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1章 不滅法則
第4731章 不滅法則
九陰和暗墓老祖皆是愣了一下。
「不是說要交換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嗎？」九陰盯著暗墓老祖說道。
暗墓老祖也是一臉茫然，還有一些無辜。
「我是聽那個小子這麼說的，當時他離開極道宮的時候就是這麼告訴我的，誰曾想這小子居然……」暗墓老祖咬牙切齒，暗恨不已。
九陰道：「不過轉念一想他好像也沒有做錯，這正是極道宮留給我們的考驗。他故意跟我們說極道宮要用我們身上最重要的一件東西進行交換，也是想讓我們更快地通過這道考驗。」
暗墓老祖心中還是非常不爽，感覺好像被人耍了。以後要是再遇到那個小子，一定要找他算這筆帳。
「你們二人，到底入不入宮？」人面相再次開口。
暗墓老祖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了，既然不需要我們交換自己的真心，那肯定是要入宮的。九陰，你呢？」
「我也一樣。」
二人大步流星踏入大門之中，順利地進入極道宮中。場景一換，他們從金光遍布的世界進入到了一片混沌戰場。
這裡亂流涌動，星光成線。這裡虛空破碎，殘缺如鏡。這裡凶獸橫行，妖魔漫天。
九陰和暗墓老祖見狀，都有些意外。他們本以為會進入一個十分平靜的修道場，然後安靜地修鍊提升。卻沒有想到竟是來到這樣一個混亂不堪的域外戰場。
「九陰，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暗墓老祖道。
「是有點，好像北武界的一個偏僻星域，我印象不是很深。」
「極道宮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不會是想通過戰爭對我們進行磨練吧？」
「應該不是，否則用潛力交換力量這一說從何而來？難道用死戰來榨取潛力，換取力量？」
九陰和暗墓老祖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但從來沒有聽說可以用死戰來榨取所有潛力的修行方式。
「嗚……」
戰場上號角長鳴，一群盯著翅膀的異族人如同蝙蝠一樣，遮天蔽日地朝東方飛去。這些渾身黑皮的異族人，竟都有至尊氣象，有些甚至是帝君之尊！但是在這裡，他們卻像是一群衝鋒陷陣的小卒，落在人群之中竟只如黑色大洪流，沒有人會在意一股洪流之中隱藏著什麼樣的小人物。
九陰和暗墓老祖有些吃驚。
「這裡的戰爭規模可絲毫不亞於我所見的任何一場戰爭啊，這麼多的至尊帝君衝鋒陷陣，當真是頭一回見。」暗墓老祖道。
九陰道：「這片空間本身就顯得詭異，說實話這些至尊帝君是不是真人，我還存有疑問。」
暗墓老祖笑道：「說實話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要都是真人的話，那麼數十名帝君如同小兵一樣衝鋒陷陣，這樣的場面恐怕只會出現在諸神大戰的場面之中吧。」
「我們觀望即可，先搞清楚極道宮把我們帶到這裡的意圖是什麼。」九陰說道。
循著這股洪流望去，在目光盡頭，有一隻巨大的貓妖身披赤紅戰甲，渾身白毛帶電，金光璀璨。齜牙咧嘴，猙獰似虎，惡毒如蠍。
它大吼一聲，爆發出堪比玄帝的強大氣息。鐵棒一樣的綠毛長尾橫空一掃，將漆黑的戰場一分為二，從對面衝殺過來的諸天異族，只要是擋在長尾橫掃的軌跡之上，統統爆炸。化作燦爛的煙火，在虛空之中連片炸開，短暫地照亮了一剎那的黑夜。
貓妖縱身一躍，橫跨數個星域，尖銳的利爪將成片的敵人全部撕碎，它雙爪並用，張開血盆大口肆意撕咬，將橫跳於數十個星域之間，將對手統統撕裂扯爛。死在它身下的敵人，皆是至尊古帝。蒼穹之下血流成河，氣涌如海。帝君能量如星雲遍布，帝血化焰，燃燒諸天。
看到貓妖如此驚人的戰鬥力，九陰和暗墓老祖的面色都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儘管他們的修為都不弱於貓妖，但是貓妖所展現出來的極致殺伐，卻令人不得不感到心驚。
不過很快他們的心神就被更加詭異的一幕吸引了。
只見那些被貓妖斬殺的異族，竟全部死灰復燃。在某種奇妙力量的作用下，原本已經因果斷滅的異族們，居然重新現形。在虛空之中凝聚出了他們的嶄新形體，靈魂之火又一次在他們那新生的舊體中熊熊燃燒！而且這新生之火，竟與湮滅了的靈魂之火一模一樣！
當真不可思議！
九陰和暗墓老祖看得嘖嘖稱奇。
「九陰，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暗墓老祖問道。
九陰道：「我也不知道，貓妖的力量已經跟我們接近，它乃是玄帝修為，斬殺大帝定是一擊掃滅，徹底斷滅因果。別說是靈魂了，就算是一絲因果也會被全部抹乾凈。可這些帝君卻再度復活，實在是奇怪。」
暗墓老祖道：「確實，按理來說他們是死透了，不可能再活過來。除非……除非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幻境。只有這麼一種可能，才能解釋我們眼前所見。」
「確實，只有幻境才能解釋這一切。但是，這些異族看起來又不完全像是幻境。」九陰說道，「我們再看看吧，先不急著下結論。」
隨著這些異族的復活，他們竟絲毫不懼，再一次對強大的貓妖發起了進攻。他們猶如傀儡一樣悍不畏死，像是感覺不到痛苦一樣，只為了殺死貓妖可以不惜犧牲一切。
但九陰和暗墓老祖分明看到了異族眼中狂熱的光，還有隱藏在狂熱之下撕心裂肺的痛苦。
「這些並不是真正的傀儡，他們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個體。他們能夠感受到痛苦，我們也能夠感受到他們內心的狂熱。」九陰說道。
「但是他們的表現卻跟傀儡沒有區別，只顧得一直衝鋒，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暗墓老祖不解。
隨著新一輪的衝擊開始，貓妖毫無懸念地又進行一次徹底的大屠殺。這一次殺得很乾凈，幾乎將所有的異族全部消滅。但是很快，漆黑的戰場之外，似有招魂人在作怪。在衝鋒的號角響起的剎那，那戰死的陰魂竟又一次次地重生復活，然後又對著強大到幾乎不可戰勝的敵人發起新一輪的衝鋒。
九陰和暗墓老祖看得眉頭緊皺，難以理解這些異族的所作所為。
「太奇怪了，他們這樣不避生死地往前沖，到底有什麼好處呢？」暗墓老祖道。
九陰道：「看樣子在這裡他們並不會受到死亡的威脅，而沒有了死亡的威脅，力量懸殊對比也就不再是人們心中恐懼的根源了。甚至可能是狂熱衝動的根源，往日那些他們根本不敢去挑戰的對手，現在卻敢於去挑戰，甚至熱衷於挑戰。暗墓，我想任何人都有這樣的心情吧。面對一個強大到你無法戰勝的對手，換作是在平時，我們肯定是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想與對方碰面。可一旦你得到了真正的不死之軀，即便力量再弱，你也會想要挑釁一下吧。」
暗墓老祖苦笑道：「確實如此，如果擁有不死之軀，那麼恐懼就將被徹底消除。即便自己是一隻螞蟻，也敢於去挑戰高不可攀的大象，這就是人性啊。」
九陰道：「我似乎是有點看明白極道宮送我們來這裡的意圖了。」
「什麼意圖？」暗墓老祖道。
九陰道：「馬上就會知道的。」
隨著一輪又一輪的戰鬥打響，一輪接著一輪的屠殺落幕，最終貓妖因為體力不濟逃走了。而勝利的諸天異族們，則是在戰鬥結束之後，紛紛退回。
九陰和暗墓老祖跟蹤了其中一個擁有古帝境界的異族，發現這名異族回到自己的老巢之後，竟開始打坐修鍊。
「九陰你看，從戰場回來之後，這個異族身上就好像纏繞著一股不同尋常的能量。他修鍊起來似有神助，竟越來越順利，這根本不合常理。」
「確實如此，古帝往上，越來越難。他卻越來越容易，這確實不合常理。」
又經過數次大戰，貓妖雖然都沒有被斬殺。可異族們的實力卻越來越強大，每一次的戰鬥都給我們提升了極大的成長進步空間。
最終那名古帝竟要衝擊天帝境界！這給九陰和暗墓老祖帶來相當大的震撼。
在一個寂靜的黎明，極道宮門的人面相又一次出現在九陰和暗墓老祖的面前。
「你們都明白了嗎？」
九陰道：「大抵是明白了，不過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明白什麼，不明白什麼？」
「我明白極道宮榨取潛力的方式，便是通過戰死修行。通過與強敵的不斷死戰，壓榨帝君的潛力。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帝君因果斷滅了，居然還能夠復活重生？這有些不合天道。」九陰不解道。
人面相道：「入得極道宮，便有不滅法則加身。你們也一樣，到了戰場之上廝殺，會有不滅之法護佑你等。你們不會因為戰爭而死，直到離開域外戰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