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死狀凄慘
最驚訝的莫過於是肖冰和宋曉月,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是公主殿下,兩個人都因為剛剛的冒犯,怯怯的不敢說話,可是雖然宋曉月低著頭,遙楚仍然感覺到她的不甘和憤恨。
每一次肖珂跟遙楚說話,她的恨意和嫉妒就會深一分。
沒一會,就有一個二十六七的俊逸男子走了進來,恭敬的給老夫人和肖夫人請安,然後一一問候。
他就是肖延年的大兒子,肖然。
肖然的視線落到了肖珂的身上,他神情愉悅的走過去,肖珂也站起來,兄弟倆打了招呼,看上去甚是親近。
他的視線落在遙楚身上,不由得深了幾分。
「這是我的大孫子,肖然,來來來,見過公主殿下。」
肖然不卑不亢的給遙楚施禮:「公主之名,在下仰慕已久,今日能見,三生有幸。」
肖然微微一笑,然後視線轉移到老夫人的身上:「祖母,沐王到了。」
肖老夫人笑米米的起身,讓肖夫人和肖冰一左一右扶著往正堂的方向走去。
肖老夫人去見楚流雲,遙楚不想去,便讓肖珂帶著她在國公府閑逛起來,兩個人沿著陰涼的地方走動,肖珂也不知道該跟遙楚說什麼,兩個人靜靜的走到了校場。
國公府裡面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校場,遙楚十分好奇。
肖珂從校場的邊沿跳下去,然後把手遞給遙楚。
「這是祖母為我們修建的校場,我和大哥從小就在這裡訓練。」
遙楚小時候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校場,那裡是平時大伯和爺爺練武的地方,不過她去的校場是城外的大校場,比這個起碼大二十幾倍。
遙楚隨手取出一把長槍,然後有模有樣的在手上翻轉。
長槍這種武器沉重且不易控制,需要極大的臂力和腕力,遙楚把長槍舞的有模有樣,肖珂看了甚是讚賞。
「公主殿下好本事。」
遙楚收回長槍,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校場:「我爺爺教我的,小時候我還有一把小槍呢,可是後來就荒廢了。」
肖珂爽朗的笑道:「那公主你可幸運了,我和大哥從十歲開始就要單手舉著這把長槍,長槍很長,如果但是握著一端,要舉起來可不容易。我和大哥挨了不少鞭子呢。」
「你祖母也是為了你們好。」
「是啊,要不是她,就沒有現在的國公府,雖然她對我們很嚴厲,可是真的心疼我們。」
肖珂從架子裡面拔出另外一把長槍,自顧自的揮舞起來,他槍法利落不失凌厲,矯捷不失力道,遙楚不由得想起了爺爺,爺爺的槍法一流,有槍神之稱,殺得西疆人聞風喪膽。
不由得,遙楚又握緊了長槍,帶著凌厲的刀鋒沖向肖珂。
「看招!」
肖珂沒有想到遙楚居然提著槍沖了過來,趕忙迎上,肖珂只道是遙楚會一點槍法,沒想到還力道還不弱,於是全身心的應付起來。
遙楚十分擅長暗器,因此她的腕力自然不在話下,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遙楚還是弄得處處破綻。
遙楚感受到異樣的氣息和視線,她的腳下忽然踩滑了,整個人朝後面仰過去,肖珂沒有想到會這樣,趕緊出手去拉,他還沒有碰到遙楚,遙楚就已經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
可是聞著此人的氣息,遙楚眉宇之間一陣厭惡,趕忙把他推開,拉開二者之間的距離。
楚流雲被推開,心中湧出不悅:「你那幾個花拳繡腿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
遙楚直接忽略了他的話:「多謝沐王出手相救,不勞煩費心了。」
肖珂見楚流雲臉色因遙楚的話沉了下來,生怕他為難遙楚,感覺把遙楚拉到自己的身後也給楚流雲道謝:「多謝沐王。」
遙楚的道謝,楚流雲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可肖珂的道謝是怎麼回事,而且居然還護著她。
楚流雲看著擋在遙楚前面的肖珂,眸中閃過冰涼。
他腳力一陣,腳下的黃沙登時翩然而起,被遙楚丟棄在地上的長槍也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落到了楚流雲的手中。
「剛剛看肖公子槍法不錯,本王來領教一二。」
楚流雲不容分說就握著長槍刺向肖珂,肖珂沒有想到楚流雲說動手就動手,趕忙一躲,避開楚流雲的一擊。
一開始肖珂還以為楚流雲是開玩笑的,吃了幾槍之後,肖珂開始集中精神對付楚流雲。
可是肖珂雖然從小練武,卻不是楚流雲這等高手的對手,幾下就被打趴下了,好幾次楚流雲都下了死招,如果不是肖珂反應快,怕是就成了槍下之鬼了。
在這樣下去,肖珂肯定受不住,遙楚望向身後,看到肖然的眼中儘是凌厲的寒光,嘴角還掛著一絲陰狠的笑意。
聽肖珂說,肖然跟他的關係應該不錯,怎麼肖然會露出這個表情。
遙楚趁人的注意都在楚流雲和肖珂的身上,她攏在袖中的手五指成爪,強大的內力讓她從地上吸起來一個小石子,然後她屈指一彈,那個小石子便飛向了波娜娜。
波娜娜原本就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被遙楚這樣一打,她痛叫起來,整個人也從台階上滾落下來,波娜娜的聲音吸引了楚流雲的注意力,他扔掉手中的槍,一個飛躍就落到了波娜娜的跟前。
「怎麼回事?」
「我沒事,就是腳忽然一痛。」
楚流雲的責備,聽在波娜娜的耳中那就是關心,依偎在楚流雲的懷中,波娜娜朝遙楚勾唇一笑,眸中是志得意滿的挑釁。
遙楚也趁機走了過去,將她打在波娜娜的腳上而又彈到一邊的石頭踩在腳底。
「沐王妃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波娜娜搖搖頭,目露不適卻強顏歡笑:「沒事,不疼。」
楚流雲洞若觀火,卻沒有發現遙楚和遙楚腳下的異常,反而覺得遙楚和娜娜都是懂事了不少。
「沒有大礙,讓銀多扶你回去。」
宋曉月上前,從銀多的另外一邊扶著波娜娜:「王妃的衣服髒了,臣女扶您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波娜娜握著宋曉月的手,回以一笑:「那就多謝宋小姐了。」
遙楚以為波娜娜都傷了,楚流雲肯定會陪著回去,沒想到他依舊站在校場的台階上不動,目光在肖然和肖珂之間來回打量。
「皇上聽說你們要以武功爭奪國公府的世子之位,本王也很好奇,不如你們讓本王先過過眼癮?」
肖然看了一眼嘴角還掛著鮮血的肖珂,對楚流雲拱手道:「王爺,可否改日,二弟如今已然受傷,若是打起來,有失公允。」
楚流雲挑挑眉,語氣嚴厲:「在戰場上受了傷,敵人也會給你養傷的機會嗎?」
這次的世子之爭是肖然和肖珂兄弟之間的事,肖延年這一代有兩個兒子,都是肖延年和肖老婦人的心頭肉,可這世子的位置只有一個。肖然是長子,更加深得肖老夫人和肖延年的重視和疼愛,他可武可文,人又孝順,經常陪伴在身邊。可肖珂是嫡子,就算他們心中偏愛肖然多一些,可也不能不給肖夫人羅氏和皇家一個交代。
肖家更中意肖然,卻又不想厚此薄彼,擔上寵妾滅妻的名聲,因此向皇上請旨,以武功定輸贏,贏的就是國公府的世子,輸的就去參軍。
蘇姨娘也是因為這個和肖夫人鬧得府里雞飛狗跳的,不過聽說肖然和肖珂的關係不錯,兩個人一起練武一起長大所以倒是為難了他們兄弟二人。
如果遙楚沒有看到剛剛肖然眼中的殺意,遙楚可能也會相信這傳言,畢竟肖然表現出來的的確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面。
肖然面露不忍:「王爺,恕小臣不能遵命,就算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楚流雲笑了笑,不過這笑意帶著數不盡的涼薄之意:「如果因為受了一點小傷,就失去了鬥志,軍中不需要這樣的懦夫。」
楚流雲這話一出,肖然和肖珂的身子同時一顫,肖珂可以不要這個世子之位,可如果輸了的人連軍營都去不了,那對肖珂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
肖珂強撐著不適走過來,抱拳對楚流雲道:「沐王,小臣無礙,可以跟大哥一戰。」
肖然面露擔憂:「二弟……」
肖珂打斷了肖然的話,舞動了手裡的長槍,擺出一個迎戰的姿勢:「大哥,來吧,遲早都是要一決高低的。」
肖然面露無奈,可他的眼中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殺意。
遙楚的目光在肖珂和肖然的身上流轉,肖珂混跡軍中,武功和迎戰能力自然不弱,否則早就被楚流雲打的爬不起來的,肖然雖然不是肖珂全盛時期的對手,可現在肖珂已經有傷在身,戰鬥力減弱,肖珂敗局已定。
肖珂和肖然的一戰很快就開始了,肖然雖然看上去不如肖珂來的結實,但是他的力道和速度絲毫不弱,他一開始狠狠的控制著自己下手的力道,招招都是留情的場面,可是遙楚看得出來,肖然是在給肖珂設套。
溫水煮青蛙,肖珂本就被楚流雲所傷,肖然就算處處留情,長時間下來肖珂也吃不消。
當然,肖然是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肖珂下手的,不過後天就是肖然和肖珂最後比試的日子,傷了肖珂的根本,後天的比賽肖珂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勝算。
肖珂沒有躲過肖然的一擊,傷了他的右邊胳膊,頓時血流如注,肖然嚇得慌忙扔掉了手中的槍,跑過去。
「二弟,你沒事吧,都是大哥不好。」
肖珂的臉色慘白慘白,用手壓制著傷口,反而安慰肖然道:「大哥,別擔心,我沒事,皮肉傷,敷點葯就好了。」
遙楚看著肖珂胳膊上的血流速度,眸子眯了眯。
肖珂因為受傷嚴重而且體力不支便沒有去宴席,遙楚跟著波娜娜坐在一桌,看遙楚心不在焉,波娜娜也放下了筷子。
「遙楚妹妹心不在焉,是不是還擔心肖二公子呢?」
波娜娜敏銳的覺得楚流雲的情緒有了波動,卻裝作沒有發現,繼續說道:「遙楚妹妹要是擔心,一會吃了飯我們一起去看看。」
遙楚嗆聲回去:「我只是不喜歡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混合著脂粉的味道而已,沐王妃自己想怎樣就怎樣,不要扯上我。」
波娜娜擺明了要找遙楚的麻煩,接而道:「你就不要扯開話題了,誰都知道你跟肖二公子的事情了,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遙楚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漱漱口才道:「王妃倒是說說我藏什麼了?」
波娜娜莞爾一笑,在眾人好奇的眼中不急不緩道:「聽說太妃有心給你指婚,如家公子,劉家公子和肖二公子,你最後留下的可是肖二公子呢,兩個人相處愉快。」
桌上的眾人都把視線集中在了遙楚的身上,這件事情她們基本都聽說過,也對遙楚的態度多了幾分探究和鄙夷。
雖然楚國風氣較為開化,可是一個女子該有的矜持還是不能少的,何況是對於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就單獨相處愉快,這名聲可不怎麼好聽。
在眾人鄙夷之後,遙楚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了:「不錯,我跟肖二公子的確相處愉快,他是軍營將士保家衛國,我是將軍府女兒,關心將士們,難道不應該嗎?要知道沒有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可沒有你沐王妃高高在上的地位。」
這話真要追究起來,真的有些大逆不道,畢竟是皇權至上的社會,可是遙楚說的是將士們,而不是單單指肖珂一人,真要追究起來,誰也討不好。
波娜娜憋著一口氣,顯然不屑道:「你說是關心將士就真是關心將士?」
波娜娜想要繼續給遙楚難堪,遙楚也沒了耐心挑著眉頭:「那沐王妃以為呢?」
「本妃以為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發生了什麼,畢竟孤男寡女說什麼慰問將士,誰信啊。」
波娜娜的視線掃過眾人的臉,她們紛紛低頭吃東西,避開遙楚的視線,顯然她們也是不信的。
遙楚勾著笑意道:「那沐王妃你信嗎?」
波娜娜呵呵一笑:「本妃自然是不信的。」
遙楚忽然朝著波娜娜輕蔑一笑:「沐王妃信不信這重要嗎?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波娜娜這會的臉色就是自己想打別人一巴掌,可這一巴掌卻打在了自己的臉上,氣的她站了起來,目光跟刀子似得射向遙楚:「東方遙楚,你別給臉不要臉。」
遙楚怡然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輕輕的抬起眼瞼:「沐王妃的臉還是自己留著,免得遮不住丑。」
波娜娜是西疆第一美人,雖然遠不及遙楚身上那種恬然高雅,魅惑天成,可也絕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如今被遙楚指著鼻子罵丑,波娜娜忍無可忍,當即拍案而起。
「東方遙楚,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說誰丑來著?」
「沐王妃如果把臉給我了,那你可就沒臉了,你問問大夥,沒臉的女人還好看嗎?」
遙楚這話一語雙關,聽的波娜娜差點岔了氣,不少人都隱約憋著笑意,波娜娜的臉色清白交錯。
「我吃好了,大家慢用。」
還沒有等波娜娜醞釀下一場風波,遙楚自顧自的揚長而去,留給所有人一個高傲的背影,波娜娜留下來也沒臉,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估摸著大家都吃完了,遙楚便想尋借口離開這裡,遙楚是肖珂請來的,要走肯定要跟肖珂說一聲,可是自從吃了飯就找不到肖珂的影子,甚至連青兒也不見了蹤影,遙楚便躲在假山下面乘涼。
一個人影匆匆的跑過假山,沒一會又倒了回來:「公主殿下,原來您在這裡,表哥還在到處找你呢。」
宋曉月氣喘吁吁,眉宇帶著驚喜。
「他找我?」
遙楚挑眉望著宋曉月因為跑動而通紅的臉頰。
宋曉月連連點頭。
遙楚不相信宋曉月的話,不過正愁找不到肖珂的人,這下人家送上門來了,遙楚便跟著宋曉月去找肖珂。
沿著假山穿過月拱門往前走,遙楚辨不清楚方向,但是心中也多了個心眼。
「肖珂在哪裡?」
遙楚出聲好像嚇了宋曉月一跳,她故作鎮定的揚起笑臉:「他在那邊亭子。」
宋曉月指了一個方向,遙楚果然看到了亭子中一道背影坐在那裡。
「他怎麼會在那裡?」
宋曉月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表哥受了傷,心情不好,便在亭子這裡休息,我想著表哥見了公主可能會好點,便來尋您。」
這個借口有多爛,就只有宋曉月自己沒有聽出來。
很快遙楚就跟著宋曉月來到了亭子,但是並沒有看到肖珂的影子。
肖然見到遙楚並沒有驚訝,率先給遙楚行禮。
「大公子免禮。」
宋曉月率先道:「大表哥,二表哥呢?剛剛還在這裡呢。」
肖然請遙楚坐下:「公主殿下,表妹稍作休息,他胳膊上的傷口滲出點血,回去換件衣服,一會就來。」
「那好,我們在這裡等他。」
肖然的面前放置了一套茶具,遙楚到的時候他正在進行最後一道工序,如今才坐下,他那杯香溢的茶已經煮好了:「公主,表妹嘗嘗,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
「沒想到肖大公子居然還擅茶道。」
宋曉月崇拜道:「大表哥真是厲害,誰要嫁給你,真是幸福。」說完便將茶水喝完了,看遙楚端著茶水不喝,心中一陣急切:「公主怎麼不喝?是不是嫌棄大表哥的手藝?」
宋曉月刁蠻慣了,平日這樣說話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但是這話對於遙楚這樣一個初見的人來說,可謂十分刺耳,肖然卻並沒有阻止,帶著有些憂鬱的眼神看著遙楚。
肖然跟肖珂不是同一類型的男人,肖珂從軍數年,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熱血,而肖然不同,他是那種斯文儒雅類型的,帶著點點憂鬱和與世無爭的淡漠。
遙楚喝了一口茶水,恨不得吸掉舌頭:「大公子好手藝,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肖然暗暗鬆了一口氣,朗然一笑:「公主喜歡就好。」
宋曉月見遙楚喝掉了茶水,鬆了一口氣,與肖然對視一眼,紛紛又把自己杯中的茶水喝完。
不一會,遙楚就覺得頭暈,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倒在了石桌上面,手中的杯子也被她打翻了,滾落到桌邊,眼見就要掉下去,卻被肖然伸足,勾腳給接了過去。
肖然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站起來:「你把她送過去,我去找肖珂。」
宋曉月點點頭,拍手叫來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起遙楚往後院空置的院子走去。
很快,遙楚就被扔到了一張空床上,宋曉月拿了葯遞給丫鬟。
「融了水,餵給她。」
宋曉月的丫鬟滿是心慌,手腳不停的哆嗦:「小姐,她可是公主殿下啊,要是事發了,那是株連家族的大罪。」
宋曉月怒其不爭,剛開始是讓丫鬟去把遙楚引過來,可丫鬟嚇得不敢動手,她才親自出馬,如今都這份上了還給她掉鏈子。
「你現在就是不動手也來不及了,她一旦醒過來,我們都跑不掉,你如果把這葯給她餵了,待她成了大表哥的人,還不是任由大表哥捏扁搓圓。」
丫鬟嚇得哆嗦不已,可還是去倒了一杯水,然後把三粒棕色的藥丸捏碎了攪和在水裡喂遙楚喝下。
看遙楚喝下了最後一滴水,宋曉月心中大定。
「看你這張漂亮的臉,我就想撕了它,還敢勾引我表哥,公主又怎麼樣,還不是破鞋一隻。」
發泄了心中的嫉妒,宋曉月便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好像看到了遙楚低賤的跟大表哥苟合,而她則美滋滋的躺在肖珂的懷中。
見時間差不多了,宋曉月這才把門關好,離開了這個院子,殊不知她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她的身後迸發出森冷的目光。
宋曉月儘是挑了小路,避過了人群往另外的方向走過去,遙楚藏身在一顆大樹上,看著不遠處肖然已經成功的把肖珂弄暈了,正扛著他飛快的往這邊院子來。
宋曉月的時間掐的很准,她剛剛到門口,肖然也就扛著肖珂到了,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進門,關門。
肖然把肖珂如死豬一般扔在床上,摸了一把汗水:「沒有被發現吧。」
宋曉月搖搖頭:「沒有,放心吧,我很小心的。」
「公主那邊怎麼樣?給她喂葯了嗎?」
宋曉月拍著胸脯,曖昧道:「放心吧,大表哥,我給她餵了三顆葯,保管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肖然的臉上露出一抹yin穢的笑容,然後趁機在宋曉月的身上摸索了一把,宋曉月嬌笑著把手伸到了肖然的褲襠下面。
兩個人抱在一起,嘖嘖嘖的親吻起來,好一會宋曉月才把肖然推開:「還是留著力氣去跟你的公主好好纏綿吧,我要好好伺候表哥。」
肖然鬆開了宋曉月,浪聲譏諷:「小賤蹄子,你這意思是說我伺候的你不好?」
宋曉月拉住自己的衣服,嗆聲回去:「咱們可是說好了,你要你的公主,我要我的表哥,之後我們就一筆勾銷,井水不犯河水。」
肖然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宋曉月侵犯了:「哼,你忘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宋曉月yin笑了兩聲道:「放心吧,不會忘記的。」
肖然又扯開宋曉月拉回來的衣服:「不如我們先來一場吧,當著肖珂的面,應該很刺激。」
宋曉月一直對肖珂愛慕不已,可是她的身體卻是屬於肖然的,幾下就被肖然給撩撥起來,聲音一浪高過一狼,兩個人的衣服很快就被八光了。
突然宋曉月的聲音戛然而止,甚至帶著不可思議的驚叫,很快,遙楚就看到肖然一身整齊的從裡面走出來,然後把關上門,走到院外,對宋曉月的丫鬟點頭,那丫鬟上前,跟肖然來了一個親吻,片刻之後那丫鬟帶著饑渴的媚眼快步離去,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
遙楚雖然猜到裡面的景象足夠驚世駭俗,可進門之後遙楚依然不得不佩服肖然的陰狠和毒辣。
房間的裝飾破爛不堪,宋曉月光著身子,四肢被綁在雕花大床的四個角落,肖珂趴在她的身上,兩個人不著寸縷的重疊在一起,這一幕如果被外人看見,肖珂名聲掃地,別說是國公府,就算是軍營也容不下他。
可是楚流雲想要把手伸到國公府,遙楚絕對不會允許的,她翻手捏住三根細長的銀針,一根刺進了肖珂的頭頂,一根刺在了肖珂的右手中指,另一根在左手中指,劇痛之下,肖珂很快就醒了過來。
肖珂一開始還迷茫的看著遙楚,雲里霧裡,可宋曉月的屍體就在他的身下,而他自己yi絲不gua,這一幕把他嚇得臉色慘白如鬼,慌忙的就從宋曉月的身上爬下來。
看遙楚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肖珂渾身像是長了倒刺,骨頭都在痛。
肖珂哆嗦著毫無血色的唇瓣:「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遙楚背過身把衣服遞給肖珂:「要是不想背上侵犯女人然後殺人的罪名,就先離開這裡。」
遙楚因為處理肖珂的時候耽誤了功夫,不過有青兒暗中阻攔肖然,爭取了不少時間,剛剛把那個丫鬟給脫乾淨,放下蚊帳,肖然就過來了。
遙楚在房中點燃了烈性的魅香,只要肖然一隻腳踏進來,就絕對出不去。
肖珂雖然有些地方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但是看到肖然出現的時候,什麼都清楚了,院門口守著的人是肖然的奶娘。
「有什麼動靜嗎?」
奶娘搖搖頭:「沒有。」
「一會你給羅氏身邊的倩兒遞消息,就說公主失蹤了,半個時辰之後到這裡來尋人。」
奶娘一臉嚴謹道:「放心,大少爺。」
肖然望著床上若隱若現的身影,臉上一副志在必得:「肖珂是嫡子又怎麼樣,他心儀的公主很快就是我的女人,而他以後只能是個階下囚。」
國公府的後院子里有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中自有亭台水榭,小橋流水,倒是不像外面那麼炎熱,為了辦好這次壽宴,專門開出一片空地,搭上了戲檯子,請來了兩個戲班子,一個雜耍,輪著上,本是昏昏欲睡的午後,愣是激起了盎然的興緻。
這場戲是木蘭從軍,到了結尾之處,花木蘭一身戎裝從後台跳了出來,接連耍了好幾個花槍,幾個空翻的動作引得眾人接連叫好,突然花木蘭跳到肖老夫人跟前,單膝跪拜。
「冰兒給主母賀壽!」
眾人皆是一愣,在疑惑的目光中,這位花木蘭揭開了臉上的面具和頭盔,露出一張白希俏麗的臉,正是肖冰。
肖老夫人又驚又喜,連連說了幾個好字,不少達官貴人也對肖冰稱讚不已。
忽然肖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臉色慘白的從後面繞道前面來,驚慌失措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原本眾人都聚集在一起誇讚肖冰,這會丫鬟的話一個字沒漏的被所有人都聽了去。
當即肖夫人和肖老夫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肖夫人當即呵斥道:「今日老夫人壽宴,是大好事,會出什麼事?衝撞了老夫人,要你好看!」
小丫鬟一聽要受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倒豆子似得道:「奴婢不是要衝撞老夫人,是真出事了,表小姐被人殲殺了。」
「什麼?」肖老夫人蹭的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
達官貴人們也不敢相信,紛紛驚訝的望著小丫鬟。
肖夫人倒是見過大世面的,沉著冷靜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小丫鬟抹了一把汗水和眼淚,斷斷續續道:「奴婢和芙蓉姐姐在一個空置的院落中發現了表小姐的屍體,芙蓉姐姐說表小姐怕是被人殲殺了,讓奴婢趕緊來通知夫人。」
肖冰跟宋曉月的關係向來很好,咋一聽宋曉月出事,當即氣得臉色紅白交錯,她堅決的搖頭:「不會的,表姐剛剛不是說去看二哥的傷勢,怎麼會被人殲殺了,這不可能,我要去看看。」
肖冰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沒有見過這等場面,如果真是被殲殺的,絕對不能讓肖冰看見,肖老夫人當即讓人扶著追了上去。
肖夫人面上心裡都十分著急,可更多的是疑惑,宋曉月怎麼會突然就被殲殺了,是不是又是蘇姨娘的陰謀,這次她們又想做什麼。
肖夫人嫁給肖延年三年無所出,納了蘇姨娘為妾,肖然又比肖珂大幾歲,在這十年無所傍身的豪門大院中,她還能穩坐管家之位,肯定是經得起風浪的,這個丫鬟和芙蓉都是肖珂院中的,此事定不簡單,當即吩咐了身邊的貼身嬤嬤去查看肖珂的蹤影。
肖老夫人疼愛宋曉月,心急火燎的就往後院跑,肖夫人隨後跟著,幾個姨娘也爭相去看熱鬧,自然一種賓客也就跟著去了,畢竟捂住自家的醃臢,掀開別人的遮羞是這些女人們最愛乾的事情。
眾人到的時候,宋曉月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了,身上蓋著床單,她雙目睜大,臉色慘白,死狀驚悚。
肖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差點一頭栽倒,捶胸頓足:「作孽啊,怎麼會這樣。」
肖老夫人一向疼愛宋曉月,就要撲過去,卻被肖夫人給攔著,畢竟宋曉月是被殲殺,yi絲不gua,這樣衝過去,著實晦氣。
「老夫人,您不要激動,當心身體,曉月已經這樣了,您可以要保重身體,找出兇手,不能讓曉月白受了委屈。」
肖夫人到現在也沒有接到貼身嬤嬤的消息,心中的不好的預感也越加的強烈,卻只能壓抑著心中的焦急,不能表露絲毫。
肖冰哭的肝腸寸斷,卻被丫鬟們死死的拽住:「祖母,表姐受如此屈辱,您一定要替表姐報仇啊。」
肖老夫乾癟的手緊握住拐杖,噔噔蹬的敲擊這地板:「查,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要知道誰做的,老身定要他粉身碎骨。」
這時候接到消息的肖延年和楚流雲也走了過來,卻被突然衝出來的蘇姨娘撞了一下。
「曉月,曉月……」
蘇姨娘的出現讓眾人始料未及,丫鬟婆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沖了過去,她做戲很真,掀開宋曉月脖子上的部分床單,幾欲暈倒。
宋曉月脖子上的痕迹一覽無餘,胸前的點點痕迹也被眾人看在了眼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宋曉月已經死了,蘇姨娘衝出來揭開床單,不僅讓宋曉月再次受辱,也讓國公府的名聲雪上加霜,肖夫人當即對蘇姨娘怒斥:「蘇姨娘,你不好好的呆在自己院中,跑出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
說罷就有兩個有眼力的婆子上前去拉她,卻被蘇姨娘給推開了:「不要碰我,我可憐的曉月死的好慘,我要替她報仇。」
蘇姨娘聲淚俱下,入情入理,倒是博了不少人的同情。
肖夫人見蘇姨娘像個潑婦似得,氣的當即親自上前拉開她:「夠了,蘇姨娘,曉月的事情我們都很難過,母親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蘇姨娘狠狠的推了肖夫人一把:「你少假惺惺的,府里誰不知道你討厭曉月,嫌棄她出生不好,是拖油瓶,現在她沒了,你滿意了吧。」
肖夫人不喜歡宋曉月並不是因為宋曉月的出生,而是覺得她跟蘇姨娘親近,想要趁機對肖珂不利,所以才一直不待見宋曉月的,如今被蘇姨娘戳脊梁骨,當即大怒:「蘇姨娘,你什麼意思,我何時嫌曉月出生了?她自小長在府里,我何曾虧過她一分一毫,你說話可要憑良心。」
肖老夫人也知道肖夫人跟曉月不親近,現在蘇姨娘為曉月的死痛哭流涕,可見是真心的,肖夫人卻眼眶也沒紅一下,便認定是肖夫人虧待了曉月,那眼刀子不要錢似得往肖夫人的身上飛。
肖延年面色青黑,大喝一聲:「夠了,別吵了,還嫌不夠亂嗎?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如今曉月受辱而死,你們這樣像什麼話。」
國公府的壽宴上死了人,而且還是殲殺,這件事情私下處理肯定是不行的,肖延年當即請了楚流雲,阮尚書一塊前來,把這件事歸結為外人行兇才能更好的保住國公府的名聲。
肖延年又拱手對楚流雲道:「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肖某著實有愧。」
楚流雲背負著雙手,態度不遠不近:「有人膽敢闖入國公府行兇,阮尚書不會坐視不理的,不妨聽阮尚書怎麼說。」
阮尚書在刑部待了大半輩子,也不是徒有虛名,他即可命人把院子封鎖起來,禁止所有人走動。
要知道宋曉月的死因就要勘察現場和驗屍,阮尚書畢竟是男子,確實不太方便,肖老夫人也不會同意。
看出了肖老夫人的顧慮,阮尚書道:「老夫人莫急,驗屍的並非本官,是本官的夫人。」
話音剛落,阮玉蓮就扶著一位四十左右的婦人從人群外面走了進來,阮夫人是那種精簡幹練的女子,她的髮髻梳的一絲不苟,嘴角帶著些許笑意,目光精鍊。
阮夫人給眾人行禮之後,眾人皆是恍然大悟,阮夫人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就在刑部任職,對驗屍頗為精通,阮夫人自小耳濡目,也是箇中高手,憑著這項技能,沒少輔助阮尚書破案,阮尚書如今能有今天的地位,阮夫人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自從阮尚書坐上了刑部尚書的位置,阮夫人就不再出山了,專心相夫教子。
想必是最近阮尚書在皇上那裡受了些挫折,阮夫人這才接下了這驗屍的活計,想要給相公一些助力。
「有阮夫人在,老身就放心了。」
阮夫人朝肖老夫人點點頭:「老夫人放心。」
肖夫人和肖延年同時對阮夫人行禮,面上十分感激:「多謝阮夫人。」
阮夫人和幾個婆子進了房門,所有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阮夫人才從裡面把門拉開,阮尚書親自迎了上去:「怎麼樣夫人?」
「宋小姐是被人掐死之後才吊上去的,死之前被侵犯過,根據她身上的痕迹和屍體的僵硬程度,她死亡的時間跟被侵犯的時間一致,兇手十分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