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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找到東方木

  「什麼?」


  「好了,既然知道了這些,你應該可以死的明白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如妃,如雪,如風得罪你,可也不至於你下如此手段,」


  遙楚冷笑了一下:「你們真以為當年將軍府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你們怎麼害死我大伯東方炎,怎麼逼死我爺爺東方元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


  如剛聞言,恍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東方遙楚,你的意思是要替東方元博和東方炎報仇嗎?就算有嵐景,不,就算有南晉太子撐腰,你真的就能報仇嗎?痴人說夢,我如家只是輸在沒有防備上,可是除了我如家,還有太妃,皇上,沐王,這些你以為你動的了嗎?」


  「如家不過是我復仇的第一步,太妃,楚御風,楚流雲,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會在黃泉之下看到的。」


  說罷,遙楚用天蠶絲裹著了如剛的脖子,用力一拉,如剛的頭就跟身體分開了,他的手抽搐了兩下,便沒有了動靜。


  遙楚剛剛收起天蠶絲就看到中年男人走過來,她轉身,飛快的戴上人皮面具。


  中年男人看到如剛的屍首,率先沖了過來,確認他身首異處,中年男人走到如剛的頭顱面前,狠狠的,一腳就踩了上去,然後一腳踹到了林子裡面。


  中年男人這才走到遙楚面前,拱手對遙楚致謝:「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我梁棟感激不盡。」


  遙楚的臉上有點驚訝:「你姓梁?」


  之前因為梁宛然的事情,遙楚對姓梁的都有一種莫名的敏感,這會聽到他說他姓梁,青年男子又叫他將軍,加上他說如家害死了他的女兒,男人的身份顯而易見。


  看來這次遙楚是跟姓梁的杠上了。


  「你認識我?」梁棟疑惑的挑起了眉頭。


  遙楚抱拳道:「梁棟樑將軍,久仰大名了。」


  梁棟謙虛道:「不敢,不敢,而且我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只是一個平頭百姓。」


  見遙楚疑惑,梁棟解釋到:「數日前,我們收到了聖旨,剝奪了兵權,貶為庶人。」


  遙楚聞言,霎時皺起了眉頭:「梁將軍駐守邊西數十年,皇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將您貶為庶人?」


  梁棟哀嘆了一聲,顯得蒼老而疲憊,倒是梁棟身後的青年男子道:「是為了梁將軍的女兒惹惱了皇上。」


  梁棟看了一眼青年男子,對遙楚道:「這是我的副將榮昊。」


  遙楚對榮昊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當時楚御風之所以隱瞞了良妃的死,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梁棟,怎麼會讓梁棟知道良妃的死訊呢?


  於是遙楚故作不解的問道:「梁將軍的女兒不就是良妃娘娘嗎?算起來梁將軍是國丈呢,而且梁將軍還戰功赫赫,怎麼會被貶為庶人?」


  「昏君……」榮昊顯得十分的氣憤,卻遲疑的看著梁棟,不知當講不當講。


  遙楚連連擺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不過也是好奇而已,天色已經不早了,我還要繼續趕路,就告辭了。」


  榮昊有些驚訝道:「天色已經晚了,林中有野獸出沒,你一個姑娘趕夜路不安全。」


  「不了,我的朋友被人抓走,我就是走這裡抄近路趕在他們到楚京之前救下我的朋友。」


  梁棟的濃眉蹙的緊緊的:「去楚京?可這裡不是到楚京的路,這只是蔥州後面的一座綿延山脈。」


  「你說什麼?」遙楚驚得聲音徒然拔高:「這裡不是去楚京的路?」


  「不是。」榮昊也跟著搖頭:「這是一座綿延數十里的山脈,平日里我還會帶著將士們到這裡狩獵,對附近都很熟悉,絕對不是通往楚京。」


  遙楚猛然想起了那個給遙楚指路的人,當時他的穿著打扮儼然就是一位年老的樵夫,因此遙楚才沒有多做懷疑,現在看來,當時那個老伯絕對有問題。


  「你們和如剛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榮昊回憶了一下道:「已經兩天一夜了。」


  這麼說在遙楚進來之前不久,他們就進來了,難道那個老伯是故意讓她進來救人的?遙楚的臉上滿是焦急。


  看到遙楚很著急,梁棟道:「如果姑娘著急趕路的話,我倒是知道一條近路。」


  「真的嗎?」


  「今天天色已經晚了,不如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一起上路,保證你提前兩天趕到楚京。」


  遙楚感激道:「多謝梁將軍了。」


  「說了,不要叫我將軍。」


  「那我教你梁伯父吧。」


  梁棟比較受用,和藹的點點頭:「行,就叫梁伯父吧,姑娘,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在山洞中。」


  「你們也別叫我姑娘了,我叫雪芽。」


  「雪芽?」梁棟疑惑的念叨了一遍,覺得似曾相識:「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榮昊雙眼一亮:「我知道,就是傳說中的南晉太子妃。」


  梁棟恍然大悟,趕緊給遙楚行禮:「原來是太子妃,失敬,失敬。」


  遙楚哭笑不得:「我不是什麼太子妃。」


  榮昊撓著腦袋:「難道只是同名同姓?前幾天天下第一樓樓主就是南晉太子鳳景瀾的消息瘋傳,還聽說嵐景的夫人叫雪芽,嵐景的夫人就是鳳景瀾的太子妃,所以變以為你……」


  遙楚滿頭黑線,她這還清清白白,雲英待嫁呢,怎麼就扣上了已婚婦人的稱號。


  榮昊見遙楚臉色有點不好,趕緊圓場:「可能是同名的人,抱拳,雪芽姑娘。」


  「沒關係。」


  遙楚先去把她的馬找到,再跟著梁棟往林中走,天已經灰濛濛的了,看不太清楚,一路上榮昊不時提醒兩人小心。


  「梁伯父,你們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梁棟邊走邊說:「此時說來話長,原本我們被貶為庶人,也無事一身輕,便想著去楚京看看故去的女兒,出城不久在道路邊救下一個從斷崖上掉下來的年輕人,本想帶他到前面鎮甸治傷,沒想到如剛卻帶人在追殺那個年輕人,當時死士稱呼他為大人,我們還以為他們是在抓犯人,沒想到聽到如剛稱呼那個年輕人為東方炎的兒子,於是我跟榮昊將人救下來,藏進了這林子裡面。」


  遙楚聽到東方炎的兒子這幾個字,幾乎聽到了自己心臟顫抖的聲音,她猛的抓住了梁棟的胳膊:「你說如剛稱呼他為東方炎的兒子?」


  梁棟點頭:「正是,東方炎也是邊西大將,戰事攻無不勝,戰無不克,我很是欽佩他,雖然我們不太深交,可也算得上朋友,看到有人殺他兒子,我們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遙楚急的唇角都失去了血色:「他在哪裡,帶我去。」


  看遙楚著急,榮昊趕緊在前面帶路:「這裡,馬上就要到了。」


  遙楚心急如焚,不遠的距離,遙楚愣是覺得像一年半載那麼長,來到一個被石頭遮擋了一半的山洞,山洞裡面很黑,榮昊先進去,用火摺子點燃了柴堆。


  山洞不是很大,容易容納十來人,而且很乾燥,比起外面的陰冷,裡面暖和許多,不過遙楚都沒有精力注意這些,火光亮起的時候她已經快步走向了躺在乾草上的男子。


  果然是東方木,遙楚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東方木蓋著灰色的被子,還昏迷著,聽說他是從懸崖上摔下來的,遙楚趕緊給他檢查骨頭。


  梁棟道:「這小子也命大,摔下來的時候只摔折了手臂和腿,我已經給他接上了,不過他還有內傷,所以一直發燒,我也給他服了葯,只要燒過去了,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雖然梁棟這樣說,但是遙楚還是給東方木做了檢查,又給他服下了治療內傷的葯這才算了。


  想到東方木差點就落到如剛的手中,而且還識破了他的身份,遙楚就一陣后怕,這使得她對梁棟和榮昊的感激之情更甚了:「梁伯父,榮大哥,謝謝你救了他。」


  梁棟擺手示意不用客氣,接著反問道:「你認識他?」


  遙楚點點頭:「他是我哥。」


  這下把梁棟和榮昊都嚇了一跳:「你哥?他不是東方炎的兒子嗎?難道你是東方炎的女兒?可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遙楚自然不會告訴梁棟關於東方木和自己的身份,道:「我們不是親生的,是結拜的。而且他也不是東方炎的兒子,他是東方睿的兒子。」


  「東方睿的兒子?」梁棟皺起了眉頭,聲音拔高:「就是那個陷害遙楚公主,抓了孫子,逼迫兒子頂罪的卑鄙小人?」


  遙楚沒有想到這種事情都傳到邊西了,有些汗顏的點頭。


  梁棟卻突然發怒了:「那這小子是東方睿的大兒子還是小兒子?」


  「是大兒子東方木,就是被逼頂罪的那個。」


  聽到這個結果,梁棟才算緩和了情緒坐下來,彷彿要是遙楚說這是小兒子,梁棟能一把掐死他。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遙楚倒是搞清楚了梁棟被貶的原因,梁棟從青兒他們的口中知道了良妃的死訊,並將良妃的信交給他,當然梁棟雖然衝動,可不是沒有頭腦的人,他絕不會拿著信去質問楚御風,從而將自己和梁家人置於死地。


  可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這個人就是崔刺史,他密奏楚御風,說梁棟聽說了良妃的死訊,生起了叛亂之心,竟然在荒漠伏擊遙楚公主的三千輕騎,楚御風當時對這三千輕騎和肖珂帶回國的戰馬尤其的看重,自然不會允許出一絲一毫的差錯,於是將梁棟貶為庶人。


  遙楚聽了之後都想給楚御風寫兩個大大的蠢字,難怪他鬥不過楚流雲,簡直就是自己找死,良妃的死,最多說他是個薄情的男人,冷酷的帝王,絕不至於讓梁棟這樣的沙場宿將叛變,他居然僅憑一個密奏,甚至都沒有調查就罷免了梁棟,殊不知這正好是楚流雲的計策,讓他有機會掌控邊西軍。


  半個多時辰之後,榮昊已經不知道從哪裡獵來一隻兔子:「天冷,這傢伙出來覓食,倒是成了我們的盤中餐。」


  榮昊也抱來了許多柴火,點燃了火堆,梁棟也對遙楚喊道:「雪芽,你過來烤烤火吧,天冷。」


  遙楚坐過去,榮昊遞給遙楚一個軟凳子。


  「山洞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鍋碗瓢盆,凳子,被子。」


  「我不是老帶將士們來打獵嗎?所以準備的。」


  「原來如此。」


  榮昊麻利的升起了鍋,又去裝了一鍋的雪,白凈的雪在鍋里撲哧作響,不一會就化作了水,他將水洗乾淨了兔子,然後用融了一鍋水。


  「林子里沒有其他吃的,待會給他喂點湯,剩下的用來烤,可香了。」


  湯很鮮美,烤兔肉也香的不得了,讓遙楚這個好幾日吃野果子度日的人饞的很。


  味道這麼好,看來榮昊沒有少幹這種事,甚至還有老井鹽,這讓遙楚非常滿意,之前她和左岩掉下懸崖就想著老井鹽的烤肉,沒想到這會真的實現了。


  而無銘那邊也忙的腳不沾地。


  柳嫣不辭而別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無銘一整天也沒有出門,把自己關在房中,一遍又一遍的看柳嫣寫給他的信。


  信上的內容很普通,並沒有聲色荏苒,聲嘶力竭的控訴無銘,只是一筆帶過了她走的原因,剩下的就是讓無銘自己保重之類的叮囑,最後就是說了她自己的願望,求一人,尋一城,終老,並且多謝了無銘這些年的照顧。


  可無銘的心情卻沉重的無法呼吸,好像丟失了一部分空氣,讓他的心悶悶的。


  無銘喃喃道:「求一人,尋一城,終老。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是我耽誤了你,願你幸福。」


  無銘並不知道,柳嫣要的幸福,除了他,誰也給不了。


  彌月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沒有看到柳嫣,她大概也猜到了,其實在她的心中,她是希望柳嫣能拯救無銘的,可是柳嫣卻走了,這讓彌月心中也堵著,她看得出來,無銘心中是有柳嫣的,只是他自己的眼睛被梁宛然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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