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抓仙奴
第四百四十四章 抓仙奴
這些人有些周嘯見過,但大多數沒有見過。
這一刻每個人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神色,人群中間,一臉絡腮鬍須的柳志與另幾人全身是血,赤裸著上身,能看到身上觸目驚心的刀痕。
有人正攆碎一種藥草,將葯汁在幾個傷者身上塗抹。
周嘯拄著杖擠過去,訝然問道:「柳大哥,怎麼了?」
柳志疼的臉上抽搐,嗤嗤地吸著冷氣,憤極罵道:
「被離魂部落偷襲了,那幫天殺的,不顧暗龍協議中人修不準自相殘殺的規定,趁我們狩獵時偷襲,老子恨不得再沖回去一刀砍了他們……」
旁邊一人低聲給周嘯解釋道:「離魂部落是遠近第一大部落,人家要比咱們大幾十倍呢,他們出手偷襲,咱們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
周嘯又皺眉:「那袁寧呢?」
人群中一下子就詭異地靜了,柳志臉色變得鐵青,最終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袁寧被離魂部落抓去做仙奴了。」
「仙奴?」
周嘯動容追問。
旁邊那人低聲道:「就是打獵時的獵犬,咱們這裡流行仙奴制度,抓了仙奴后馴服,再狩獵時就將仙奴做為獵犬來用。」
「袁寧她、她們幾個都被人抓了仙奴了!」
周嘯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個人話音未落,轟,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劇烈的爆炸聲浪,山坡緩台這裡,不知有多少崩濺的落石轟隆隆地砸下,窯洞的大門都被一顆大石轟然砸的粉碎。
緊接著後邊又一陣激烈的喊殺聲。
所有人都駭然地跳起身,想要往外沖,院牆外邊,呼啦啦地闖進來幾百人,殺氣騰騰地將這裡圍住。
領頭幾個都一身黑色皮甲,壯碩的不像話,凶神惡煞一樣聯袂從院牆大門處走進來。
其中一個壯漢舔著嘴唇,獰笑看看了看院里的人,兇惡地揮手道:
「全在這裡了,都抓回去做仙奴。」
柳志旁邊那人激怒地跳起來,大吼道:
「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幽府部落也在暗龍協議之內,暗龍協議明確規定部落間不允許私戰的,你們離魂部落這麼做不怕惹了眾怒?趁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偷襲,你們還講不講理……」
這人還未喊完,舔著嘴唇的壯漢突然飛身而起,空中嗚地一道惡風,如分光掠影般掠到了近前,一隻毛絨絨的大手穿透虛空,突兀出現,一把就將那人的脖子抓住,如抓小雞一樣將其提了起來。
壯漢緊接著飛退。
呼,如大鳥般躍回到後邊人群中,隨手一揚,厲聲道:「烙了,做仙奴。」
後邊馬上就有人持著燒的通紅的烙鐵遞了上來,嗤,燒的皮開肉綻的聲音,以及焦臭的味道,還有那人痛的慘嚎的聲音頓時傳開。
烙鐵將那人的一側臉頰和脖子烙上了焦黑的疤痕。
壯漢將這人往地上一甩,厲聲道:「又一個仙奴,都綁到一起。」
手下轟然應諾,衝上來將那人抓住,押到後邊,與一大幫俘虜綁到了一處。
周嘯凝目看過去,那一大幫俘虜中,袁寧赫然就在其中,這一刻這位灰袍女修的半側臉頰上還有那道猙獰的疤印,她幾乎失去了全部精氣神,垂頭喪氣地與其他人綁在一起,一雙眼中全是灰暗的神色。
周嘯眼睛緊緊眯在一處。
柳志完全氣瘋了,不顧渾身是血,呼地躍起,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怒吼道:「離魂部落的兔崽子們,爺爺和你們拼了。」
嗆,半空中燦爛的刀芒華然閃爍,柳志拼了全身的力氣於這一刀中,刀氣如恐怖的長江大河,漫天殺刀滾滾垂落。
對面幾個壯漢獰笑著向兩邊一閃,後邊,一個肩上綉著五隻黑龍的修者冷著臉轉出,一步流水行雲般邁上,一拳迎出。
拳上,無數的灰芒山呼海嘯般凝聚,這一拳彷彿匯聚了大地的厚重,與山的霸氣。
轟!
一拳將柳志的刀芒轟的粉碎,緊接著拳影直透中宮,徑直擊到了柳志的胸膛上。
柳志一大口鮮血噴出,就如一隻被巨犀撞飛的瘦皮猴遙遙向後邊跌飛。摔倒在後邊的地上,將山石地面砸裂出蛛網般的裂痕。
這一拳之威讓院中一下子就靜了。
幽府部落這邊的人臉色全都變的厲害,不知是誰低呼道:「厲愁飛?離魂部落第一勇士厲愁飛?天啊,這下子我們徹底完了。」
緊接著就是嗤嗤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幽府部落的眾人都近乎於絕望了。
肩上綉著五隻黑龍的厲愁飛一臉冷笑邁步進院,冷哼道:「我們離魂部落急缺大批仙奴,想徵召你們所有人,現在還有誰不服嗎?」
他突然一轉對看到了周嘯,眼睛一亮,舔著嘴唇道:
「咦,新飛升的?好、好,我就喜歡這樣的,這個仙奴我親自來調教。」
厲愁飛疾步奔向周嘯,一身威壓與殺氣就如巍峨的參天巨人,而周嘯就如巨人腳下的螻蟻。
所有人都急轉頭看過去。
周嘯拄著杖將身體緩緩站直了。
不過,周嘯的眼光都未放在厲愁飛身上,而是直直地盯著離魂部落人群中一個黑袍老者。
周嘯的目光與那個老者遙遙相對,揚起拐杖,指向那個黑袍老者問道:「你,是這位第一勇士的師父吧?」
院中又靜了。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隨著周嘯指向的方向看過去,肩上綉著五隻黑龍的厲愁飛也愣了一下,停住腳步。
人群中,那個黑袍老者也愣了,不知道這個新飛升上來的小子如何認的出他的,愕然著方要說話,周嘯搖頭道:
「不用否認了,你們兩人舉手投足間,都泄露出三分土之氣息,你們功法走的都是息壤仙帝玄土一脈。
這個第一勇士方才那一拳已經透露了他的底細。
你雖然未動手,可是你邁步之前,一腳能扎進三分地氣,足以見出你的玄土功法要比這個第一勇士更勝數倍,這些都能看出你們一脈相承,所以我猜,你不是他師父,至少也是師叔輩。」
人群中,那個黑袍老者驚訝的目光中精芒頻閃。
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新飛升的小子會有如此過人的見識,僅憑他的一舉一動就將他的功法傳承說的毫釐不差,甚至將他和厲愁飛的關係都說的有如親見。
這份眼力可著實讓人驚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