著心事。
一出水仙廳,便看到那邊吵吵嚷嚷的,圍了不少人,而高偉道眼尖,一眼便看到張東成被一群人喝斥著,頓時便是豎起了耳朵。
只是聽了幾句話,高偉道便聽明白了,張東成這是突發了精神病,去招惹外賓,被一群zf高官圍著罵啊!
哇哈哈,在老同學們面前裝裝逼也就得了,竟然跑到外賓面前作死,這下非得看看你怎麼出醜不可!
高偉道連忙帶著鞏幼儀上前,站在一邊看著,聽到別人喝斥著張東成,也是陰陽怪氣地說了起來。
「嘿嘿,張東成,你可真是會作死啊,裝逼裝成傻逼了吧?」
鞏幼儀點上一根女士香煙,吞雲吐霧間也是滿臉不屑地笑道:「哼哼,在外賓面前這麼沒禮數,活該被抓去坐牢!」
庄凝雪跟在後面,看到這吵吵嚷嚷的一幕,看到不少領導樣的人物在指著張東成的鼻子喝斥著,那些領導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以前她為了鞏氏集團進軍本市,也與這些人打了不少交道。
那些在自己擺著官腔,做起事來拖拖拉拉的領導們,現在卻是雷厲風行,架子極大。
這……張東成要倒霉了啊,哪怕是他身家億萬,也不能在權力面前如此放肆,到時候真是把你骨頭吃了都不吐渣!
當年富甲天下的沈萬三,還不是被朱元璋砍了腦袋,錢在權力面前,那就是個屁啊!
庄凝雪心中莫名一動,衝上前來。
「張東成,你在做什麼,還不快給外賓道歉,這麼多領導在這呢!」庄凝雪急切切地說著,轉過頭來對所有人說道:「各位領導,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我馬上帶他走。」
「帶他走?哪有這麼簡單,今天非讓他知道知道厲害不可!」吳主任怒氣沖沖,咬牙切齒地說著,對著邊上酒店的保安狂叫道:「怎麼回事,還不上來把這傢伙給我抓起來!」
保安們雖然心中不滿,但被吳主任一逼,也只能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走上來。
邊上不少人叫罵了起來:「媽的,明明是這棒子佬欺負我們,你們還幫外人!你們是不是人啊!」
「都給我閉嘴!再吵吵,一個個全抓起來!」吳主任擺著領導威風,怒吼著。
庄凝雪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抓著張東成的胳膊哀求道:「張東成,你忍忍吧,這不是你出風頭的時候!你還看不清狀況嗎?」
「我出風頭?」張東成愣了,彷彿不認識庄凝雪一般,只是看著她。
「張東成!你太不理智了!從初中開始,你就是個狂人,狂的自以為天下無敵!」庄凝雪拉著張東成的胳膊,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你看上去很低調,但我從初中就知道,你心裡狂妄自大,總以為自己能拯救世界,總以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但你看看你自己,沒有一點圓滑和世故,沒有一點為人處事,動轍打架鬥毆,從小就這樣!」
「不管是學校里,還是走上社會,我沒有看到你一點變化,你能看得清誰是誰非嗎?你能看得清資本與權力的力量嗎?」
「你父母只是個普通人,你可能走了狗屎運掙了些錢,但這不代表你能目空一切!這個世界是講根基的!你毫無根基,為人狂妄,衝動不講理性,你再這麼胡鬧下去,你這輩子都完了!」
「張東成,你跟我走啊!」
庄凝雪說到後面,幾乎是聲嘶力竭,死死地拉著張東成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走,眼眸中卻是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彷彿回到初中,那一天自己寫的情書被張東成毫不在乎地念著,心中的鬱悶,痛苦,沮喪與悔恨幾乎是翻江倒海,不能自拔。
這時候,她才彷彿打破了自己建造的殼,她發現自己那顆傷痕纍纍的心,依然還有著這個人,這個初中時便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