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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真的走了

  反正無銘要跟遙楚一起回楚京,去西山行宮去看良妃的墓,因此柳嫣要留在遙楚身邊,無銘也沒有多想。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店小二就送來了飯菜,遙楚就在春風得意宮的時候和瑤族吃過兩次楚國的菜色,其他時間都是勉強填飽肚子,因此這一桌菜遙楚吃的津津有味。


  但是柳嫣明顯食不知味,心不在焉,草草的吃了幾口飯,偶爾會撥弄一下飯菜,裝作在陪遙楚用飯。


  「你什麼時候離開?」


  安靜的飯桌上,遙楚突然發問,柳嫣嚇了一跳,顯得有些慌亂,筷子碰到飯碗,發出雜亂的聲音。


  「你說什麼?」


  遙楚最後喝了一小口湯,放下了筷子,這才看向柳嫣:「你不是想要走嗎?我問一下你什麼時候走,好送送你。」


  知道瞞不過遙楚,雪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的?」


  遙楚看著柳嫣有些空洞的眼睛:「你給無銘和大家做了最後的午餐,如果當時不是在瑤族,你應該早就不辭而別了。」


  柳嫣無奈的笑笑:「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一個女人如果下定決心要離開一個很愛的男人,她會讓他記住她最美好的時候,無銘最喜歡你兩點,一是你能呵護他的胃,二是你能跳她的舞。」


  這個她指的是梁宛然,柳嫣聽出來了,所以她的目光顯得更加的失落,秀拳微微握緊。


  遙楚接著說:「你傷了心脈,也傷了肺,跳不了舞,所以你堅持給他做了最後的一餐,因此我斷定你要走了。」


  沉默了一會,柳嫣點點頭:「你真是個聰明又可怕的姑娘,幸好我們不是敵人。」


  遙楚伸手覆蓋柳嫣冰涼的手:「我們是朋友,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如果你也把我當作朋友,你告訴我,你真的打算放棄了嗎?」


  柳嫣聞言,眼中升起了霧氣,她慘然笑了一下:「我有太多放棄的理由,卻找不到再堅持的理由。」


  「我不想讓自己變成第二個玲瓏,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不在乎,不介意的,可是看到他為了梁宛然奮不顧身的時候,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以往的坦然,我想當時玲瓏也跟我一樣,我好像看到了玲瓏走過的路已經擺在了我前面。」


  遙楚看柳嫣這個樣子,心中略略的發堵,她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緘默了。


  柳嫣的眼中徒然變得痛苦和充滿恨意:「況且,我已經失去了留在他身邊的資格……」


  與此同時,柳嫣的手緊緊的抓住遙楚,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遙楚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迷霧森林,她消失的那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加上她回來的時候衣衫凌亂,遙楚不難猜測。


  「會過去的……」遙楚安慰道:「你會遇到你所屬的幸福。」


  「謝謝你。」


  「朋友之間何須言謝,既然你下定決心要走,那我幫你。」


  良久之後,柳嫣笑著點頭:「好,你幫我準備足夠的盤纏,我想去西涼看看。」


  遙楚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去西涼。」


  柳嫣的眼中閃爍著一縷憧憬:「我的母親來自西涼,顛沛流離嫁給了我的父親,她曾告訴我西涼的美景,美色,美食,美人,我想去看看。」


  「好,不過你一個弱女子獨自前往西涼我不放心,我派人護送你過去吧。」


  「好。」


  「那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吧,我怕我會忍不住後悔。」


  算算時辰,無銘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到四方城,看樣子柳嫣是沒有給自己留下告別的時間。


  柳嫣回了房間,遙楚卻在思索著讓誰去送柳嫣,宋大明那幾個兄弟肯定不行,很快遙楚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邊西馬幫的幫助何賽飛,兩年前她曾經對何賽飛有恩,而且馬幫的人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天快黑了,鳳景瀾才一身風雪的回到客棧,遙楚正在床上整理包袱,聽到推門的聲音,她趕緊迎了上去。


  「回來了?吃飯了嗎?」


  「還沒呢。」


  「就知道你還沒吃,飯菜都給你溫著呢。」


  鳳景瀾將披風解下來,遙楚伸手去接過披風,正轉身想把披風掛在衣架上,身子已經被鳳景瀾抱在了懷中。


  鳳景瀾有些冰涼的下巴噌著遙楚的臉頰,遙楚回頭看他有些微微皺起的眉頭,擔憂的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鳳景瀾本想尋個由頭推脫了,可看到遙楚那清明的眼睛,他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大皇子居然跟楚流雲沆瀣一氣,聯手搶了西涼的戰馬,糧草,楚流雲的假銀票擾亂了西涼的經濟,南晉也受了不少影響,三天前,大皇子將製造假銀票的罪名安置到了太子府,代替我的魔魂被下了天牢,審訊中他暴露了,我的身份被識破了。」


  遙楚聞言,卻皺起了眉頭:「三日前?」


  鳳景瀾見遙楚一語就道破了關鍵,他微微頷首:「我也覺得這時間有點巧,而且大皇子的動作很突然,好像是突然識破了替身,對太子府發難的,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遙楚擰著眉頭:「難道是有內殲?可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且均是你我的心腹。」


  「目前是怎麼走漏消息的已經不重要了,雖然魔魂已經認下了所有罪,但是這件事跟我是何種關係,要給朝臣和百姓們一個交代,父皇下旨讓我即刻回宮,調查這件事。」


  遙楚理解的點點頭:「你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鳳景瀾猛的將遙楚擁入懷中,他厚實的肩膀撞到了遙楚的鼻子,遙楚的鼻子很快就紅了,她緊緊的回報鳳景瀾勁瘦的腰。


  「記住之前答應我的事情,不準掉一根頭髮。」鳳景瀾命令道。


  「你也是,不準不能掉一根頭髮,也不能多一根頭髮。」


  鳳景瀾失笑:「哪裡能多出一根頭髮來?」


  遙楚撇著嘴道:「誰知道呢,太子東宮那麼多女人,誰知道怎麼來了。」


  鳳景瀾在遙楚的紅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人都還沒走呢,就開始吃醋了。」


  這次遙楚沒有反駁,看著鳳景瀾性感的薄唇,遙楚的紅唇主動送了上去,很快,兩個人的吻不再滿足於淺嘗,好像乾柴遇到烈火,猛的燃燒起來。


  房間裡面的溫度不斷的上升,鳳景瀾的手已經從遙楚的腰后移到了前面。


  遙楚站立不穩,雙臂掛在鳳景瀾的脖子後面,仰著頭,露出纖美白希的脖頸,鳳景瀾的吻好似在白紙上印下一朵朵綻開的梅花。


  遙楚感覺到一剎那的失重,整個身子都被鳳景瀾抱了起來,兩個人唇齒相依,遙楚被放在了床上,鳳景瀾的整個身體壓了下來。


  今日的遙楚從未有過的熱情,她作亂的小手不滿足撫摸鳳景瀾的脖頸,伸進了他的衣襟,冰冰涼的手撫過鳳景瀾滑潤的皮膚,她的紅唇沿著他完美的側臉,吻向鳳景瀾的耳垂,鳳景瀾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


  「楚楚,楚楚……」


  鳳景瀾的聲音有些難受,壓抑的痛苦讓他緊緊的皺著眉頭,遙楚卻好似要挑戰鳳景瀾的極限,她的小舌不斷的挑逗鳳景瀾的耳垂,她的手也順著他結實的小腹不斷往下。


  「啊……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遙楚看著鳳景瀾,粉紅色的舌頭伸出來,劃過自己紅色的唇瓣,鳳景瀾覺得自己都快流鼻血了。


  「你可以不用在忍受了……」


  鳳景瀾覺得遙楚肯定是瘋了,他狠狠的在遙楚的胸前捏了一把,遙楚吃疼的皺起了眉頭:「你確定你還清醒嗎?」


  「從未有過的清醒……我可以的。」


  要說剛剛鳳景瀾還有幾分理智的話,這會他幾乎完全失控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勾引他一個熱血硬漢,這怎麼受得了。


  「啊!」鳳景瀾低吼了一聲,一口咬在遙楚的胸前,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然後一把拉過被子裹著遙楚的身體。


  遙楚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鳳景瀾居然還能忍住,她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她伸出手撫摸他的臉:「我想把自己交給你,不後悔。」


  鳳景瀾卻不支聲,只是神情凝望著她:「我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做我的太子妃。」


  原來鳳景瀾是擔心她嫁過去受委屈,可是現在的遙楚,真的不介意。


  「等我,等我來娶你,我的太子妃。」


  遙楚點點頭,伸出了兩隻手:「那麼,太子殿下,讓妾身幫你最後一把吧。」


  鳳景瀾黑了臉:「你這個女人,就是欠調教。」


  待遙楚累的癱軟在床上的時候,鳳景瀾勉強混了個半飽,愣是將遙楚的紅唇咬出了血絲才放過她。


  鳳景瀾就是嵐景的消息已經鬧得天下皆知,不少天下第一樓的仇家都紛紛趕往南晉,要找鳳景瀾的麻煩,鳳景瀾此去一定危險重重,不過現在天底下能傷他的人屈指可數,遙楚不是很擔心。


  不過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鳳景瀾就是嵐景,也就有人知道了嵐景女人是一個叫雪芽的女人,遙楚這邊也並不清靜,第二天一大早,遙楚就注意到有人拿著雪芽的畫像四處打探。


  不過店小二和掌柜的還算有義氣,愣是說沒有見過,店小二還專門上來提醒遙楚要當心,當然店小二隻是以為他們可能是強搶民女的惡霸,看上了長得漂亮的遙楚。


  遙楚謝過了店小二,還給了店小二十兩銀子,樂的店小二合不攏嘴來。


  銀子剛剛到店小二的手中,遙楚的房門被推開了,無名一身冰冷的站在門口,目光掃過遙楚和店小二,店小二嚇得銀子都掉在地上了,哆哆嗦嗦的問道:「你是誰?怎麼能隨便亂闖。」


  無銘卻看也不看店小二,看著遙楚問道:「嫣兒呢?」


  遙楚對店小二道:「你先下去吧,他是我的朋友。」


  店小二這才撿起銀子,對遙楚點頭哈腰了一番往外走。


  遙楚這才看向無銘:「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無銘好似又恢復了他以往的冰冷,看著遙楚,目光中只有一個問題:「嫣兒人呢?」


  遙楚看著他的手中還握著一封信:「既然你已經看了信,想必不用我多說什麼了。」


  無銘聞言,臉上浮現出怒氣,他快步走到遙楚的對面,不耐的質問道:「你早就知道她要走?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遙楚也不發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下人,她想離開,我為什麼要攔著?」


  無銘皺著眉頭,他的手骨節泛白緊緊的握著柳嫣留下的信。


  「柳嫣姑娘應該也只是春風得意宮的客人,不是下屬也不是用人,她是個自由完整的人,她想走,你這麼著急?」


  無銘心中焦急不已,被遙楚的問話給氣的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繁雜多變:「就算她只是朋友,可她一個弱女子,你怎麼能讓她獨自離開呢?她又不會武功,身子也沒有完全好,她要是出了什麼事,難道你不愧疚嗎?」


  遙楚收斂起了戲謔,嘲諷的勾起了唇角:「我為什麼要愧疚?難道就因為她柔弱,不能照顧自己,不能保護自己,難不成讓我貼身跟著?要是我不能跟著,我能把人鎖起來?我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控制她的行蹤?無銘,你不覺得你的話太搞笑了嗎?」


  無銘也覺得自己自己太著急了,確實不能怪遙楚,柳嫣要走,遙楚確實沒有義務和責任攔下她,於是無銘平復了一下:「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遙楚白了一眼無銘:「這個我怎麼知道,我跟她認識了才多久,她都在你身邊呆好幾年了,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才對。」


  良久之後,無銘才喃喃道:「這麼說她是真的走了?」


  遙楚竟是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傷痛和落寞。


  「我覺得她走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她還年輕,有權利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你既然不能給她回應,倒不如放手讓她離開,你帶著那個不確定是不是梁宛然的骨灰去楚京,說明你放不下樑宛然,她離開對你們都好,她說她並不想變成第二個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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