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四：如痴如醉
馨黃的燈。
稚嫩的詢問。
唐瑜，我，小念初，三人成影，站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姿態。
我要不要回答，又該怎樣回答？
我要欺騙她嗎？
小念初問完這個問題后，眼神重又變得迷茫，看了看我，看了看唐瑜，突然間她轉過身，赤著小腳丫，噔噔噔的跑回了卧室里。
「我…………」我轉頭看向唐瑜，表情糾結，彷彿在問她，該怎麼辦？
唐瑜卻忽然破涕為笑，聳了聳肩朝我揶揄道：「你別看我，我已經用盡自己的全力在愛護她了，現在這是你的問題。」
我哭笑不得。
這時候，噔噔噔的小腳步聲又跑了出來。
我看到穿著寬大睡衣的小念初手裡拎著一張彩色的畫，她歪著腦袋，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我，然後還是滿臉迷茫的表情，嘟囔道：「你好像是我爸爸……」
我愣了愣，朝那張畫望過去，還真的是我！
不過……畫上的是個少年，竟然才十七八歲的模樣！
「可是，我爸爸沒有鬍子的……」小念初臉色懵懂，很無奈的看向了唐瑜，喊道，「媽媽……他是不是果果的爸爸啊？」
「他……」唐瑜看了看我，忽然看著果果，很認真的咬了咬唇說道，「他是！」
「啊？真的是爸爸呀？」小念初愣了一下，很突然的就扁了扁小嘴，輕哼道，「討厭，爸爸為什麼不說話呢？難道爸爸不喜歡果果嗎？」
說著，她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如同一串斷了線的珍珠……
我哭笑不得，小孩子變臉還真是瞬息之間。
事已至此，我只能嘆了口氣，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幫她擦拭著眼淚，語氣盡量溫柔的笑道：「果果不哭，我只是怕你不喜歡我……」
「誰說的，我跟媽媽保證過，如果有一天看見爸爸了，果果一定會喜歡爸爸的……果果好想爸爸的，可是爸爸一直不來……一直不來……果果就等啊等……每天放學都等…………」
「唔…………」
唐瑜聽著，心都快碎了，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我眼眶微紅，情緒無比複雜的盯著這張稚嫩而單純的小臉龐，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就是爸爸錯了，誰讓你一直不出現的，害得我都沒認出你來，臭爸爸壞爸爸……」小念初也哭了起來，但小小的雙手卻抱住了我的頭，彷彿是害怕會失去似得，怕自己是在做夢，緊緊的貼著我。
哪怕用世界上最溫柔的詞語來描述孩子單純的心，恐怕都不為過。
此時縈繞在心頭再多的情緒，都無法形容我內心的柔軟與觸動。
唐瑜捂著嘴，走過來將我和小念初一起抱住。
雨聲彷彿停止。
「爸爸，不要走！」
我剛微微動了一下身子，小念初就蹙了蹙眉頭，小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不走！」
在她額頭上溫柔的親了一口，我微微側轉身子過去，視線跟唐瑜的視線對上，她的臉龐可見的爬上幾許緋紅。
時光從來不敗美人。
看著她依舊嫵媚的臉龐和溫柔如水的眼眸，我心中只覺得異常複雜。
唐瑜咬了咬唇，忽然伸過手來，撫了撫我的臉龐，手指順著我的眉心劃過，就像是在描下我的樣子似得，眸光溫柔如水。
「小硯，你憔悴了啊！」
「唐……」
「不許喊那個稱呼了！」
我剛想喊出那個『姨』字，唐瑜卻用手指壓住我的唇，語氣微嗔道：「我已經夠老的了，再被你這麼喊著，得多心塞啊？」
我笑了起來：「你哪裡老了？其實現在我們走出去，年齡倒是看不出什麼差別，這些年是我老了！」
「活該，明明生活無憂，非得顛沛流離，還要應付你那些……嘁，你怪誰呢？」唐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酸溜溜的……」我看著她這副模樣，被窩下的手忍不住移過去。
「你……啊！」
唐瑜渾身僵了一下，咬著唇瞪著我，不敢動彈的低嗔道：「別亂動。」
她的身材依舊那麼曼妙，如同一枚熟透的葫蘆。
這些年，時間並沒有讓她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迹。
絲質的睡衣完美的襯合在她的身上，指尖劃過的感覺就像是音樂家碰到鋼琴的琴鍵一般，自然而然的愛不釋手！
被單下簌簌聲音像是老鼠在追逐打架。
唐瑜漲得滿臉通紅，好容易按住了我的手掌不亂動，氣息已經十分凌亂，眼神哀求似得的看著我，咬著唇道：「不……不行，果果還在這裡……」
我冷靜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睡得十分甜美的念初，不由得頓時停下了荒唐的動作。
「該死……」
我苦笑著自己咬了一下舌，無奈道：「我本來沒想這些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想對你這樣！」
「你真混蛋……」
唐瑜嗔了一句，紅著臉坐了起來。
我疑惑的看著她。
只見她起身拿了一隻可愛的毛絨娃娃放到小念初的懷裡，興許是習慣使然，小念初一碰到這隻毛絨娃娃，頓時鬆開了牽著我衣角的手，調整了一個慵懶的睡姿，繼續酣睡……
「你……」唐瑜滿臉漲紅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咬著唇，發出了羞澀的聲音，「你起來，要的話就去隔壁的房間。」
我愣了一瞬，回過神來頓時欣喜若狂！
小心翼翼的起身後，我猛地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別啊，我很重的……」唐瑜羞得無以復加。
「沒有啊，抱著還是那麼舒服！」我壞笑著，內心竟然涌過一陣做賊般的感覺，很奇怪的是，竟然讓我有種心跳加速的激動感。
「小硯，你真的很壞啊！」
唐瑜低頭，在我的肩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片刻之後。
唐瑜被我看得把腦袋藏在了枕頭底下，只剩下瀑布般的烏髮鋪灑，很想想象，身為大集團公司的女總裁，無數人眼中的女強人，此刻卻緊張如少女一般。
唐瑜從頭羞到了腳丫子。
但她手上的動作又那麼溫柔，輕輕的拉著我靠近她，如訴如泣道：「小硯……你想沒想我……」
「很想很想……」
我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如痴如醉，言語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