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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雪緞紗衣

  陸夫人這下才真覺得遙楚的心狠手辣,凄厲的叫道:「公主……」


  遙楚冷眸掃過,一陣殺伐嚇得陸夫人的雙腿一軟,險些癱軟。


  「阮小姐,本公主的話很難回答嗎?」


  阮玉蓮面色一白,幾次咬住唇瓣,才道:「回公主的話,根據我朝律法,藐視皇族,侮辱公主之人處以殺頭,抄家之罪,其餘人流放,其家族之人永世不得入京和入士。」


  遙楚滿意道:「很好,不愧是刑部尚書的女兒。」


  阮玉蓮被這充滿殺機的一眼,看的不禁後退兩步,兩條腿已經有些軟綿。


  秋家和陸家多少有些親近,她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遙楚處死陸染默,便勸解道:「公主,雖然這陸染默著實該死,但是現在正值四國聚會期間,如果鬧出笑話,皇上也會不高興。」


  遙楚輕輕一笑:「正是因為時間特別,才更要謹慎處理,否則讓其他國家的人都以為楚國的人不分尊卑,不服教化,那才是打了皇上的臉面。皇上既然下旨讓秋妃主持今日的遊戲,這陸染默便交給秋妃處置吧,希望秋妃不要讓大家失望才是。」


  秋妃咬牙,面色十分不甘,但是卻不得不處置陸染默。


  陸染默嚇得渾身一軟,面若死灰,這一次她總算意識到了自己做下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如果被拉下去,就要砍她的頭,她的父母親人也會被抄家。


  陸染默畢竟小,嚇得哇啦啦大哭起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臣女知錯了,臣女真的知錯了,臣女再也不敢了,母親救命,我不想死,不想死。」


  陸夫人拉著陸染默求饒:「公主,求你饒了小女這一次吧,小女已經知錯,回去臣婦和相公一定好好教導她。」


  遙楚冷笑道:「饒了她,憑什麼?」


  陸夫人淚如雨下,凄慘無比,但是很快像是做了決定一般:「公主,小女侮辱公主,是臣婦教導無方,就讓臣婦代替小女受罰,求公主饒她一命。」


  遙楚沒有說話,神情依舊冷漠,正是這份平靜恍若壓在脖子上的閘刀一般,讓陸夫人和陸染默渾身沁涼。


  這個時候,姚夫人站出來道:「公主,看在陸夫人愛女心切的份上,不防重新考慮一下,陸小姐年紀小,也不曾跟公主殿下有過宿怨,她應該不是故意針對公主的,想必是受了殲佞的挑唆。」


  姚夫人說罷,又捏了捏姚瑾越,最後姚瑾越也不敢不願的站出來,甚是糾結的對遙楚道:「師傅,陸染默很討厭,很刁蠻,死了活該,不過如果她死了,師傅也就出了口氣,一點好處都沒有,不如把她留在身邊,好好折磨,讓她知道你的厲害。」


  陸夫人萬萬沒有想到姚夫人和姚瑾越會替她們母子求情,心中說不出的驚訝。


  「乖徒兒說的有道理,殺了你還不如折磨你,那就重責二十鞭子,留在本公主身邊好生伺候。」


  陸夫人和陸染默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濕透了,聽到遙楚不要她的命,她才覺得這一切好似做夢一般。


  很快就有人在偏殿門口擺放了長凳,陸染默被兩個人架起趴在長凳上面,她不敢掙扎,一個勁的哭,她害怕如果掙扎,遙楚會重新處死她。


  鞭子狠狠的摔在陸染默的背上,陸染默慘叫連連,剛剛大家都沒有找到鳥兒,這聲音卻驚起了無數的飛鳥。


  很快姚瑾越的背上便出現了錯雜的鞭痕,夏天衣服薄,血痕清晰可見,不少夫人和千金都驚得不敢看,對待東方遙楚也跟之前全然不同,她不是溫順的兔子,而是隨時都能致命的毒蛇。


  遙楚將慘叫聲置若罔聞:「對了,秋妃,這隻喜鵲可是你說的那隻會唱鳳求凰的鳥兒?」


  這個話題轉換的很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臉茫然。


  秋妃點點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正是它。」


  這時候波娜娜帶著如雪從殿外走進來,老遠就聽到慘叫聲,她們匆匆過來就看到兩個太監揚起鞭子在抽到長椅上的人。


  「出什麼事了?」


  陸染默聽到波娜娜的聲音,忍著痛苦抬起頭來:「沐王妃救命,救救我。」


  波娜娜一愣,看在揚鞭的兩人是秋妃的人,便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秋妃,陸妹妹怎麼了?」


  秋妃面無表情道:「陸染默不分尊卑,當眾辱罵遙楚公主,罪責難逃,罰她二十鞭子,以後留在遙楚公主身邊贖罪。」


  波娜娜的眸子微微緊縮,真是個白痴,難怪被打,活該!


  「沒想到陸小姐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目無尊卑,著實該打!」


  陸染默原本以為波娜娜會替她求情,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鞭刑還在繼續,偏殿裡面也是劍拔弩張,只聽得波娜娜尖銳的聲音:「你說什麼,這會唱歌的鳥兒是被她找到的?」


  波娜娜伸手想要搶奪遙楚手中的玉雕喜鵲:「憑什麼說她就是會唱歌的鳥。」


  遙楚靈巧的躲過:「秋妃已經承認了。」


  波娜娜看了一眼秋妃,不信:「本妃不相信,這不過就是一隻玉雕的喜鵲,怎麼會唱鳳求凰。」


  「沐王妃可以聽聽哦。」


  遙楚在這個玉雕喜鵲的尾巴下面找到一個開關,然後用力的扭了好幾圈,忽然喜鵲的嘴裡真的發出了鳳求凰的音樂聲,雖然不是彈奏那般的美妙,但是基本的調子都有。


  遙楚如果沒有在宋家莊看到阮玉蓮親自撥弄火樹銀花,讓火樹銀花發出聲音,她也不會想到這種沒有血肉的翡翠鳥能唱歌的,說到底還是拖了阮玉蓮的啟發。


  秋妃此刻哪有心情去計較這鳥兒,便點頭:「正是這隻鳥兒,公主恭喜你。」


  波娜娜氣的咬牙切齒:「這隻鳥兒在哪裡找到的?」


  遙楚指著秋妃對面的書架:「就在那個書架上。」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遙楚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怕沐王妃跟我搶,就沒說出來,不好意思,害得你們又曬了一圈太陽,外面應該很熱吧。」


  波娜娜一口血差點噎死自己,她後悔問了這個問題,東方遙楚絕對是故意的。


  如雪握著如妃的手,兩隻手在袖中相握,互通了心思,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陰冷的笑意。


  比賽有了結果,秋妃心中十分不甘,這雪鍛紗衣秋妃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將她們製成了兩個款式。


  「我和良妃娘娘一組,既然是我發現的,那應該有良妃一份,良妃你選一件吧。」


  良妃確實喜歡這雪鍛紗衣,不過剛剛遙楚露的那一手嚇了她,怎敢再接過去。


  「公主兩件都收下吧,我可一點力氣也沒出,怎麼好意思。」


  遙楚怎會不知良妃的想法,但是這確實是有她的份,便又道:「要不是良妃娘娘想休息,我們也不會來這個偏殿,也就不會發現這隻玉雕喜鵲了。說到底,良妃娘娘倒是功不可沒呢。」


  說罷,遙楚便將其中一個托盤推到良妃的面前,這一幕看的波娜娜牙齒髮酸。


  遙楚拿起自己的那份,目光深了深。


  良妃最終沒有拒絕那件紗衣,這讓遙楚也不確定良妃是不是也參與了其中,不過這個東西單一放在衣服裡面,對胎兒並沒有害處。


  拿了雪鍛紗衣,遙楚遞給瑞王妃:「母妃,這雪鍛紗衣送給你。」


  瑞王妃失笑道:「你的情母妃領了,可這雪鍛紗衣是按照你們年輕人的風格制的,身量也跟母妃差了不少,你留著自己穿。」


  這些遙楚自然知道,她不過是想藉機找出下手的那個人,誰擔心她把雪鍛紗衣送人,自然就是幕後黑手。


  遙楚拿著雪鍛紗衣告別了眾人,姚瑾越卻要跟著遙楚走,姚夫人也沒有辦法,只能隨她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宮殿,已經快要午時了,宮女和太監們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準備好了午膳。


  遙楚向姚瑾越解釋了一下這個紗衣不能給她的原因,姚瑾越也不覺得遺憾,反而很是擔憂:「師傅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八九不離十吧。」


  「師傅打算怎麼辦?」


  「這種東西對人體無害,只有混合了不同的藥材,才會有具體的作用,我猜想幕後之人還會下手,今晚有好戲看。」


  這個時候青兒也走了進來,姚瑾越興沖沖的奔過去:「青兒姐姐,好久不見。」


  「姚小姐,好久不見。」


  姚瑾越往青兒身後,並沒有看到藍兒,擔心道:「藍兒姐姐怎麼樣了?昨晚真是嚇死我了。」


  「她精力耗盡需要好好休息。」


  姚瑾越握著拳頭,憤憤道:「真不知道如家居然還有個那麼卑鄙無恥的侄小姐,不過還是師傅厲害,一根銀針就解決了,師傅,說道這個,你還沒有教我功夫呢。」


  姚瑾越一招一式的比劃著,一副要打敗天下無敵手的樣子。


  遙楚也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的確很失職:「你這個年紀學武的話,成效不大,所以我不準備教你武功。」


  姚瑾越一聽,頓時不得了了,說好了為什麼不教了,姚瑾越十分失落。


  「我準備教你輕功和暗器。」


  姚瑾越一下子就滿血復活,驚喜的望著遙楚:「師傅,你說什麼?」


  遙楚偏著頭道:「不想學嗎?」


  姚瑾越興奮的找不著北:「學,學,一定好好學。」


  「回京之後,你就去將軍府,先跟著青兒學習基本功。」


  「好好好,謝謝師傅。」


  遙楚和姚瑾越一起吃了飯,整個過程中姚瑾越都興奮的不得了,好像已經看到自己變成了武林高手似的。


  交給姚瑾越這些,是希望她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如今姚瑾越跟遙楚的關係眾所周知,她不得不防備。


  吃完了飯,遙楚正要打發姚瑾越回去午休,正好看到秋妃的兩個太監用擔架抬著一身是血的人走進來。


  「公主,奴才奉秋妃娘娘的旨意,將陸小姐送到您這裡。」


  陸染默渾身是血,衣服都染紅了,看起來觸目驚心。


  「將她抬到房間吧。」


  遙楚又隨手點了兩個宮女:「你們給她收拾一下,換件衣服。」


  姚瑾越多少有點於心不忍,不過陸染默那麼討厭,她又覺得打的不錯:「我還以為波娜娜會求情呢,畢竟是波娜娜挑唆陸染默的。」


  遙楚悠悠道:「陸染默不過是波娜娜隨意收在身邊的一條狗,除了幫她咬咬人,什麼作用都沒有,她怎麼會出手。」


  姚瑾越點點頭,遙楚讓了兩個太監送她回去,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得好好休息,待四國聚會之後,晚上肯定不會平靜。


  經過一整天的協商和討論,最終暫定了四國之間未來三年的物資和貿易,楚國在北涼的糧食上面根據之前的賭約扣掉半成,算是打了個九五折,南晉在北涼的身上扣下一成,不過南晉這次在糧食上面增加了一倍,保證了鹽的需求,馬匹和玉器,絲綢等都有所降低。


  西疆缺糧食和兵器,北涼墨早已答應加大南晉的糧食供給,分給西疆的自然不多,南晉倒是大方的增加了西疆的鐵礦供給。


  總而言之,算是皆大歡喜,楚國倒是貼著佔了不少便宜,楚御風的心情十分不錯,只待明日簽下合約,便可以啟程回京。


  四國聚會之後,鳳景瀾便也會回到南晉,做回他的南晉太子。


  想到鳳景瀾要回南晉,遙楚攆到嘴裡甜滋滋的葡萄好像也沒有了味道。


  看時間不早了,遙楚準備往宴會廳去,突然一個宮女急匆匆的走過來,一不小心撞到了遙楚的身上,她端在托盤上一大碗黑漆漆的葯汁全部都灑在遙楚的身上,將她的衣服毀了個徹底。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公主責罰。」


  葯汁還是熱的,宮女趕緊用手帕去擦拭,但是葯汁很快就貼近了自己的皮膚,濕答答的很是不舒服。


  遙楚抬手阻止她:「你的確該死!」


  宮女拿著帕子的手一僵,慌亂的跪在地上:「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遙楚話音一落,便上來兩個禁軍將宮女拖走,那宮女驚恐的掙扎,她沒有想到遙楚居然會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公主饒命,奴婢知罪,求公主饒奴婢一命。」


  漸行漸遠的叫聲,遙楚嘴角為動,神情慵懶。


  遙楚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遙楚並沒有轉身,而是想離開。


  楚流雲大步追了上去,將遙楚攔住,這發現遙楚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藥味,身前一大片都被染成了棕色。


  楚流雲皺著眉頭道:「怎麼回事?」


  遙楚側身抱著胸擋住楚流雲的目光,淡漠道:「沒事,只是宮女不小心把葯潑到身上了。」


  「那宮女呢?怎麼伺候的,來人,拖下去重責三十!」


  「不必,我已經讓人將她杖斃。」


  聽到遙楚這樣說,楚流雲的臉色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但是很快就緩和了過去。


  抬手解下身上的外衫想要披在遙楚的身上,卻被遙楚一把推開,對身後的人不悅道:「愣著幹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一個做奴婢的本分?」


  站在一旁的陸染默被遙楚一吼,嚇得一個哆嗦,想到遙楚的心狠手辣,忍著後背的劇痛走上前來,卻不知道該幹什麼。


  「還不把外衫脫下來,難不成你讓主子就這樣走回去嗎?」


  陸染默驚訝的望著遙楚,雖然做奴婢的在這個時候就應該脫下自己的衣服保護好主子,可是這種事情輪到自己的身上,她卻做不到。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陸染默眉頭一跳,驚恐的看著遙楚,慌亂的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來替遙楚擋住身前,每個動作都扯動後背的傷,不知是委屈還是痛楚,眼淚一個勁的掉。


  楚流雲還不知道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看著陸染默有幾分熟悉:「你不是陸家小姐嗎?怎麼會?」


  楚流雲認出了自己,陸染默欣喜若狂:「王爺救命,王爺救命。」


  楚流雲疑惑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陸染默突然很想倒打一耙,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被遙楚一身戾氣嚇住了:「是,是我不小心衝撞了公主,公主懲罰奴婢伺候她,我已經知錯了,求王爺替我求情,讓我回母親身邊吧。」


  陸家一直都是忠於楚御風,楚流雲倒是生了幾分拉攏的心思,便道:「遙楚,既然她已經知錯了,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會。」


  遙楚看著楚流雲的厚臉皮,磨了磨牙,冷笑道:「沐王的面子值幾斤幾兩?王爺做了不要臉面的事情,還有臉替別人求情。」


  楚流雲聞言一怒,昨晚是他衝動,可是當著外人戳破,多少有些難堪:「遙楚,我們的事情稍後再說不遲,現在說的是陸染默。」


  「有什麼區別嗎?面子是自己掙的,別一邊做著不要臉的事情,一邊自詡正人君子。」


  昨晚的事情楚流雲多少有些愧疚,但是被遙楚這樣痛罵,楚流雲最後的理智也沒有了:「東方遙楚,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你別忘了,昨晚我們……」


  昨晚遙楚出事之後,左岩便一直不放心,派人一邊注意楚流雲,一邊注意遙楚的動靜,他接到楚流雲來尋遙楚的消息,正巧他被烏蒙纏著,沒想到遇到了肖珂,裝作肖珂來尋自己的樣子,扯著肖珂一道走了,他只道是遙楚有危險,肖珂便二話不說的跟來了。


  「原來沐王在這裡,末將奉命請沐王前往宴會廳。」


  「肖世子也在?」


  肖珂道:「小臣是武臣,下午在議事殿悶了一下午,一身汗水,回去換了身衣服。」


  楚流雲看肖珂身上的衣服跟下午不一樣,微微點頭。


  左岩的性子楚流雲很了解,他從不懷疑左岩會對他撒謊,所以也沒有多想,對遙楚溫柔道:「你先回去換衣服,一會宴會開始了。」


  「左統領,你把公主送回去。」楚流雲說罷警告的看了一眼肖珂,肖珂對遙楚的非分之想他怎麼會不知道。


  楚流雲一走,注意到遙楚狼狽的肖珂從身上解下外衫披在遙楚的肩上,這次遙楚沒有拒絕,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


  肖珂看到陸染默只穿著中衣,畢竟是小女孩,肖珂也從地上撿起她的衣服罩在陸染默的身上。


  今日一整天陸染默著實體會了一把人情冷暖,此刻一件衣服足以讓她感覺到溫暖。


  左岩十分擔憂:「沐王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遙楚搖頭:「沒有,謝謝你們。」


  左岩鬆了一口氣,繼而又疑惑道:「我給你的兩個兄弟呢?」


  為了遙楚的安全,左岩還特地給了她兩個禁軍,現在卻沒有看到人影。


  「剛剛有個丫鬟故意往我身上潑葯汁,我讓他們把人帶下去了。」


  左岩和肖珂一左一右的送遙楚回去,陸染默一路默默的跟在身後,她的心思正活絡著要不要把沐王和遙楚的事情告訴給波娜娜,可是今日在偏殿,波娜娜沒有出手相助,這讓陸染默心涼,被送到遙楚那裡,她實際並未昏迷,也聽到了波娜娜和姚瑾越的話,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當陸染默心思翻轉的時候,遙楚已經停下來看了她好一會,不知何時,左岩和肖珂已經離開了。


  「你這個樣子就不要出來丟本公主的臉,好生呆著,跟這裡的宮女學學規矩,如果你連伺候人都不會,本公主留你也沒有用。」


  說完話,遙楚便喚來了青兒,伺候她沐浴更衣。


  陸染默不安的咬住唇瓣,目光糾結,她站了好一會,最後好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向門外走去。


  雖然波娜娜不是好人,可是她也不想呆在東方遙楚這裡受折磨,只要她把這件事告訴波娜娜,波娜娜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東方遙楚,只要東方遙楚失勢,她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用受她侮辱。


  遙楚輕輕一笑:「讓她去吧。」


  「是!」


  青兒躬身退了下去,遙楚沐浴之後,裹著浴巾卻發現自己換洗的衣服一件也沒有,便換來宮女詢問。


  「回公主殿下,今日有幾波千金小姐四處尋找會唱歌的鳥,她們四處翻箱倒櫃,她們道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玩遊戲,奴婢們不敢阻止,那些衣服都掉在了地上,奴婢們便將衣服都洗了,天氣熱,原本以為不一會就會幹,可是不知哪裡來的野貓把晾在外面的衣服都弄髒了。」


  宮女們很委屈,請遙楚處罰。


  「算了,你們把那套雪鍛紗衣拿來吧。」


  「是,公主,您看看配這隻簪子如何?」


  宮女拿起一根紅玉簪子,插入遙楚的髮髻,配上雪鍛,真是美不勝收。


  離開之後的肖珂和左岩並未走遠,肖珂焦急的扯著左岩的胳膊,詢問他是否知道什麼。


  越想越氣,楚流雲的無恥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昨晚的事情之後,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臉去糾纏遙楚。


  在肖珂的追問之下,左岩便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肖珂,肖珂聞言大怒。


  「我這就去殺了那個畜生!」


  左岩連忙拉住肖珂:「世子,別衝動!」


  肖珂像是暴怒的世子,狠狠的砸在左岩的胸上:「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遙楚被欺負嗎?當初是他背信棄義,拋棄了遙楚,如今卻又如此對她,他簡直畜生不如。」


  「你這樣衝過去不僅幫不了遙楚,反而還會害了她,如果皇上知道昨晚的事情,遙楚就毀了。」


  「皇上一定會替遙楚做主的,而且瑞王和瑞王妃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楚流雲欺負遙楚。」


  左岩張了張嘴,肖珂在外多年,不知道楚京的形式,瑞王府如今被掣肘,就算要保遙楚,可也鬥不過楚御風和楚流雲。


  「皇上是沐王的親哥哥,他不會處置沐王,他會替遙楚和沐王賜婚,遙楚嫁到沐王府,就算不被沐王折磨,波娜娜也不會讓她好過,若是遙楚不嫁,屆時名聲盡毀,她又該如何面對!」


  左岩道出了裡面蜿蜒曲折的厲害關係,這讓肖珂一腔怒火憋的發不出來,整個人五官扭曲。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你說怎麼辦?」


  左岩目視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宴會要開始了,所有的宮人都在宴會廳伺候,路上的人只有零星的幾人,大多還是宮女太監,還有定時走過的巡邏隊伍。


  陸染默算好了來這裡的必經之路,躲在一顆蓬髮的植物後面,貓著身子,拉長了脖子瞅著路過的行人,她幾次把頭伸回去,看樣子有點糾結。


  「誰!」


  銀多發現了後面有動靜,果決的將波娜娜拉開,自己擋在前面,目光如鷹一般銳利的盯著植物後面。


  陸染默被嚇了一跳,渾身直冒冷氣,站在後面不敢出來,

  「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銀多從頭上拔下簪子握在手中,一旦看清後面的人,她便立刻出手。


  植物後面有動靜,可是卻遲遲不見人出來,銀多給波娜娜打了一個我去看看的手勢,讓波娜娜退後。


  銀多輕手躡腳的靠近,剛看見人影,她橫腿一掃,陸染默便摔倒在地上,她傷痕纍纍的背部觸到地面,痛的她齜牙咧嘴,眼淚很快就包滿了眼眶。


  她甚至還來不及痛呼出聲,就看到銀多一臉狠毒,右手舉著簪子刺向自己,陸染默嚇得慘叫出來。


  銀多這才發現此人是陸染默,趕忙收起猙獰,把簪子插到髮髻中:「原來是陸小姐,奴婢以為是潛進來的刺客,才貿然出手的。」


  銀多把陸染默扶起來,可是剛剛銀多那副殺氣騰騰的臉已經印在了她的心理,嚇得一個勁的躲著銀多。


  聽到銀多稱陸小姐,波娜娜皺著眉頭出聲:「陸妹妹怎麼會在這裡?」


  波娜娜裝模作樣的將陸染默從後面拉出來:「陸妹妹怎麼不好好養傷,跑出來幹嘛?」


  陸染默嬌生慣養,想躺在床上休息,可是遙楚根本不給她機會,如果她不起床做事,就不給她傷葯,讓她的後背潰爛,她被嚇到了,硬是拖著傷寒累累的身子給遙楚打了一個時辰的扇子才得到傷葯。


  想到這些,陸染默的目光漸漸的被恨意替代,陸染默將看到楚流雲找遙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遍,波娜娜聞言,不敢置信的大叫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昨晚他們……」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早就感覺到楚流雲對遙楚還有放不下的情思,她生怕遙楚從她手裡搶走楚流雲,她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遙楚,沒想到,沒想到!她千防萬防,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


  「東方遙楚,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波娜娜像是瘋了一般,抓住陸染默狠狠的搖晃,手深深陷進了陸染默的肩膀中,尖銳的指甲像是要掐斷陸染默稚嫩的骨架。


  銀多生怕波娜娜在這裡掐死陸染默,趕緊去拉住波娜娜,把陸染默從波娜娜的手下解放出來,陸染默被嚇壞了,落荒而逃。


  波娜娜眼眶血紅,像是地獄爬上來的吸血鬼,銀多面色大變,急忙抱著波娜娜,同時僅僅的抓住波娜娜的雙手:「王妃,王妃,你冷靜一下。」


  波娜娜的兩隻手變得鐵一般僵硬,十個手指尖的眼色由深紅變得發紫,發黑,還冒著點點的黑氣。


  「王妃冷靜一下,她很快就要死了,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只要今晚宴會之後她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波娜娜的唇色也紫的發黑,聲音像是老嫗般乾澀:「我忍不了了,她只要多活一刻,就像是在我的心上多剜一刀。」


  波娜娜掙脫銀多的牽制,她那泛著黑氣的五根手指揮開銀多,居然將銀多的袖子劃開五道口子,鮮血順著銀多的胳膊流出來。


  正巧一個端著托盤的丫鬟看到這一幕,嚇得打翻了東西,驚叫連連,波娜娜伸手一抓,那個想要逃走的宮女便被她扯了回去,五指成爪插進了宮女的心臟處,鮮血噴濺,那宮女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再無氣息。


  銀多嚇壞了,趕緊想辦法阻止波娜娜,忍著痛楚撲向波娜娜。


  「王妃,如果你想要真正抓住沐王的心,就不能親自動手殺了東方遙楚,你要讓王爺知道她東方遙楚是個多麼醜陋的女人,永遠絕了他的心思。」


  銀多感受到波娜娜漸漸軟下來的身子,她的心思總算放到了肚子里,晚風吹過,她感受到了後背的濡濕的涼意。


  陸染默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剛剛還好好的波娜娜發起怒來,居然變成了魔鬼,她的手,她的唇,她的眼睛好像都淬了毒一般,還能直插心臟,莫不是她是妖怪變得?

  陸染默不敢動,她害怕一動就會被發現,然後變成那具屍體,直到波娜娜離開多時,她才硬撐著往回爬。


  宴會廳已經十分熱鬧,在四國聚會之前,各國所擬定的條款都是保密的,四國參與議事的臣子也都是保密的,以防被有心人利用,現在條約初定,一下子就多了上百人,要不是在山中行宮,要不是有用不完的冰塊降溫,遙楚也看不到處處談笑風生的場面。


  遙楚的長相本就出色,今晚更是身著雪鍛紗衣,纖腰不盈一握,她出現在宴會廳門口,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忽然波娜娜的面前傳來一聲脆響,銀多跪在波娜娜的腿邊,兩隻手死死的抓住波娜娜那雙想上去撕碎遙楚的手。


  不過這一點插曲很快就因為眾人的低聲議論而淹沒了,肖珂因為知道了遙楚的遭遇,正在和悶酒,忽的見到遙楚出現在門口,後面空曠的天空是一副巨大的背景,他好像又看到遙楚從天而降,翩然若仙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應。


  「肖世子莫非覺得這御酒難以下咽,悄悄的倒掉?」


  坐在肖珂身邊的劉逸之看到肖珂因為發愣而灑了酒,便藉機發難。


  中元節,劉逸之被遙楚奚落譏諷,最後肖珂得了便宜,他心中早就存了這口惡氣。


  肖珂不予回應,冷冷的瞪了一眼劉逸之,將酒杯重重的擱在桌案上,劉逸之撇撇嘴便不再說話,目光又移到遙楚的身上,心中正幻想著什麼,露出猥瑣的笑容。


  姚瑾越則是興沖沖的朝遙楚揮手,遙楚回以一笑,不少男人都亂了心跳。


  遙楚以瑞王府的身份落座在瑞王妃的身邊,瑞王妃趕緊拉遙楚坐下,擋在遙楚的前面。


  「這雪鍛紗衣像是專門為你定做的一般,秋妃看了怕是得氣死。」


  遙楚心下黯然,這身衣服可不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嗎?可是遙楚不敢說出來,否則瑞王妃非得鬧起來不可。


  放眼一圈,沒有看到瑞王:「母妃,父王呢?」


  「他跟皇上在一起,應該一會就到。」


  瑞王聯繫了已經退隱的老太師,得了老太師的幫助,這才走出了朝堂的第一步,只要他在四國聚會上露了臉,於朝堂眾人也是一種威懾,遙楚特意叮囑了他把握好了這個度,既不能讓楚御風和楚流雲對他心生警惕,也不能讓大臣們覺得他一無是處。


  黃公公走到門口,裝模作樣的浮塵一揮,高聲唱道:「皇上駕到,,瑞王駕到,沐王駕到,波國主到,瀾太子到,墨太子到,各位使臣到。」


  能容納上千人的宴會廳黑壓壓的跪了一片,楚御風率先踏上紅毯,一身王者霸氣揭露無疑,隨後瑞王等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眾親平身,來使免禮,入座。」


  眾人皆是入座之後,如妃搶過秋妃提起酒壺親自給楚御風斟酒。


  「今日,眾位來使,眾位愛卿辛苦了,朕與大家同飲此杯。」


  眾人又站起來,遙楚無語的端著酒杯翻翻白眼,鳳景瀾調皮的沖著自己眨眨眼睛,微微抬起酒杯,遙楚羞赧的瞪了他一眼,一飲而盡。


  眾人落座,早已準備好的歌舞就已經入了舞台。


  如妃再次給楚御風滿上,道:「皇上,可發現良妃妹妹今日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如妃這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良妃的身上,良妃的面色微微頓住,嘴角動了動,看上去像是不好意思。


  楚御風打眼看去,良妃今日跟往日確實不同,平日的良妃最是素凈,頭上的珠釵不多,今日雖然也素凈,可是卻畫了淡妝,與衣服同色系的耳墜襯得她脖頸纖長。


  「這不是朕賞賜給秋妃的雪鍛嗎?」


  秋妃暗暗咬牙,卻不得不裝作一副善良大方的態度道:「皇上好眼力,今日臣妾奉了皇上的旨意帶著眾女眷遊玩,便將這雪鍛紗衣當作了彩頭。」


  如妃結果話茬道:「秋妃妹妹將這雪鍛紗衣當作彩頭,還請皇上不要怪罪秋妃妹妹擅自做主。」


  楚御風握著秋妃的手,很是誇讚了一番:「朕又不是不明事理的昏君,既然是賞賜出去的東西,自然愛妃自己做主便是。」


  如妃起身,扶著秋妃:「皇上最是聖明,妹妹,姐姐就說皇上不會怪罪的,你瞧瞧,這衣服穿在良妃妹妹的身上,多好看,來年臣妾也跟皇上要一匹穿穿。」


  楚御風聞言哈哈大笑,眾人的視線又被如妃引到了遙楚的身上,鳳景瀾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遙楚一身雪鍛紗衣,警告道:你敢穿其他男人送的衣服!


  遙楚心中反駁:秋妃不是男人。


  可楚御風是!

  遙楚默默的移開眼神,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楚御風開懷的答應了如妃的要求,良妃這時候端著酒盞起來:「這衣服臣妾還是沾了遙楚公主的光呢,今天上午的遊戲是遙楚公主一舉奪魁,臣妾沒有幫上忙,反而得了大便宜。」


  原本不少人就發現了良妃和遙楚穿著的是一模一樣的衣服,不過遙楚穿著衣服可要比良妃的好看太多,良妃的身形相對秋妃要豐滿一些,這兩件衣服又是按照秋妃的尺寸做下的,自然沒有那麼合身,倒是秋妃跟遙楚身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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