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8章 天價罰單
京州之事更像是一個小插曲,跟徐潔的小別勝新婚佔據了我更多的時間,連徐潔這種對待工作一絲不苟的人都特意的請了半天的假期陪著我!
只可惜的是,恰好是京州陰霾最重的幾天,不過我們倒也樂得呆在她的公寓裡面,像是兩條痴纏的魚兒似得,除了吃飯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床上或者沙發上渡過的。
直到最後,我才說出了跟莫槿的婚期,徐潔的表情多少有些變化,只是纏著我又多做了兩次,最後是在她的體力實在耗盡的情況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開心得哭了還是難過的哭了,總之她是流下了眼淚。
這讓我原本不會感到愧疚的心,再次感到了愧疚!
但徐潔哭過之後卻很認真的叮囑我說,跟莫槿的婚禮還是盡量的低調,這不是她吃醋,而是從我的角度去考慮問題,而其他的人,如果不是莫槿執意邀請的話,她是不會參與的……
諸如此類的叮囑,徐潔顯得越發的像個大姐姐似得跟我交待著這些事情,我卻越發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巴不得細細的疼愛寵愛著她,將她當成是我的小女人,而不是讓她像一個大女人一般繼續為我操著心,尤其是這件事情!
越是臨行前則越是不舍,即便是心中早已有了萬千的準備,但事情到了這個關頭,徐潔終於是難以抵擋內心情緒的悲傷,抱著我又流出了眼淚!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大概是——相愛的人要結婚了,但新娘卻不是她!
我甚至在某個時刻,有一句很想脫口而出——我想要娶她!
但畢竟已經不是幾年前了,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考慮,尤其是如果真的在此時反悔的話,那對於莫槿又該如何交待,對於其他人呢?
這件事情里,最受傷的人是徐潔,最讓我心疼的人也是她,但她這樣的選擇卻是因為心疼我,怕我為難而做出的。
人世間的情感,複雜莫過於此。
直到靠著飛機的舷窗坐著,看著外面高空上依舊陰霾的雲層,我依舊無法從那種離別的情緒里回過神來,眼前閃動的一直是徐潔那雙哭紅的眼眸,內心閃過了無數次的念頭,很想立刻回頭去京州再找她。
我以為這趟京州之行只是個插曲而已,但絕不對料到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秦家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成為了事件里最關鍵的一環,而我牽連其中……
……
大洋彼岸。
楊恩泰往臉上掬了一捧水,然後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鏡子中臉色蒼白的憔悴的自己,他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清醒起來!
最近的日子似乎有點過於放縱了,而放縱就意味著鬆懈!
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楊恩泰推開浴室門走出去,外面的大床上橫呈躺著幾個白的耀眼的白妹,只看身材的話,無一不是火辣至極的極品美女,但昨晚在這些女人的身上卻消耗了楊恩泰很大的『精力』!
楊恩泰這才意識到,這種行為跟自己以往的風格略有不同了,以往自己不會這麼荒唐,但是他心裡難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上凌風了,這是不安的來源,男人在情緒難安的情況下,往往會需要女人來作為一個釋放口,有些時候女人的身體就是承擔男人罪惡的器具!
拉開房門出去,楊恩泰敲了敲隔壁的房門,穿著黑色弔帶背心的鳴鳳拉開門,似乎是剛剛運動過似得,臉上和鎖骨下一片全是汗水!
「還沒有凌風的消息嗎?」楊恩泰皺眉問道。
鳴鳳一邊將楊恩泰讓進去,一邊搖了搖頭蹙眉苦笑道:「沒有,看樣子他在國內那邊可能發生了意外,我們是不是得儘早做些準備?」
楊恩泰點了點頭,目光複雜的閃爍著說道:「如果連凌風這麼謹慎的人也會出事的話,那我確實需要做一些準備了,但我還是想問你一下,你在瀛洲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川崎櫻子有什麼異常?」
「你懷疑川崎櫻子?」鳴鳳蹙眉問道。
楊恩泰點了點頭冷笑道:「雖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有點老古板了,但我覺得川崎櫻子那個女人的野心很重,消息上的缺失絕對是紅葉的過失,我懷疑這件事跟她有繞不過的關係……」
「這個……我沒有太注意,但如果你這麼說的話,也有道理!」鳴鳳神色複雜的嘆息道。
「唉……算了!」楊恩泰目光森冷的咬牙道,「曼哈頓不能呆了,換個地吧,你準備一下,這兩天咱們到墨西克去,我得提前做一些準備了!」
「好!」
……
回到中海市后的第二天,一件事情發生了陡然的變故!
跟奈斯製藥的跨國官司原本認為還能拖延至少半年的時間,然而詭異的事情是,國內的司法和商務相關部門直接判青蓮製藥敗訴,一頂帽子扣下來之後,罰金也直接讓人氣得咬牙切齒!
『賣國賊』三個字在口中隱忍不發,我坐在茗溪書齋里,眼神陰鬱的看著她連續寫下了一幅字帖,整個人的情緒還是無法安定下來!
如果南宮還在衛葯部,這種事情就絕對不可能發生!
至今為止,這件事依舊讓我感到無解,而且這件事是關蒼岳給的建議,南宮主動提出的,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其中關蒼岳在現在這一幕之前就意識到了某些事情和某些人必定會上位呢?春江水暖鴨先知?
但現在一切都變成了無解的死局,因為京州那邊,局勢錯綜複雜的程度到了我完全無法摸得清楚的一個地步……
「你的意思是,就這樣敗訴了?」杜茗溪停下來,忍不住嘆了口氣,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問道。
我咬著牙,義憤填膺道:「瑪德,那群王八蛋……敗訴是小事,你知不知道帽子扣下來,對方的索賠金額多大?」
「涉及到20億的賠款,而且還有罰金高達5億!」
杜茗溪緊蹙著眉頭說道:「這種事情理論上是可以再申訴的啊,但是直接定性並且開出罰金而且指定了時間內不接受處罰就查封的話,這件事就很難有轉圜的餘地了,簡而言之……踢到鋼板了!」
我氣得臉色發青道:「25億的罰金對於一家才剛起步的製藥企業來說,等於是直接給我們覆頂之災了,人心可真黑暗!」
「你為什麼不嘗試找唐岩呢?這件事是青杭省主導的,製藥廠出現一些存在疑問的官司,也許唐岩可以說得上話,幫忙疏通……」
我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皺著眉說道:「我打過電話跟唐靜雅了,她連夜跟唐岩聊了這件事,但唐岩那邊也遇到了他的困難,青杭省製藥產業園是姜志和牽頭的,現在出了問題如果他頂上去的話,涉及到兩任之間的一些隱晦問題,而且最近青杭省府空降了兩個副職過來,唐岩這個位置如果在這個問題上出現差錯的話,只怕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25億的罰金,那你是打算認罰了?」杜茗溪同樣一臉苦笑道,「這可是個天文數字啊,你想清楚,如果你認罰的話,青蓮製藥是會上頭條版的,那麼名聲就無法挽回了,凡是涉及到青蓮製藥的品牌,公眾都會質疑,你跟唐氏大藥房以及同仁堂的合作,只怕也會擱淺……」
「這正是我覺得糾結的地方!」我握著拳,咬牙說道,「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再跟奈斯製藥商洽這件事,並且找到事情的真相!」
「這是一個辦法,但我覺得在蓄意的情況下,這些事情是次要的,主要的問題在於,開出這個天價罰單並且拍板決定這件事的人是誰?」杜茗溪意味深長的盯著我說道,「我覺得,如果你能查清楚這個人,或許能夠得到更多對你有用的情報。」
我點了點頭道:「只能這樣了,罰單認罰的時間還有半個月左右,但我在京州現在幾乎已經斷了人脈,這是個難辦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