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盜核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盜核
身體一晃,化為一篷流沙,唰地穿進了破損的大禁裡邊,一個閃念間,直接穿越了高塔的塔壁,進入到了塔中。
塔中足有幾十丈方圓寬闊。
四面鐵壁森嚴,牆壁上掛滿了血淋淋的刑具。燈火在牆上拉出陰森森的暗芒。
塔中的一根石柱上,綁著那個黑壯的壯漢。
這一刻壯漢全身都是細密的傷痕,血淋淋的快沒有人樣,他披散著頭髮,嘴唇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眶也凹陷了下去,憔悴的讓人不忍卒視。
夜裡執刑者都休息了。
壯漢一臉絕望地微閉雙目只為等死,突然他的雙眼瞪的滾圓,看著那邊如幽靈一樣突然冒出來的身影。
他無法相信,戒備如此森嚴的高塔,防守的固若金湯,怎麼可能有人就這樣憑空潛進來。
周嘯出現在塔身中,豎起中指,做了一個「噓」的表情,壯漢瞪著眼,眼睜睜地看著周嘯悄無聲息地閃動,四周探查著地形。
猛抬頭,周嘯注意到,壯漢頭頂上那座石壁,上邊刻布著一個深若星空般的聚靈陣。
陣中還有隱隱的精血氣息。
而在石壁之上的那個房間里,有一股清晰的奧義靈核的能量波動傳了出來。這一刻已經再無懷疑,壯漢他們那個小世界的奧義靈核,就藏在上邊的房間,而這個壯漢在底下受刑,應該是為了用他的精血祭煉靈核。
就在這時,周嘯感覺到危險,猛地一蹲,藏在了牆角的陰影裡邊。
嗡!
一股強橫的神念波動再次橫掃高塔內外。
仍然是那位隱在暗處的強大神師。
神念波動掠過塔中石柱旁,特意多停留了兩息,被綁著的壯漢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全身鬆懈無力地癱倒在繩索上,如死人一樣,只是在微微地喘著氣。
神念明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再掃過一遍之後,如退潮了的海水收了回去。
那個壯漢再次睜開眼睛,滿臉動容地看著周嘯所在,他想不明白,那個人只是簡單地往下一蹲,目標那麼明顯,憑什麼那位神師的神念就像遇見鬼了一樣,反覆掃過仍然一無所察。
看那個人的樣子,分明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而不是鬼魂。
待神念掠過,周嘯又長身站了起來,眯著眼抬頭看向高處,點了點頭。
他品查出來了,大約一刻鐘的間隔,神念就會掃過一遍。
周嘯方才也覺察到,那個強大的神師就呆在高塔的第三層,而他的目標,那枚奧義靈核在第二層,與那位神師僅一牆之隔,下一步,他要在那位神師的眼皮底下偷東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周嘯全身的熱度在下一刻全都消失,斂息術發揮出到了極致,他的身體如同落葉一般飄了起來,輕若無物地飄到了屋頂,趴在了第二層的石壁上。
這一刻他愈加小心了,雙耳輕輕聳動,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里,哪裡是灰塵落地的聲音都能被他捕捉。
終於,他確定了,上邊的房間中確實沒有任何人。
一揮手,祖紋如張牙舞爪的大蜈蚣,再次遊走了出去,肆無忌憚地將那一層牆壁中的禁制給咬出了通道。
身體化為流沙,唰,一抹虛光,周嘯穿過牆壁,進入到了高塔第二層的一個房間裡邊。
底下的壯漢抬著頭,親眼目睹了這個人類再次詭異般消失的情景,他都有些傻眼了,直搖頭,懷疑是不是受刑過重,精血失去太多,導致出現了幻覺。
高塔第二層的一個房間,周嘯目光環視了一圈,將這個房間中的所有一切都收入眼裡。
這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設。
房間頂部懸垂著一座蛛網般的大陣,大陣的能量索閃爍著暗金色的光澤,在能量索中央,懸吊著一枚流光溢彩的能量珠。
能量珠裡邊一片氤氳,彷彿容納著無盡的山川大地,這一刻,能量珠裡邊精血的氣息不停流轉祭煉著,這珠子的半面都帶上了赤紅色。
「奧義靈核!」
周嘯又深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他日思夜寐,想到奪回來的奧義靈核,原來那些太古一族將靈核奪走,最終是藏在了這裡祭煉,祭煉過後,再送到荒神那邊吧。
只是可惜,這是別人家的靈核,還不是真靈界的那一枚。
看著懸垂於空的靈核,周嘯眼中神色極為複雜。
別的世界的奧義靈核,還無法安置到真靈界,並且就是能的話,周嘯也不能那麼做,他還做不出用別人的命換自己命的事情。
「就當做一件好事,挽救一個世界吧。」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釋放神念感應著上邊珠網陣的力量,周嘯輕輕點了點頭,這只是一個束縛陣,比高塔中的禁制力量簡單多了,用祖紋破掉,恐怕只在舉手之間。
收去奧義靈核,再救了那個黑壯的壯漢,一共也用不了幾息時間,而現在,離那位神師下一次的神念掃描還有好一會兒。
周嘯舉起手,祖紋從掌心射了出去,一頭撲到了上邊珠網一樣的束縛陣里,大口咬下,咔崩,咔崩,幾口就將周邊的束縛能量索全都咬斷。
奧義靈核向下跌落。
周嘯一伸手,將其接過,盛裝到了一個玉盒裡邊,然後甩手扔進神符袋裡。
成功,可以離開了。
周嘯急邁步走向祖紋挖出的禁制通道那邊。
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強大的危機感從外面傳了進來。那種感覺濃烈的讓他猛然間險些窒息。
在沒有見面的時候,就能給他如此巨大的壓力,除了那位一直隱在暗處的神師,哪裡還有別人。
咔嚓!
這個房間的石門一下子四分五裂地炸開,石塊向裡邊飛濺,從外邊竄進一個人,灰黑色的布鞋轟地踏在地上,將整座高塔震的轟隆隆地搖晃著。
這是一個老者,身材瘦削,半邊臉上一片靛青色的胎記,讓他看起來即陰森又可怕。
他的目光猛然盯到周嘯身上。
在沒有光線的黑暗中,他的目光凌厲的如同貓頭鷹一般,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