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各種可能
遙楚將盒子放到血護法的眼前,他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遙楚將一條血紅色的蚯蚓用夾子放入了自己的耳朵,冰冰涼的,還蜷縮了尾巴。
「別動,一會這邊就輸了,輸了的話我就切了你的耳朵。」
「啊,啊,住手,住手,只要你們把這個東西拿開,我什麼都聽你們的,我都聽你們的。」
遙楚果然收手了:「早不這麼倔,不就行了嗎?第一個,誰殺了孔慈?」
「是……」第一個問題就讓血護法躲閃了,遙楚拿著盒子靠近了一點,他立馬就招了:「是我,是我殺了那個丫頭。」
沒想到還真讓鳳景瀾猜中了,殺孔慈的真的是一個外人。
「你為什麼要殺她?」
反正都已經認了,血護法也就不狡辯了:「自從追殺你們開始,我已經快兩個月沒見過女人了,那天早上我去茅房撞見了她,一時沒有把持住就把她那個了,誰知道她咬我,我一氣之下就把她掐死了。」
「孔慈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
血護法似乎有點驚訝:「她懷孕了?」血護法搖頭:「我不知道孩子是誰。」
「白素是誰?」
血護法還是搖頭:「我不知道白素是誰。」
遙楚一怒:「你敢騙我?」
血護法慌忙搖頭:「我真的不知道白素是誰,也沒有聽說過,我進來也沒幾天,整天都守著祭壇,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具體的行動計劃是教主和雲亮商議的,我的任務就是聽從雲亮差遣。」
鳳景瀾出聲問道:「那晚引開雲亮的人是你嗎?」
那晚,指的就是替遙楚恢復功力的那個晚上。
血護法點頭:「是我,傍晚的時候他說有任務,到時候讓我將他引開。」
「你把他引開之後,你們幹什麼去了?」
「他跟著我出去之後,見沒有人跟著,他就讓我回去。」
遙楚接著問道:「你難道沒有看到那天晚上的白衣女鬼?」
血護法一個勁的搖頭:「我沒有看見,後來我就回了祭壇,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殺了。」
遙楚拿著那滿是蚯蚓的盒子又靠近了一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發誓。」
「看來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一點用都沒有。」遙楚拍拍手將盒子扔了,輕蔑道:「這麼大個男人,居然怕蚯蚓。」
血護法這才知道那盒子裡面的蚯蚓根本就不是蠱蟲,可是知道的太晚了。
遙楚對鳳景瀾說:「他殺了孔慈,必須要給孔家一個交代,廢了他的武功先關起來吧,等我們抓住了雲亮,在把他交給孔長老處置。」
鳳景瀾點頭,抬手一道氣勁打中了血護法的丹田,血護法只覺得丹田爆裂,痛的當即暈了過去。
既然殺死孔慈的兇手找到了,那麼接下來就要查讓孔慈懷孕的男人了,孔慈一屍兩命,作為男人,他應該給孔慈一個交代。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就是穗兒,否則她不會說出那番話來,而且血護法什麼都交代不出來,只能在穗兒這裡找突破口了。
「誰?」遙楚一聲厲喝,鳳景瀾已經竄了出去,遙楚自然知道自己這張臉不能讓別人看到,便飛快的貼上了人皮面具。
鳳景瀾見黑影的速度很快,生怕追進寨子,橫生枝節,遙楚縱身躍起,踩著樹榦跳了出去,抬手一根乾枯的樹枝打了出去,黑影肩膀被打中,劇痛讓她跌倒,這個時候鳳景瀾趕到了。
黑影本來在地上裝暈,想引鳳景瀾去查看的時候對他下毒,可是鳳景瀾遲遲沒有動作。。
遙楚趕到的時候,黑影已經自己裝不下去了,爬了起來。
這張臉讓遙楚一愣,竟然是穗兒!還真是冤家路窄呢,遙楚剛剛還想著怎麼在穗兒身上找突破口,沒想到她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穗兒姑娘,這麼晚了,你到山裡來幹什麼?」
「我不過是睡不著出來轉轉,雪芽姑娘不好好在院中休養,為什麼大半夜的還到處跑,莫非是對瑤族有什麼企圖。」
「既然都是出來轉轉,為什麼看到我們就跑呢?」
穗兒心中焦急,瞪著遙楚,妖媚的臉上均是惡毒,抬手竟然直衝遙楚而來,遙楚看她指甲全是黑色,攔著鳳景瀾往後退:「小心有毒。」
穗兒的臉上綻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然後五指成爪直逼遙楚的咽喉,遙楚側身躲過,露出一抹輕蔑:「跟我玩毒,那我就賠你玩玩。」
穗兒不愧是喬長老的弟子,用毒的本事五花八門,指甲,頭髮,嘴裡,鞋子,但是她的武功著實不怎麼樣,遙楚想不通,白素修鍊了那淫邪的武功,三個老傢伙都打不過,這穗兒怎麼這麼菜呢。
「還有后招嗎?」遙楚對她勾了勾手指,穗兒恨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穗兒和血護法被遙楚和鳳景瀾帶到了荊棘林的那個藥房中,把穗兒扔在地上,遙楚沒有耐心道:「說吧,跑那麼快是要給雲亮報信嗎?」
此時的穗兒更剛剛一臉陰毒和殺氣一點也不一樣,她眼波流轉,唇角帶媚,一張臉極盡風情的看向鳳景瀾:「嵐公子,我不就是看到了你跟雪芽姑娘約會嗎?你至於殺人滅口嗎?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泄漏半句的。」
鳳景瀾跟遙楚對視一眼,鳳景瀾扔下一個自己搞定,太噁心的眼神就走到後面去了。
「唉,嵐公子,別走啊,咱們好好商量,男人嘛,誰不三妻四妾,你要是能看的上穗兒,穗兒也願意侍奉左右。」
遙楚也被穗兒這奉風騷的樣子給噁心到了:「你給我閉嘴,少顧左右而言他,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讓你跟血護法一個下場。」
穗兒媚笑了一下,眼神勾人:「雪芽姑娘,怎麼這麼凶啊,男人喜歡的是溫柔似水的,可不是你這樣兇巴巴的女人,你這樣遲早要被拋棄的。」
「穗兒姑娘,聽說溫柔似水的女人往往都是吸人精氣的狐狸。男人好色不錯,可也惜命不是。」看來穗兒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遙楚索性也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果然,穗兒的臉色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色字頭上一把刀,可明明知道,男人還是趨之若鶩,是吧,嵐公子。」
遙楚笑笑:「別勾引他了,他這樣的男人就算是你睡過的所有男人加起來也比不上的,別費功夫了。」
穗兒總算是變了臉,磨著牙橫眼看遙楚:「你胡說,這裡是瑤族,你敢侮辱我,我定然讓族長將你大卸八塊。」
「說實話也算是侮辱?後山山坳那團乾草也是侮辱嗎?還有那山洞裡面的三具屍體也是侮辱嗎?」
穗兒臉色的臉上浮現了剛剛在林中的陰森:「你是怎麼知道的?」
遙楚睨了她一眼,道:「自然是親眼所見,你說要是族長知道了你修鍊這種淫邪的武功,是會處置你還是會處置我呢?」
「你敢!」
「我可以試試。」
忽然,穗兒臉上的陰森消失了,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你大可以跟族長說啊,看族長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這個外人。」
遙楚皺著眉頭:「外人?雲亮沒有告訴你嗎?」
被遙楚的驚訝弄得一僵,穗兒皺眉道:「雲亮該告訴我什麼?」
「我的身份啊,你跟他的關係那麼親密,同時在伏地院修鍊毒術,這種事情都沒跟你說啊。」
穗兒的臉色很難看,隱隱有發怒的徵兆:「你什麼身份,快說。」
「原來你還真的不知道啊。」遙楚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我的師傅是華雲錦啊,算起來我應該叫族長一聲大哥,前兩天有個姑娘跟我說她要嫁給雲亮,我還答應了姑娘給她說親呢。」
「你敢!雲亮是我的,你敢!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說那個賤女人是誰?敢宵想我的雲亮,我要讓她死。」
遙楚沒有想到穗兒居然如此好騙,她不過是小小的詐了她一下,居然就不打自招了。
突然,哐當一聲,穗兒居然震斷了綁住她的鐵鏈,像是一頭髮怒的母老虎向遙楚撲過來,鳳景瀾聽到動靜一腳將門踹開,飛撲過來。
穗兒眼睛一片血紅和殺意,臉色紅的嚇人,死死的盯著遙楚不放。
「怎麼回事?」
遙楚也一頭霧水:「不知道,就刺激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發瘋了,她體內好像有一股強大的真氣在亂竄。」
「看她的樣子,好像要暴體。」鳳景瀾凝重的說道:「你左右我,控制住她。」
鳳景瀾吸引穗兒的注意,遙楚從側面施針,暫時壓制穗兒體內亂竄的真氣,經過半柱香的折騰,穗兒才軟綿綿的倒下。
遙楚給她把了脈,驚得差點跳起來:「她居然是個鼎爐。」
「你說什麼?」鳳景瀾有點不解。
遙楚重複了一遍:「她是個鼎爐,就是她的體質是三陰體,天生的鼎爐,我明白了,真正修鍊那種淫邪武功的不是穗兒;男人是沒有辦法汲取男人的精氣的,所以他利用穗兒的三陰之體吸收男人的精氣,然後他在利用穗兒的身體練功。」
鳳景瀾皺著眉頭:「這麼說,這個修鍊淫邪武功的人是雲亮。」
「如此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可是咱們沒有證據。」
鳳景瀾用下巴指了指穗兒:「你讓她開口不就是證據了。」
遙楚皺著眉頭解釋道:「穗兒是鼎爐,鼎爐是不會做出背叛主人的事情,而且就算知道雲亮是修鍊這種淫邪的武功,可也沒有辦法指認他就是害得雲氏,孔氏,喬氏六十多口人的兇手啊。」
鳳景瀾沉默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遲疑了一會,鳳景瀾才道:「我有個猜測。」
「什麼猜測?」
「白素或許真的沒死。」
遙楚嚇了一跳:「不是吧,她可是被三個老傢伙親手殺死的,還親手掩埋了。」
鳳景瀾抬眼看著遙楚:「難道你不覺得這種吸人精氣的事情有點熟悉嗎?」
遙楚想了好一會,猛然倒吸一口涼氣,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楚國皇宮的那個老妖婆。」
很快,遙楚就想明白了:「是很像,而且我們離京之前,楚流雲就在調查老妖婆的事情,據說是京中有三個新郎失蹤,不過後來不是說被吸幹了血嗎?」
「那三具被吸干血的屍體是楚流雲自己放的,就是為了對付楚御風,倒是天下第一樓的人發現皇宮中定期有人運送乾屍到城外的亂葬崗火化,後來我讓人繼續調查,再後來我們離開了楚京,也就沒有收到消息。」
遙楚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坐在鳳景瀾的身邊喃喃道:「如果真是那樣,倒是跟穗兒吸人精氣的情況不謀而合了,你的意思老妖婆就是白素?」
「當年雲族長他們肯定也是遍尋這種淫邪之術,想毀了,但是都沒有找到,而唯一一個知道的人就是白素,如果老妖婆真是白素,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妖婆一定就是白素。」遙楚突然想通了,斷然道:「她臉上的毒就是來自毒屍蟻,毒屍蟻是一種有劇毒的蠱,而且一旦煉製成功,那就是萬蠱之王,難怪老妖婆對我那隻半成品的毒屍蟻也那麼驚恐。」
老妖婆的臉就是毒屍蟻的毒造成的,肯定是她在煉製毒屍蟻的時候被反噬了,老妖婆懂蠱,所以瑤族才會有那麼多人死於蠱毒,可是白素三個月前還在楚京,應該不可能會在瑤族對孔未下手。」
鳳景瀾道:「既然白素還活著,那是不是代表白素當年也有可能生下了一個孩子,既然有後人,那麼會蠱術就解釋的通了。」
遙楚一愣,當時雲族長他們要殺白素的時候,白素居然求饒,要留下孩子一命,給白家留個香火。
但是雲族長他們並沒有動惻隱之心,最後殺了白素。
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是,白素最終沒有死。
在僻靜處躲起來了,生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