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天磊成親
符彥卿見這小丫頭如此一說,也頓時放心不少,再次大手一揮,又送了一車黃金。
「謝姑娘別推辭,你就當替訓兒保管。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姑娘以後有機會能多照應照應他,讓他過的好一些,我這個做外祖父的也就放心了,再說,如今符家有再多的錢財也無用,散出去一些還能讓皇帝更放心。」
就這樣,曲家爺孫倆的這次京城之行,又得莊子又得黃金,可謂收貨頗豐。
謝玉嬌甚至還想過,是不是以後時不時的往京城走一趟,符彥卿會不會每次都給她一車黃金帶回來?
若真這樣,那她不是什麼也不做,坐等黃金送上門?
她發財也太容易些了吧?
謝玉嬌晚上的時候獨自在被窩裡笑出了聲。
剛回來沒幾天,李天磊又駕著馬車來接曲家爺孫倆,說是他要成親了,接他們去參加他成親的喜宴。
原來在平叛途中,他偶然幫扶了一個姑娘,然後那位姑娘就對李天磊一見鍾情,不管不顧的一路狂追到了京城。
那位姑娘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而是走南闖北的鏢師之女,自身也頗有武藝,自小隨著父親走鏢,養成了剽悍的性格。
在長治之時偶然得了李天磊的幫助,她就這麼與李天磊看對了眼。
那位姑娘也不是扭捏之人,把鏢局的任務完成後,就隻身追隨李天磊,非要嫁給他。
後來李天磊也覺得這些日子兩人相處還算和睦,既然姑娘家都已經做到如此地步,反正自己也已經二十二歲,早該成家了,那就娶了吧。
謝玉嬌也沒想到李天磊這姻緣是來的如此的突然,不過李天磊老大不小,也確實該成親了。
連趙呈熙家裡都已經給他定好了親事,要不是他一直在外平叛,趙呈熙也早就已經成親了。
不過,就算這樣,趙呈熙成親的日子也已經定在了來年的三月。
李天磊如今好歹也是從三品的諸衛上將軍,也在京城買了個三進的小院子為家,就在孫成借給謝玉嬌的小院附近,以後來往倒是方便。
成親前,謝玉嬌他們就已經見過這未來的嫂子鐵藍心。
不愧是走鏢的,鐵藍心身強體壯,看起來比李天磊還壯實一些,皮膚黝黑,性格開朗,很有武人的豪爽之風。
雖說此時她與李天磊還未正式成親,卻已經親自把他們成親的小院收拾的妥妥噹噹,嫣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她見到謝玉嬌,很是熱情又充滿感激的招呼著她:「這就是玉嬌妹妹吧,我都聽李郎說過了,你是李郎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鐵藍心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當初救了李郎,我上哪找我的如意郎君去!」
不等說完,她自己就哈哈大笑起來,牽過謝玉嬌的手就往屋裡去,「走,妹妹,屋裡暖和,咱裡屋說話去!」
謝玉嬌看著這鐵嫂子的身形和做派,都能想象平日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場景。
再想起李天磊的看起來相對有些瘦弱的身板,怎麼想怎麼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違和感,她總感覺掉了個個兒。
李天磊平時那麼個不動聲色時恍如文弱書生般的性子和身板,與這鐵嫂子魁梧的身形和豪爽的做派,是不是就是常言說的互補?
由於李天磊大小是個將軍了,這次的成親雖說辦的有些倉促,不過其軍中袍澤該來的都來了,所以婚宴也是熱鬧的很,鬧到了後半夜。
李天磊成親后,謝玉嬌和爺爺在京城多呆了兩天才趕回東山村。
跟他們一起回來的照常還有一車黃金,曲家爺孫倆已經見怪不怪了,想著反正是替小叮噹保管,收就收了吧。
曲家地下那個隱秘的寶庫已經快被塞滿了,謝玉嬌甚至還想,要不要再把寶庫擴大一些。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兔子都講究狡兔三窟,為安全起見,他們也可以考慮把寶物多分開來藏。
至於藏哪裡,以後符府再送黃金的時候再說吧。
從京城回來沒幾天,就正式進入了年尾,家家戶戶都開始掃塵土,備年貨,殺豬宰羊準備過一個熱鬧的年,彷彿要把去年因災沒過好的年,都一次性給補上。
前年制墨成功,今年讓村長又想了起來,於是號召了人手去周邊幾個村免費掃煙囪收集煙灰,準備再讓謝玉嬌制墨,不然等墨用完了還要花錢買,這讓一直免費用墨的東山村村民怎麼捨得。
村長也是為給大家省錢考慮,也為孩子們能繼續練習寫字,可算是殫精竭慮了。
只是少不得要多麻煩謝玉嬌一番。
過了年,初十的時候,符家傳來了話,說是鄭王搬遷到房州的日子已經定下,二月初八正式啟程。
二月初八,天還是很冷。
符家於前一天接了爺孫倆前往京城。
這次護送鄭王與符太後去房州的大將是慕容延釗,趙呈熙也帶了一小隊人馬,負責防衛安全。
謝玉嬌和爺爺在初八這日巳時就被人送到了京城外的十里涼亭,在這裡等著路過的車隊。
初春的京城,寒風還很強勁,刮的人臉上生疼。
謝玉嬌縮在馬車裡,烤著火爐等著鄭王的車隊的到來。
她就是為了在小叮噹臨走的時候見他一面,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不過想來也知道,丟了父親親手交給他的江山,他又如何能好的起來,沒自刎謝罪都是不孝了。
果不其然,見到小叮噹的那一刻,謝玉嬌心中一酸,差點落淚。
她都有些認不出他來。
這還是那個在符府花園裡見到的那個傲嬌的小皇帝嗎?
記得那個小皇帝一身的傲嬌樣,見到她的時候是多麼的欣喜,那靈動的雙眼裡全是說不出的激動,卻還是強自鎮定的裝作老成樣。
後來兩人一直分享著述說著分開后的點點滴滴,還鼓勵著對方要一直好好的。
如今這個孩子,人還是那個人,卻又不像那個人了。
小叮噹長高了不少,可是卻瘦弱的厲害,一身錦衣穿在身上,顯的那麼的空蕩。
還有他枯槁的臉上,見到她的時候也不再有重逢的喜悅。
靈動的雙眼獃滯無神,整個人都沒了生氣,仿若一具行屍走肉般,任人牽引著走進涼亭。
謝玉嬌早在隊伍過來的時候就下了馬車等在一邊。
這時間到昔日的小夥伴如今這副頹廢的樣子,心裡隱隱的抽痛。
這還是個孩子啊,還不到十一歲,卻要經歷亡國破家的殘酷現實,誰能承受的來?
「叮噹!」
等周圍的人都退開了些,謝玉嬌上前低聲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