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夢想破滅
第188章 夢想破滅
「我又輸血了？」
祁遇默認。
「唉，總是這麼輸血……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夏灣嘆口氣，沒由頭的聊著天。
祁遇垂眸，一定不能讓她知道這些血是從哪裡來的，否則用她的話來說，她會哭瞎。
哭瞎是什麼概念，他不知道。
他猜測，大概比媽媽瘦了十斤還要嚴重。
「灣灣，我們不缺錢。」這是大實話，一下子把夏灣逗樂了。
「祁小遇，你真幽默。」她調侃著他。
祁遇見她的情緒稍微好了一點，才放心一些，說：「你現在在注射葡萄糖，單注射是不可以的，知道嗎？」他溫柔的說道：「想想你最想吃什麼，等吊瓶打完了，我帶你出去吃，可以嗎？」
夏灣吸了吸鼻子。
她想吃什麼……
現在提到吃和喝，她就膽戰心驚。
生怕吃的東西里，喝的飲料里有會傷害寶寶的東西。
「好啊……讓我好好想想。」夏灣強迫自己開心的笑出來。
「真丑，」祁遇捏了捏她的臉頰：「小灣仔如果知道你皮笑肉不笑的，哭都哭死了。」
小灣仔……
你居然還拿小灣仔當噱頭。
祁遇，如果不是我把那碗魚湯打翻了……我現在是不是，就躺在醫院裡了？我們的寶寶，是不是也已經不在了？
夏灣拉著祁遇的手，一路隔著被子摸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的大手，幾乎把自己整個肚子都給覆住了，剛想問什麼，忽然覺得很不對勁，她詫異的問：「祁小遇，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祁遇連忙把手抽回。
「忘記戴你買的圍巾了。」
他眸光閃爍，夏灣卻又笑了：「灣仔爸爸，你總是會逗我開心。」卻也會讓我傷心到底。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呢？
不猜了，太累了，猜不出來。
灣仔爸爸……祁遇眸色閃爍著，灣仔爸爸，他好喜歡這個名字。
「想什麼，沒關係的啦，我不嫌涼。」
夏灣笑著，再次把他的手牽了過來，只不過這次是在被子里，沒有隔著衣服。而後，祁遇便摸到了她軟軟嫩嫩的小肚皮，暖暖的溫度順著手掌，一直暖到了心裡。
「嘶……好涼，好涼，」夏灣一邊說著一邊還不鬆手，開玩笑的說：「小灣仔，看你爸爸把媽媽給涼壞了，等你生出來了，要記得給媽媽報仇啊！」
祁遇：「……灣灣，是你拉著我的手不放。」
「對啊，是我拉著啊，但是你也涼到我了啊！」她絲毫不介意，因為冰涼的觸感過去后，她更願享受溫暖他的感覺。
至少，不會顯得她是一個什麼都不能做的笨蛋。
祁遇的手覆在她的小肚皮上，跟著她呼吸的節奏慢慢的上下起伏著。
「怎麼樣，感覺到寶寶了嗎？」夏灣小聲問，他一直都不愛寶寶，是因為從來沒有感受過寶寶的存在嗎？
那，像現在這樣，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個小生命，會不會改變你固有的觀念呢？
祁遇：「……」
「我感覺到了你的呼吸。」祁遇實話實說。
夏灣：「……」
「出去吧你，無聊。」夏灣果斷把他的手丟出去，這人一點都不懂浪漫。
正好這個時候，珊妮敲門進來，說：「少爺，醫生到了。」
「好，我馬上去。」
「什麼醫生？」夏灣狐疑的問。
祁遇微笑的看向她，說：「營養學醫生，請教一下怎麼給你補充營養。你在這裡乖乖的輸液，好嗎？」
進補、又是吃……
夏灣點頭：「你去吧。」
等到祁遇走後，夏灣的臉沉了下來。
剛剛笑的好痛苦。
祁遇永遠是那副清冷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講到寶寶的時候，他是笑著的；他想要用藥流的方式殺死寶寶的時候，甚至臉上也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
也不知為何，夏灣的腦袋裡忽地冒出兩個字：可怕！
祁遇……很可怕。
夏灣渾身激靈了一下。
她的祁遇……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夏灣的腦子很亂，很亂，已經容不得她再思考什麼，她的大腦簡單，也裝不下什麼東西了。他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以及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刻，很怕他。
某一刻，她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深吸一口氣，驀地，目光掠過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
前不久，祁遇才剛剛求了婚。
這個婚還沒結，她所有的夢想就已經破滅，破成了沫沫，隨風飄散在了空氣中，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已經徹底沒有心思再去想了，腦海里只想逃避，逃避……
夏灣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心已經千瘡百孔。
……
書房裡。
教授緊張的看著祁遇，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進行藥物流產。
祁遇沒回答。
他坐在沙發上，茶几上還留著那瓶紅酒，都沒來得及去放好。
祁遇慢條斯理的替教授倒了一杯酒，說：「98年的romanee conti。」
教授哪裡有興趣去喝酒，即使是再名貴的酒品，在他的眼中，也沒有病人的生命健康來的重要！
「祁總……」
「嘗嘗好不好喝？」祁遇打斷了他的話。
「祁總，夏小姐今天又昏倒了，真的不能……」
「喝完酒再說。」祁遇再次打斷，他垂眸坐在那裡，面無表情。
教授愈發的著急了，祁總這是想悶死他嗎？好，喝就喝！而後，他拿起酒杯，咕嚕嚕的一口悶下去。
味道還真不錯。
祁遇看著他那副「大碗喝酒」的樣子，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
嗯……第一次見到這樣喝紅酒的。
「祁總，您到底怎麼打算的？」教授再次追問。
「教授，抱歉，這段時間以來，麻煩您了，」祁遇總算開口了，伴隨著把一包包藥粉拿出來遞給教授的動作，說：「這些……還給您。」
「還給我？什麼意思？你有沒有給夏小姐吃？」教授目瞪口呆的接過那幾個藥包，數了數，少了一包，問：「你已經試過一包了？」
祁遇沒有回答，不回答便表示默認了。
教授急得都快跳腳了：「既然都已經開始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停呢？而且第一次藥物用下去，只要悉心照顧，根本不會傷害到孕婦的！在這種事情上就應該狠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