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巫族
藍靈有些愣，半晌，趕緊跑了過去。
老人都沒有回頭，遞了一把鏟子過來。
「幫我給他們鬆鬆土，每一棵葯都是有靈性的，鬆土的時候要小心，不能打擾到他們，否則，生長出來的藥草會達不到藥力，只有把他們伺候好了，最後給人喝的葯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藍靈接過鏟子，蹲下身，觀察這位老者。
這老者應該就是那小醫童口中的二長老，只不過看起來倒像是個普通的庄稼人，那嫻熟的鬆土動作，輕緩而到位，就如同二長老剛才說的一般，不能打擾到他們。
不打擾……藍靈心中默念著，小心翼翼得依著二長老的樣子鬆土，本來從小就窮苦，做這事，藍靈還不算生分，只是起初幾棵險些傷到藥草，到後面就明顯熟練了。
葯谷的太陽比別處落得要早些，才一個來時辰，天就蒙蒙黑了。
葯田不大，卻佔了小院子的一大半，細數下來，小几百的量是有的。
兩個人就那麼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刨，一點一點挪，直到天已大黑，才終於給所有藥草松完土。
二長老很自然得接過藍靈手中的小鏟子：「進屋休息一吧！」
確實讓藍靈有些不自然，這二長老似乎似乎比那個白髮老者更隨意，難道在山裡住久了，都會染上這毛病？要超脫人世了似的。
推門而入，陳設簡單，和藍靈心中的想法差不多，這二長老有股子聖賢高人的模樣，搶眼的是在屋子的正對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人像，簡單的筆墨勾勒，一位儒雅的年輕人躍然紙上。
藍靈不覺多看了幾眼，好像還有些眼熟的樣子。
「認識？」二長老望著藍靈問道。
「不知道，好像見過！又記不太清！」藍靈搖了搖頭。
二長老微微一笑：「這畫像上是神醫谷的大長老，也是神醫谷的創建者！」
「那肯定是我看錯了！」藍靈尷尬一笑。
「也不盡然，或許你真看見了也不一定，千萬年來，神醫谷就流傳著大長老醫術通天，永生不滅的故事，所以千萬年來，神醫谷也只有一位大長老，這神醫谷數百代的傳承，所有人都在變，唯有大長老永遠不變，無論他在還是不在，他就是神醫谷的根！」
二長老不知道從來弄來一些水果給藍靈填肚子。
「你們還真是執著！」藍靈啃了一口手中不知名的果子。
二長老淡然一笑：「藍靈姑娘何嘗不執著，為了九離山主託付的一把劍，卻是敢去神醫谷有死無生的求生路走一遭！」
藍靈心中有些奇怪這二長老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那可是荒原唯一的神劍！」
「神醫谷一心求醫，潛心求道，對這些外物沒有任何貪慾！」二長老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很是自信。
「可我怎麼聽說你們救人的條件比外物還可怕啊，就撿人家做不到的提啊！」
「命本由天定，若人人不自惜，神醫谷為何要救，神醫谷如此也只不過是讓世人自己多珍視性命，天下如此之大，豈是一個神醫谷救得過來的，不若隨心，各憑天意！」
「歪理！」藍靈鼻子哼哧一聲：「有本事就別拍賣歸元丹啊！」
「姑娘還真是伶牙俐齒！」二長老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換了話題，「不過，姑娘的耐心倒是讓老夫刮目相看，這葯田，老夫的那些弟子都沒不願打理，他們覺得這些都是普通藥草，沒必要如此精心打理！」
「什麼樣的心，種什麼樣的果，這世上的大夫們開的藥方大多數都是普通藥草，怎麼能說不重要呢！」
藍靈一邊說話，一邊盯著牆壁上的畫像，那雙眼睛透出的眼神很是熟悉，卻怎麼也記不起在哪見過。
「怪不得九離山主能把九離劍交於姑娘保管，姑娘果然是個奇人！」說到這，二長老又道，「既然姑娘通過了求生路，老夫就代替神醫谷答應姑娘一次救治的機會！」
「什麼事都可以嗎？」藍靈道。
二長老苦笑一聲：「九魂靈芝不行，這葯老夫鑽研醫書一輩子，確實沒有聽說過。」
「白冷秋那個混蛋說的是不是！」藍靈總算想明白了，怎麼這二長老對自己的事這麼清楚。
「老夫看的出來那小子是真心喜歡姑娘！」藍靈眼睛一瞪，以為這二長老要亂點鴛鴦譜，二長老趕緊解釋道：「姑娘別誤會，老夫是想讓姑娘幫我勸勸他，以他在醫術上的天賦，不來我神醫谷學醫實在是浪費了！」
藍靈腦袋一陣眩暈：「他那麼喜歡鑽研醫書，難道不喜歡學醫？」
「唉！」二長老嘆了口氣：「冷秋是為了給姐姐治病，才從小讀醫書的，倒也是被逼的，但他在醫術上的天賦可不是能逼出來的，所以他不學醫實在是可惜了！」
藍靈愣了一下，竟是是為了給姐姐治病，才讀醫書，這白冷秋，還真是……有點意思。
「二長老，雖然您不知道九魂靈芝的情況，但我用上您欠我的一次救治機會，不知道您能不能治我弟弟的病呢！」
藍靈將弟弟的情況向二長老詳細說了一遍，二長老沉默了半晌，一會搖頭，一會皺眉，許久才開口：「先天詛咒，應該是魂魄上的缺失，這種情況，我們神醫谷也是無能為力，神醫谷答應姑娘的救治機會，姑娘還是另做它用吧！」
藍靈有些失落：「救不了弟弟，要這神醫谷的一次救治的機會又有何用呢！」
二長老有些無奈，被稱為醫術聖地的神醫谷竟然連一次救治機會都送不出去，忽的，二長老眼光一閃：「等等，老夫記起來了！」
「既然是詛咒，並不一定要救治啊！」
藍靈有些不明白。
二長老繼續道：「若是找到詛咒的方法呢？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找到懂詛咒之術的人，說不定能給解開你弟弟身上的詛咒！」
「您說的我明白！可詛咒之術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怎麼會有人懂呢？」
「不！」二長老很鄭重得看著藍靈，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詛咒從來都不是傳說，古書記載這世上有一個神秘種族，巫族，他們人數不過百人，世代遊歷在深山荒野之中，擅長神秘的巫術，可與神靈相抗，而這詛咒之術便是巫術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