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3章 岳父
源始君道：「這不值得大驚小怪，顧今朝選擇的大道本身就蘊含著不死意境，他能夠比別人更快成為不死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他比別人更晚踏入不死
境界，那才叫不正常。」
李含雪道：「我想去跟他見一面。」
源始君道：「你最好還是不要接近此人，他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人，無論對於任何人來說，他都是危險的。」
李含雪道：「不瞞前輩，其實顧今朝是我的岳父。」
源始君道：「就算他是你的岳父，你也不要隨便靠近此人，在他眼中你是不是他的女婿根本不重要。」
李含雪道：「既然是這樣，那還請前輩派人替我護法。我只是想跟他見一面而已，說說我妻子的事情。」
源始君指尖彈出一團火焰，鑽入到李含雪的體內。李含雪只覺渾身熱氣涌動，有一層淡淡的火焰包裹在周身，任何力量都無法滲透進來。
「這其實是初火的力量，等你熟練掌握了初火之後，也能夠使用這種力量。去見顧今朝吧，他現在不會傷你的。」源始君道。
「多謝前輩成全。」
李含雪順著源始君指引的方向，通過時空通道進入永恆天，在一片冰原之上順利地找到了正在冰原之上釣魚的顧今朝。
顧今朝全神貫注地盯著冰面下的游魚，突然有一條金紅色的魚兒咬住了魚鉤，但是顧今朝並沒有動手，而是看著魚兒將魚餌吃乾淨之後逃之夭夭。
「為什麼不收鉤？」李含雪站在顧今朝的身邊問道。
顧今朝抬頭看了李含雪一眼，笑道：「因為我釣到了一條更大的。」
「我可不是你的魚。」
「但你卻自己找上門來了。」顧今朝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李含雪的，我的女婿。」
「冰河之心的力量竟能夠貫穿永恆之墓的時空障礙？」李含雪有些吃驚。
「當然不能，永恆之墓幾乎是沒有破綻的，冰河之心如果能夠貫穿永恆之墓的障礙，那我早就離開這裡了。」顧今朝道。
李含雪道：「那為什麼你知道我是你女婿？」「感覺。」顧今朝哈哈笑道，「有時候感覺就是這麼奇妙你知道嗎？小雨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人。你是當世帝君，剛進永恆之墓不久便來找我，那
想必跟小雨也是有關係的。」
李含雪道：「我確實是阿雨的丈夫。」
「你來找我幹什麼？」顧今朝道。李含雪道：「你為什麼要逼阿雨繼承你的道統？甚至還千方百計在冰河之心裡動手腳，如果當初阿雨真的得到了冰河之心繼承了你的道統，那她就會變成一個絕情
斷義之人。」
顧今朝道：「繼承父輩的意志這不是應該感到光榮的事情嗎？你的意見好像很大。」
李含雪道：「我聽說過你的光榮事迹。」
「你指的是拋棄小雨的母親還有跟無夢聖女的事情吧？」顧今朝面不改色，好像他只是一個局外人，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李含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顧今朝問道。
「那還用問嗎？」李含雪道，「但我不管你之前對她們做了什麼，因為都與我無關，但是你不要插手阿雨的事情。她的道她自己來選擇，不需要你來干涉。」顧今朝笑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其實就是在干涉她的道，不過你放心好了，小雨她做不到絕情斷義，她和她母親一樣如果愛上一個人之後，只會終其一生。她的母
親是不幸的，遇到了我。不知道小雨是不是也會和她母親一樣不幸。」
李含雪皺眉道：「我不是你。」
「都一樣。」
「不一樣。」顧今朝道：「你覺得我拋妻棄子絕情斷義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甚至不配當一個男人，但這就是我選擇的路。於我而言道是一切，一旦踏上之後便不容再改變。你既然知道冰河之心，應該也清楚我的意志。為了達到終極之道，我可以不顧一切。這是一條極度純粹最為極端的道，這條路上容不下其它男女之情父女之情的瑕
疵存在，這些東西的存在只會讓我道心動搖，只會影響我通往終極。」
「這就是你拋棄一切的理由？」李含雪有些不屑顧今朝的行為。顧今朝卻不以為然：「你覺得我這種行為很懦弱是不是？其實你跟我也是一樣的，我的道乃是極端之道。你的道是混沌之道，在制約與平衡之中，邁向終極。所以你這個人從來不會像我一樣極端，你會在混沌之徘徊迷茫甚至迷失倒退，不過最終你還是會往前邁出那一步。你受人世間的道德束縛，有時候會身不由己，卻也安於被束縛。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選擇的道是錯誤的，你的道路上必須要有惡。你是不是也一樣會堅決地拋棄你認為的惡，而一心向著自己心中的光明前
進。」
「那是當然。」李含雪道。
顧今朝道：「所以在我明悟了自己要走的路之後，那些不被需要的感情，對於我來說就是惡！」
李含雪心神劇震：「是惡嗎？」
「是的。」
「難道與阿雨母親相處那麼多年，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感情？我不相信。」李含雪相信顧今朝就算再絕情他也是一個人，是人就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絕情斷義。
顧今朝道：「當然有，但只是有過。以前有，過來就沒有了。」
李含雪沉默不語。顧今朝笑道：「所以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我們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對於你來說我是極端。其實對我來說，你也是一個極端，我無法想象一個人要承受著
整個浩瀚渾濁的混沌世界負重前行，我甚至懷疑這樣的路是否能夠通往終極。」
李含雪道：「世界本自混沌來，我的道絕對沒有錯。反倒是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道沒有前路了，你會怎麼辦？」
顧今朝笑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就是我生命結束之時，不必等人動手，我會自行結束自己的生命。」
「幸好不是跟著你一起長大的。」李含雪道。顧今朝笑道：「你不用這麼貶低我，當初我還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小雨那個丫頭小時候就很可愛，那時候老是纏著我不放，可能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既然她已
經跟你在一起了，以後就好好照顧她吧。她跟她母親一樣，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千萬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否則你這一輩子可能都得不到她的原諒。」
李含雪沉默不語。
顧今朝道：「還有，若是眾神時代降臨永恆之墓開啟，你最好不要讓她跟我見面，你們兩個最好也不要跟我見面。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只能是敵人。」
李含雪道：「若是眾神時代降臨，你站在哪一邊？」顧今朝哈哈笑道：「你怎麼還問這種問題？我當然是哪一邊都不站，無論是人族或者是神族的興衰滅亡都跟我無關，如果你問我站哪一邊，那我只能告訴你，我永
遠都站在通往終極大道的那一方。」
「我明白了，但願以後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李含雪道。
「李含雪，你先等等。」顧今朝道。
「還有什麼事？」
顧今朝從懷中摸出一塊雪白的玉佩，遞給了李含雪。
「這是什麼？」李含雪本能地抗拒從顧今朝手中接東西。
顧今朝笑道：「放心，不會是什麼害人的東西，這是小雨她母親遺留下來的東西，若是有機會就親手交給她吧。」
李含雪接過了這塊玉佩，仔細檢查了一下之後發現沒有問題，這才收入帝域之中。
「我該走了。」李含雪說罷轉身離開了冰原，顧今朝回到自己的位置放下了魚鉤，喃喃自語：「時代之子得天地大運果然不一樣，只不過眾神時代降臨之後，你是否還能像現在這
樣萬眾矚目成為天地之間的唯一，便是一個未知數了。」
李含雪隨後回到源始天宮，此時九陰已經在天宮之外等候多時。
「含雪，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九陰問道，「已經全部辦妥了吧？」
李含雪點了點頭道：「都辦妥了。」
「那我們就啟程回星雲大陸吧。」九陰道。
這時候源始君拿著當初收集法則碎片的盒子，來到李含雪和九陰身邊。「待會兒我會釋放出法則碎片，源始天宮的上方會出現一剎那的時空裂縫，而你們必須要抓準時機直接從那個裂縫中逃出去，過早和過遲都不行。太早的話時空裂
縫還沒有打開，你們一頭撞上去也沒有用，太遲也不用多說了。你們準備好了嗎？」源始君問道。
李含雪和九陰皆是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李含雪……」這時候源始天宮外突然傳來了趙紅妝的聲音。
李含雪目露異色：「源始君，先等等！我去見她一面。」
源始君收起了盒子，說道：「速去速回，不可延誤時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