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還有機會
白璽一時不察,被割傷了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白璽周身的氣息微變,一張將楚流雲打了出去,楚流雲有些艱難的靠在牆壁上,嘴角有一縷鮮血。
但他不甘,還要動手,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那道在白璽的手上留下的血痕居然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自動癒合了,幾個呼吸間,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人比楚流雲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那是修鍊了陽宦這種武功才會有的效果。
「你到底是誰?」楚流雲厲聲質問白璽,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顯得很陰沉。
白璽沒有回答楚流雲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知道你為什麼失敗嗎?」
失敗,這是楚流雲最近一個多月來都一直在逃避的恥辱,此刻被白璽提起,他怒的滿臉青白,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來生吃人肉。
與楚流雲氣得七竅生煙相反,白璽很平靜的看著他:「因為你比所有人都狂妄自大,卻又比所有人都惜命!」
楚流雲沒有說話,但是渾身的陰沉之氣更加濃烈了,他死死的瞪著白璽,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洞來。
白璽不疾不徐的坐在了茶几旁,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
「你若是不那麼自大,你有很多機會可以一舉除掉鳳景瀾和東方遙楚,你若不怕死,就不會總想著給自己留退路,而分散自己的力量,被他們逐一擊破。」
這番話就像是一個耳光烀在楚流雲的臉上,打得他腦疼,心疼,肺也疼。
「你總是想著留後手,就意味著你從未想過要成功!」
這句話又是一個耳光打在楚流雲的臉上,左右兩邊臉火辣辣的疼。
他握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甚至張嘴想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說辭。
不得不承認,白璽說道沒錯!
若是他一開始就集中所有的力量,給他們致命一擊,他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所以你的失敗不是我沒有出手,而是你從未想過成功,所以你也不可能會成功。」
「不!」楚流雲猛的瞪眼,裡面迸發著強烈的煞氣:「我還有機會!」
白璽看了一眼楚流雲,輕輕的問到,雖然看不見白璽的臉,可是他卻感受到透過斗篷的目光有著譏諷。
「你是指你那藏起來的五百人和他們手中掌控的假幣嗎?」
楚流雲目光中已經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不錯!我還控制著四國的假幣,這是我的王牌,只要我利用假幣擾亂四國經濟,激發民怨,招馬買馬不是難事!」
「那五百人,本閣已經幫你解決了!」
「什麼?」楚流雲表情錯愕,一時都以為自己根本沒聽清楚。
白璽不屑的嗤了一聲:「蠢貨,你以為你那五百人還真的能用嗎?他們一直都在鳳景瀾和東方遙楚的監視之下,之所以沒有動他們不過是守株待兔罷了,若非本閣出手替你斷了尾巴,你還能在這裡安心養傷,以圖東山再起?」
「鳳景瀾,東方遙楚,你們欺人太甚!」楚流雲的眼睛紅的滴血,像是里鬼附身一般,可可待他吼完之後,卻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球,身體一軟,差點跪了下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好一會,楚流雲才回過神來,「我居然什麼都沒有了……」說完這句話,他的右手猛地匯聚起掌力,竟是朝著天靈蓋而去。
白璽心底一驚,暗道一聲懦夫。卻是先一步抓住了楚流雲的手。
「楚流雲,你若要去死,我也不阻止你,但是你可要想好了,哪怕你是自我了斷的,也不會有人讚歎你一句氣節,倒是留下了千古笑話,順便給鳳景瀾和東方遙楚省了力氣。」雖然心中害怕楚流雲真的死了,但是他說出的卻是輕鬆和諷刺的,目的自然是想刺激楚流雲。
他不相信楚流雲這樣的人會真的一蹶不振。
楚流雲像是個迷路的孩子,眨著通紅的眼睛,問著白璽:「那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見楚流雲的情緒已經徹底的崩潰,白璽將楚流雲的手拉下來:「你還有機會!你還有西疆,我會幫你奪取西疆。」
楚流雲猛地睜大眼睛,似乎在黑暗之中捕捉到了一絲光明,激動的手都在抖,他緊緊的抓住白璽:「對,對,我還有西疆,西疆會支持我的。」
「去吧,去西疆,本閣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這個時候,一個跟沁夫人身形有些類似的灰衣女人走了進來,她捧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一本陳舊的泛黃的書。
白璽拿著書交給楚流云:「你雖然陰差陽錯的修鍊了陽宦,但卻並不系統和正宗,這是陽宦的心法秘籍,你要好好修鍊,待你修鍊到第三層,本閣就送你去西疆。」
楚流雲緊緊的攥著陽宦的心法,像是攥著必勝的法寶。
待白璽離開之後,楚流雲才抖著手翻開起來。
陽宦一共分為三層,功力增長速度是以往的三倍,達到第二層就能傷口自動癒合,第三層則能擁有斷臂重生的能力,只要達到第三層的效果,只要頭顱還在,人就不會死。
這是何等逆天的存在啊。
今晚沒有月亮,夜色如潑墨,隱隱約約聽到蟲鳴的聲音。
鳳景瀾處理完事情已經很晚了,便沒有再去將軍府打擾遙楚,而是就在自己買下的府邸睡下了。
只是睡下不久,鳳景瀾就夢魘了。
自從他在迷霧森林裡面做過那個夢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他總會重複一個夢,尤其是最近,間隔越來越短了。
夢中還是小女孩的遙楚,不,其實那不是遙楚,而是雪芽。
夢中的小女孩有雪芽那張臉,年紀應該只有五六歲,她一個人在一個類似花園的地方玩耍。
說是花園,鳳景瀾也不肯定,只是入目都是青綠色,再看遠一點,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一會,一個男子走了過去,看不清男子的臉,但是卻覺得那個男子很熟悉。
小女孩高興的撲過去,口中喊著一個名字,鳳景瀾卻聽不到她喊的是什麼。
就在這一刻,那個熟悉的男子氣息一變,變成了兇猛的野獸,一口將小女孩吞到了口中。
「不要……」鳳景瀾猛然醒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做夢,腦門上滿是汗水。
聽到動靜的幻影,來到房門口,敲了敲門:「主子,沒事吧。」
「沒事,只是做夢了,你去休息吧。」
幻影也不疑有他,因為最近半年,他總是會從夢中驚醒,他們也不好過問。
鳳景瀾重新躺下,那個小女孩笑臉不斷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不斷的回憶那個小女孩的口形。
「絕哥哥……」鳳景瀾吐出了三個字。
說出這三個字,鳳景瀾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是一想小女孩的那個口形,鳳景瀾覺得自己可能猜中了。
這個小女孩是誰?絕哥哥又是誰?為什麼自己會重複這樣一個夢。
鳳景瀾再也睡不著,心心念念著遙楚,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做夢了,夢裡會不會喊自己的名字。
突然想聽到遙楚口中吐出瀾哥哥三個字,鳳景瀾微微一愣,又聯想到了那個有著雪芽臉的小女孩。
鳳景瀾心癢難賴,打算去看看。
遙楚倒是沒有做夢,剛開始想到要嫁給鳳景瀾的時候,確實有些焦躁,時間越近,反而越淡定了,抱著杯子睡的很香。
鳳景瀾夜探閨房這種事情四大婢女都知道,也沒有阻攔就放他進去了。
或許是鳳景瀾的氣息她太過熟悉了,也沒有危險和殺氣,所以遙楚繼續睡,只是為什麼軟軟的抱枕變得硬梆梆的。
遙楚推搡著這個硬硬的抱枕,想去找軟軟的抱枕,但是抱枕沒有找到,倒是把這個硬硬的抱枕撩撥的渾身火熱。
鳳景瀾哭笑不得的將人摟入懷中:「小壞蛋。」
請期,過禮,下聘一些列流程走下來已經是五月底了。
這段時間鳳景瀾機會每天晚上都夜探香閨,趁機吃豆腐,但是吃豆腐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一整夜要洗三兩次的冷水澡,遙楚則是抱著被子笑的打滾。
這段時間是兩人在一起之後最快樂的時間。
空的時候,兩個人一個看書一個練字,或者兩個人窩在一起看書,下棋。
夏日的天總是炎熱的,到了晚上,熱氣也久久散不開,屋子裡熱的像是蒸籠。
往日的時候,鳳景瀾總會在天黑之前派人將原沐王府下冰窖裡面的冰塊送來,今日到現在也沒有來,青兒正站在門口張望。
一臉笑盈盈的君七左右提著一個巨大的木桶走過來:「還是青兒丫頭懂事,知道來接你君七哥?」
青兒其實很想說我只是來接你手上的冰塊。
不過看君七那興奮勁,青兒也不在意,咧開嘴迎上去,順便去接大木桶:「君七哥,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幻影大哥呢?」
君七沒讓青兒接過去,臉上露出了八卦的笑容:「他去找宋小明打架去了。」
「啊?」青兒被這個消息給驚著了,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後面衝出來的藍兒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幻影大哥跟宋小明為什麼要打架?」
青兒的表情有些疑惑:「對啊,宋小明跟幻影哥好像沒有什麼……恩怨吧。」
君七仰著頭,故作神秘道:「男人之間的恩怨自然是因為女人。」
兩個丫鬟還沒有挖掘到進一步的八卦信息,君七提著兩個裝滿冰塊的大木桶走進了寒蕪院中。
「君七哥,快給說說啊……」藍兒拉著青兒快步追了上去。
裡面的遙楚也聽到了君七的話,不由得也好奇起來。
她的印象中,能讓幻影在意,並且出手的女人應該只有霓裳,可霓裳跟宋小明也僅限於點頭之交。
待君七說明了前因後果。
原來,君七為了報復幻影之前踹了他的屁股,故意將自己在宮門口看到宋小明送霓裳出宮門的一幕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幻影。
幻影當即醋意滔天,去堵霓裳,霓裳又是一個倔脾氣,加之兩人之前本就有誤會,霓裳便拿了宋小明當擋箭牌,所以幻影當即離開了鳳府。
遙楚聞言之後,無奈的搖頭,霓裳跟幻影本就僵著,被君七這樣一鬧,怕是得適得其反。
「紅蕭,你去鳳府找霓裳,別鬧出人命了。」
紅蕭抱拳應聲,隨即轉身離去。
君七見紅蕭走了,魂也跟著走了一般:「那個,夫人要是沒什麼事,屬下就先……」
君七伸出兩個手指,比劃了一個溜走的手勢。
遙楚沒好氣的瞪著君七:「你老實呆著吧,要是這件事鬧大了,看我不削你!」
「我這也是想幫他嘛。」君七委屈的說道。
遙楚無奈的扶額:「你這分明就是添亂,若是宋小明真的對霓裳有意思,你這樣做到是給了兩人敞開心扉的機會,可人家宋小明自己都是懵逼的,你讓幻影打上門去,那不就是告訴霓裳幻影是個專橫,霸道,易怒,衝動,暴力的BT嗎?誰家姑娘瞎了眼能看上這種男人?」
「啊!有這麼嚴重啊。」君七慘叫一聲,顯然沒有想到姑娘的心思跟大老爺們的心思差了十萬八千里,嚇得臉都白了,
他雖然想給幻影一個教訓,可也沒有想過要破壞人家的姻緣啊,他就想著若是幻影找宋小明打架,霓裳心底肯定會覺得甜蜜,因為這證明男人心裡有你,並且很重要。
誰知道姑娘的心思這麼難猜,若事情真的發展到那一步,先不說主子會怎麼折騰他,就說幻影,估計也要劈了自己,
幻影那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實則睚眥必報,自己要是壞了他的姻緣,那他定不會讓自己也娶到媳婦。
這樣想著,君七的腦門上都是汗水!
「夫人,夫人,你可要救救屬下啊……」
青兒和藍兒臉上的偷笑也變成了同情,接到君七的求救目光,兩個人一人提著一個木桶溜的飛快。
青兒和藍兒走後,就剩下遙楚和君七,君七連大氣都不敢喘,就像是做錯事的小狗蜷縮在角落裡面,淚眼汪汪的看著遙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