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9章 用意
顧夕雨剛轉過身,卻被李含雪一把拉了回來,他將她抱在懷中,而後低頭熱切地吻著她的紅唇。
「含雪,你這是怎麼了?」顧夕雨傳音道。
李含雪道:「此去必多劫難,一定要等我,縱使有一天我們真的要下地獄,我也不要孤單一人。」
顧夕雨笑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了。」
李含雪道:「阿雨,我把萬陣源圖的全部經文傳給你,將來你也可以幫忙加固陣法,以你的實力恐怕會很快成為主力軍,不過不要太操勞了。」
「你這是在心疼我嗎?」顧夕雨笑道。
「我當然是在心疼你了。」李含雪道,「難道我還能心疼別人?」
結束了熱吻后,顧夕雨在李含雪的深情目送下離開了宙亂秘境,回到了星雲大陸,去尋找無夢聖女他們。李含雪回到大宇天宮之時,柳千城已經準備好了帶著大宇天宮的所有天君離開,雖然一開始眾多星衛都非常反對,可是在四大紫金星衛的威嚴面前,他們無法反抗,只得
順從安排。
「千城,你帶著大宇天宮的人全部去往西王界,去那遙遠的星空深處開闢自己的領地。」李含雪左手在虛空中一劃,半空中立刻出現了一張晶光點點的星空圖。
柳千城接過了星空圖,收入了天界內。
「帝子也保重!」柳千城面色凝重道。
李含雪點了點頭:「等我出關之時,就會與你們相聚,到那個時候大宇天宮所有人都將不再需要躲躲藏藏,也不再需要畏懼人皇,畏懼任何人。」
「我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帝子就放心去修行吧,大宇天宮的事情我會和一心管好的。」柳千城道。李含雪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一心,語重心長道:「一心,你已經成長到這種境界了,論修行速度甚至比我當年還要更快,你的武道該怎麼走,我想你的心中已經早有定論了,
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貫徹下去吧,這世界上沒有誰可以定義何種武道理念是錯誤,哪種理念又是正確,只要堅持走下去,一定會有所成就。」
李一心微微點頭,並不說話,也不知道他認不認可李含雪所說的話。
「對了,一心,你娘後面如果沒有來找你要紫凰傘,你就代替我去找她,然後把紫凰傘給她。」李含雪道。
「把紫凰傘給娘做什麼?」李一心不解道。
「她已經回月煌聖地了,準備自無夢聖女他們一起渡劫,共同對抗人皇。」李含雪道。
「什麼?」李一心面色大變,「李含雪,你為什麼不阻止她,你難道還想看到自己的妻子身陷險境?月煌聖地到底有多危險還需要我來給你強調嗎?」李含雪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娘的性格你也知道,她決定的事情誰又能改變?你就替我把紫凰傘送到她手上,另外千城你的須彌塔也借我一用,一心你把須彌塔一併
帶去。」
「當然沒問題。」柳千城道。
「爹爹,你要離開我們了嗎?」李雲芊情緒低落道。
李含雪點了點頭:「我不得不走了。」
「我還以為你是專門回來看我的呢,結果現在馬上又要走。」李雲芊道,「爹爹,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去哪裡?」
「當然是你所在的地方了。」
「雲芊,別胡鬧。」李一心道,「這次不同以往,你不能跟李含雪一起去。」
「為什麼啊?」李雲芊不解道,「就算是爹爹要修行,我也不會打擾他的。」
李含雪道:「雲芊,你就跟你哥還有千城他們在一起,我出關之後自然會來找你們的。」
說罷,李含雪的身體便自行散去,化成了一道念頭迅速回到了李含雪的體內,李含雪本尊依舊站在那山崖之巔,望著黃昏落日,神色有些惘然。「也不知道武十郎那邊進展如何了,如果他能夠成功找到蘇念君的屍體,並且把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埋入落鶴村內,那麼她與人皇本來將要被斬斷的因果就會重新續上,只要
人皇沒有察覺此時,將來這就會成為他的致命破綻!」
在與人皇較量的這麼多年裡,他漸漸摸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蘇洵、人皇與蘇念君三者之間的真正關係。
人皇是蘇洵的現在身,和李含雪一樣擁有著混沌人格,非善非惡,卻也可能成為至善或至惡,是三道分身中最為複雜的分身,如同混沌一般,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而南宮夜的師尊則是蘇洵的未來身,繼承了蘇洵的善,同時他也是三道分身中承擔著對蘇念君幾乎所有的感情。因為蘇念君的死,蘇洵一直耿耿於懷,始終籠罩在蘇念君的死亡陰影下,他自責、內疚,因自己的無能而憤怒,進而轉變成為了對人脈之主的痛恨,心中燃起了恐怖的復
仇火焰。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洵才會在短短的六百年間從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成長為天下第一的至尊。
是仇恨與內疚成就了蘇洵,白髮蘇洵一直都承認這一點,可是人皇卻並不認同這種感情,在他看來自己的強大不是因為蘇念君,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自己會變得如此強大,純粹是因為自己想征服天下的霸道野心,跟什麼復仇、雪恨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在他看來白髮蘇洵對蘇念君的愧疚只是阻礙自己進一步變強的障
礙罷了。
所以當人皇成為人脈之主,在得到蘇念君屍體的那一刻,就立刻將她給埋了,而不是想著要復活她。本來不該死的應辰,因為私自替蘇念君建造了一座墳墓,觸怒了人皇,所以人皇才會讓他當替死鬼。人皇本來就不想與蘇念君沾上因果,恨不得這輩子根本就不認識這個
人,可應辰卻自作聰明給蘇念君建墳墓,豈有不死的道理?如果只是這樣,李含雪絕對不會利用蘇念君的屍體來做文章,因為對於一個已經徹底斬斷因果感情的人來說,蘇念君就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