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拜祭藝兒
第二百八十章 拜祭藝兒
「秦岳,你冷靜些。」蕭長河看著神色不對,氣息暴戾的秦岳,不由再度勸說一聲。
秦岳漸漸從回憶當中退出來,眼神冰冷如水,口中生冷的問道:「長老,藝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宮中傳來的消息是十三公主重病不治身亡。」蕭長河並未隱瞞。
秦岳臉上掛著冰冷的笑容,怒聲道:「重病不治?藝兒的身子雖然被魔血灌注,體內除了血毒之外,肉身比尋常王座境強者都要強健,怎麼可能會突然染上重病,而且,皇族能人眾人,有什麼重病卻是連皇族也救不了的?」
「秦岳,此話不得亂說!」蕭長河微斥道,「這話若是叫有心人聽去,就算是院長也保不了你!」
「哈哈哈!」秦岳狂笑一聲,眼中的血絲猶在,冷怒喝道:「他們做的,我卻連說也說不得么?我就不信,我師父他會相信藝兒死亡的理由!」
蕭長河臉色微變,在周圍張望了一下,便是沉聲道:「秦岳,這裡雖是逆庸院,可是你也得謹言慎行,切莫給自己招來禍端。死者已矣,我想十三公主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更不希望看到因為她的事情給你帶來危險。」
秦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痛苦的搖搖頭,慘笑道:「我真不該!真不該帶著她回到帝都來,原以為,這裡是她的家,才是最能給她安全的地方,卻沒想,正是如此,反而害了她的性命!」
秦岳慘笑間,讓蕭長河一陣默然。如果說不該,那麼他也有責任,畢竟,當初華欣藝不願意回來,他也給華欣藝施加了不少壓力。
「長老,藝兒的陵墓在哪裡?」秦岳低沉問道,眼裡的血絲漸漸的隱去,他知道,此刻自己再是悲傷也是沒用,他只想去藝兒的墳前,履行自己去看望她的承諾。縱然他猜想藝兒的死,可能與皇族脫不了關係,可是那又如何?以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皇族抗衡。
秦岳原本就對出雲國這樣國家,並沒有多少歸屬感,如今因為華欣藝的事情,不僅沒了歸屬感,更是沒了好感!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皇族,根本不值得他秦岳為之賣命!
「在梨山皇陵當中。不過,皇陵外人是不得擅入的。」蕭長河叮囑道,「秦岳,你不要亂來。」
「呵,偌大皇族,我一個平民小子,如何亂來?」秦岳嘲諷一聲,又道:「長老放心便是,我有分寸的。我只是想要去拜祭一下藝兒。」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去一趟吧!」蕭長河低沉道,一來沒有他帶著秦岳前去,秦岳根本連皇陵都無法進入,二來,他也擔心秦岳鬧出什麼事情來。若在皇陵當中鬧事,就算季嘯松出面,也未必能夠保得住秦岳。畢竟,皇陵那是皇族祖葬之地!若在那裡生事,無疑就是動了皇族的臉面。
秦岳也知道沒有蕭長河的陪同,自己只怕進不了皇陵,便是答應了下來。
蕭長河帶著秦岳離開了東武院,又從總院的廣場出了逆庸院。
兩人出來的地方,還是當初進入時的入虛殿。只不過,當秦岳再看向那旁側的皇宮時,卻再也不覺得這皇宮磅礴大氣,反而充斥著一股令人寒入骨髓的無情冷意。
「可憐紅顏總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
「藝兒,我想下輩子的你,應該再也不願意出生在皇族了吧!」秦岳心中呢喃一聲,隨著蕭長河一路出了皇城中心。
梨山,在皇城之外五十里處,是一座小型的山嶺,方圓約莫三十里。這梨山自從被規劃成皇陵祖地后,便常年駐紮著十萬大軍,將整座山嶺團團圍住。莫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會放入。
「秦岳,一會到了梨山,切莫衝動,記得一定要冷靜,說話也要注意些。畢竟,守護皇陵的軍隊,都是皇族嫡系,你若有什麼不敬之言,定然會傳入皇上耳中。」快到梨山的路上,蕭長河再次叮囑道。
「長老放心便是。」秦岳低沉應道。
蕭長河這才點點頭,他也相信秦岳不會那麼不理智的。
沒多久后,兩人終是來到梨山腳下,看守梨山的軍隊當中,也是迎上一波人來。
「來者何人,莫不知此處乃是皇陵重地!」一波軍甲披身的人當中,為首的中年兵士,皺眉厲喝一聲,手中執握的一桿黑色鐵槍,也是生冷的指向蕭長河、秦岳二人!
蕭長河淡笑道:「老夫乃是逆庸院長老蕭長河,今日所來,只是為了拜祭一下十三公主。還請各位行個方面。」
「逆庸院的長老?不知道您可有證明身份的物件?」那中年一聽蕭長河是逆庸院的長老,也是臉色一驚,不過卻也不敢馬虎大意,而是詢問道。
蕭長河知道這也是對方辦事謹慎,並未為難,當即手掌一拋,一塊黑色令牌丟向中年兵士。
中年兵士連忙接住,但見黑色令牌正面寫著長老二字,背面則是刻著逆庸二字,而令牌的材質也無作假跡象,當即連忙帶著一行兵士半跪在地,恭聲道:「護陵軍第七十四小隊見過長老大人!」
「呵呵,不必多禮。」蕭長河微微一笑,手掌一抬,一股氣勁便是將中年人等託了起來。
中年人恭敬的將長老令牌送還給蕭長河,卻是看了一眼秦岳,不由問道:「敢問長老,這位小兄弟又是?」
「他是我逆庸院的黃級學員,護送十三公主返回帝都,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只不過他之前處於逆庸道當中,並未入宮領受皇上的獎勵。你們不知道他,也是正常。」蕭長河笑道。
「原來是逆庸院的天才。」那中年人眼中掠過一抹羨慕和尊敬,隨即也沒有磨嘰,身體微側,恭聲道:「長老要去拜祭十三公主,便請進入皇陵吧!」
蕭長河點頭示意,便是帶著秦岳走向梨山之上。
進入梨山,秦岳的心情再次沉重下去,越是距離華欣藝的陵墓越近,他心中的愧疚就又越盛。
只可惜,如今這一切都悔之晚矣!
「前面那座陵墓,就是十三公主的陵墓了。」在山中走了一會,蕭長河腳步一頓,指著前方一處嶄新的陵墓說道。
秦岳看向那陵墓,眼睛不自禁的紅潤了起來。從前,他在地球界上,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自然也沒有經歷過什麼生離死別,來到武鬥大陸后,雖然危險頗多,卻也沒有什麼他在意的人逝去。
如今華欣藝的逝去,讓秦岳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和心碎。
和華欣藝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華欣藝的身影,卻如同烙印在了秦岳的心中一般,那份單純而又懵懂的感情,更是讓秦岳難以忘卻。
「藝兒,秦岳哥哥如約來看你了……」
秦岳輕喃一聲,朝著陵墓走去,而蕭長河只是佇立在原地,並未跟隨過去。他知道,秦岳肯定想要和華欣藝單獨說一會話。
「唉……」蕭長河輕嘆了一聲,隨即找個一個乾淨的地方,便是盤膝坐下,閉目養神來。
華欣藝的陵墓,和整個龐大的皇陵墓地是連在一起的,不過,那是在地下,而地面上的建築,卻又是獨立開的。
此刻,在秦岳面前的陵墓入口,那高大的墓門約有三丈來高,整個地上建築也是恢弘大氣,彰顯著皇家的富麗皇堂!
可是,在這裡,再恢弘大氣的建築,它也只能讓秦岳感到凄涼和哀痛。
「藝兒,秦岳哥哥來看你了,可惜,我來晚了。」秦岳看著那墓門,輕聲的呢喃著,手掌一翻,一束雪白的菊花便是出現在掌心裡,被他輕捧著送上墓門之前。
這雪白菊花,是他在出城之前特意買來的,表示他對華欣藝的哀悼和懷念。
輕輕的將白菊放下,秦岳又是輕笑道:「也不知道這白菊你喜歡不喜歡,不過,我知道你肯定喜歡它。」
秦岳溫柔的笑言間,手掌再次攤開,十三根棒棒糖出現在他的掌心裡,放在了白菊之上。然後,秦岳又將其中一根棒棒糖給剝開了外邊的糖紙。
「饞嘴的丫頭,肯定忍不住了吧。」秦岳微笑一聲,「諾,秦岳哥哥幫你剝好了,慢慢吃吧,可別弄髒了衣服,你是人見人愛的小公主,髒了衣服,可要叫人笑話的。」
秦岳坐在陵墓門前,就這樣自言自語著,彷如能看到華欣藝那甜笑的樣子在和他說話一般。
「你就是秦岳?」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讓完全沉浸在思念當中的秦岳微微一驚,隨即皺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但見一名身著華服的青年,同樣在冷冷的看著他。
「你又是誰?」秦岳冷冷的說道,他的心情本來就很不好,又突然冒出來一個語氣不善的人,他焉能有什麼好態度給對方?
「我在問你話,你該先回答我。」華服青年聽到秦岳的反問,原本就冷氣的臉龐上,更是徹底的冷了下來。
「笑話,誰說你問了我,本少就一定要回答你?滾!不要吵著我和藝兒說話,否則今日不管你是誰,本少都要揍你一頓!」秦岳亦是冷眉一豎,低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