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趕集(二)
溫婉看著麻二,將他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前世,此人害林紫月枉死,這一世她定不會再讓他得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償還,這一向都是溫婉的行事風格,不主動攻擊但是一定也不會忍氣吞聲。
她心裡自是知道麻二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如若同樣的地方跌倒兩次,那她這一世也算是枉生了。
溫婉見大當家越走越遠,趕緊快步跟了上去,生怕大當家忘了自己,她走過蘇慕楓身邊之時,軍師微微皺了眉頭,望著大當家的方向眼神隱隱有些擔憂。
他並沒有想到大當家會帶著溫婉同去,他們此次下山有重要任務,而大當家卻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蘇慕楓有些不明白大當家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跟在兩人的身後,見大當家扶著溫婉上馬,兩人共乘一騎,他更詫異了。
他跟著大當家多年,兩人出生入死,卻從沒見大當家與誰如此親近,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溫婉不會騎馬,她原本想坐在大當家身後,這樣兩人的位置就不會太尷尬,就跟現代搭機車一樣。
誰料大當家說山路崎嶇,到時候要是摔下來他不負責任,嚇得溫婉立馬同意坐到他前面,這種姿勢讓她有一些別捏,她鮮少與人如此親近,她的性格一向獨立,也不喜歡依靠人,這種姿勢讓她覺得自己是被保護的對象,她反而覺得有些微囧。
他們一路顛簸,溫婉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折斷了,原來騎馬這麼難受?
最主要是因為顛簸她的後背會時不時地貼近大當家的前胸,她能夠感覺到大當家的身體是有肌肉的,而且很結實。
每一次的靠近都會讓她覺得有一種很溫暖的觸感,男性的陽剛氣息時不時地侵襲著她的神經,讓溫婉有一些恍惚,耳根也微微紅了。
大當家小心地擁著她,避免她不小心墜馬,溫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體香,屬於少女的清香,使大當家渾身緊繃,他也覺得一點都不好受,簡直就是折磨。
兩人各懷心事,都刻意地想要保持距離,無奈他們這樣的姿勢,越是抗拒卻反而越是親近。
溫婉覺得自己簡直要受不了了,她不敢太靠近大當家,只好雙手抓著馬鞍,讓自己的身體微微前傾,這樣的姿勢讓她渾身酸痛,骨頭像要散架一般。
大當家一路上看著她這種彆扭的姿勢,一開始並沒有說什麼,放任她折騰,只覺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愛,早上還看似不拘泥於小節,現在反倒又鬧起了這種小彆扭,見她似是要撐不住,他才靠近她的耳邊輕聲戲謔道:「你是打算就這麼一路折騰到集市嗎?此處距集市至少還有10里路,你確定自己可以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
溫婉一聽還有5公里,瞬間泄氣,重重地跌坐在大當家懷裡,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有人支撐的感覺果然是舒服多了,她也不再想要避諱什麼,還是身體要緊啊,不然她真要散架了。
大當家被她這個動作惹得哈哈大笑,溫婉也不在意,笑吧笑吧,反正於她而言,形象什麼的都是浮雲,還是身體感受最重要了。
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不知不覺已經遠遠地見到了前方集市的輪廓。
「集市,集市,前面應該就是集市了吧?」溫婉一陣興奮,竟情不自禁地深靠在大當家懷裡,仰著頭對著大當家興奮地嚷道。
大當家也不做聲,小心地擁著她,避免她因為興奮而墜馬,他抿著唇看著溫婉,眼裡笑意漸濃。
他們一路騎馬入城,引來路人頻頻側目,俊男與美女的組合,任何時候都是一道不俗的風景。
溫婉側著頭,用眼神的餘光觀察著大當家的表情,只見他一臉坦然,對路人投來的目光毫不在意,整一個坦蕩蕩的謙謙君子形象,溫婉自己也放鬆不少。
他們在集市一家小酒樓門前停下,店小二已經熱情地迎上來為他們牽馬引路。
溫婉在大當家的攙扶下小心地下馬,怎奈一路顛簸,雙腳一落地才感覺軟軟的沒有力氣,她一個不穩,又結結實實地跌在了大當家懷裡。溫婉下意識地掙扎,卻因為腳使不上力氣,更顯狼狽。
「婉婉,大家都在看著呢~」大當家好笑地看著溫婉的舉動,在她耳邊好心地低語提醒。
溫婉抬頭一看,才發現路過的人都在往他們的方向頻頻回頭,這裡本不是繁華之地,又何時見過像溫婉和大當家這樣耀眼的組合?
溫婉噌的一下整個臉都紅了,她不再掙扎,兩人維持著現有的姿勢,待四肢漸漸恢復力氣,她才緩緩地直起身子自己往酒樓里走去,臨行前還不忘客氣地對著大當家道:「多謝大當家……」
大當家攤攤手,又掛上了一貫不羈的笑容,異常瀟洒道:「舉手之勞而已……」
蘇慕楓一路跟在兩人身後,一幕幕都看在眼裡,他怎麼看都覺得兩人的舉止更像是一對親昵的戀人,這讓他眼裡的擔憂更濃了……
大當家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溫婉覺得這裡的店小二異常熱情,早已經侯在身側等候大當家發話。她待大當家和軍師都坐下了,自己才移步到與大當家相對的那個靠窗位置坐下,軍師坐在她與大當家之間。
溫婉一向重禮,加上這兩位都是大人物,她覺得更應該禮讓,待坐定以後,溫婉才有了心思開始仔細觀察沿街的風景。
這座城並不算太大,人口也不算多,依穿著而看,大家的裝扮都很樸實,想來也都是些很普通的人家,這裡也並非奇肱國重要城市。
此地民風淳樸,一間間木質的建築並排而立,延伸至遠處。街道旁還種植了不少的樹木,乍一看有些像桂樹。街道很安靜,偶爾會聽見幾聲生意人的叫賣,溫婉看著樓下人來人往,這樣的日子安靜而閑適,讓她這個在城市裡見慣了鋼筋水泥建築的人心生嚮往。
她看得入神,也不知大當家和軍師兩人究竟在談論些什麼,待她回過神來之時,軍師已經不知蹤影,只有她和大當家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