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章 拯救虛無之淵4

  「想，我要力量。」戮天要緊牙關不讓自己倒下，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我給你的力量，可不是免費的。上一次，你用自己的壽命來換，這一次，就用你的靈魂來交換吧。」說完，那個聲音發出一陣狂笑，篤定地等著戮天的回答。


  戮天基本知道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應該就是他背後的詭異圖騰。看來，已經沒有辦法了。


  「你想要就拿去吧。」蒼白的臉上妖艷薄唇微微勾起，語氣帶著調侃。「不過，以後可要還給我的。」


  「哈哈哈你小子好天真，本來也已經快到你身體的極限了，你以為還能活下去？」


  在詭異圖騰的狂笑聲中，戮天的意識逐漸模糊。他不過想體驗一次靈魂被吞噬的感覺，讓他覺得可以更加靠近被天啟姬替代的郗云云。


  云云，你的靈魂又在哪裡呢？


  密閉空間里的郗云云，似乎聽到了熟悉親昵的聲音。難道戮天也來了虛無之淵？她只能看到天啟姬看到的事物，而天啟姬此刻繼續與梅林對戰。


  兩人似乎從各自熟悉的招式里回味過去，體會著記憶中的愛恨情仇，打得難分難捨，似乎進入了一個封閉的小宇宙。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連喬治都無法插足。


  天啟姬揮舞水晶劍如一道銀色閃電，劈在梅林重新召喚的影之權杖上，撞擊出無數星芒。越來越濃的黑霧裡，只能用精神力鎖定對方，碰撞、彈開、再碰撞、再彈開，沒有止境，沒有輸贏。


  也許，對於這兩個穿透億萬年時空、站在黑白魔法之巔的始祖級魔法師來說，這不僅是力量的比試，也是心境的較量。


  誰承受不住這一次次廝殺的殘酷，承受不住對方眼眸中的無情，誰先感覺到痛苦，便是輸了。


  一個是含恨而死、被封印數萬年，為重新出世，親手毀滅自己主宰的時空，誓要屠戮一切阻擋自己的男人。


  一個是被愛人所殺，放棄進入輪迴，永生永世只能成為絕殺武器，並且誓要殺掉自己所愛的女人。


  同樣含恨、委屈、無奈，又同樣深情、執著、冷酷。


  這場互殺，越來越像是一場圓舞，看似還在原地，卻已然到達了終點。


  咣當——


  一片刺眼強光。


  重重一擊下，一方的寶具崩裂成碎片，精神力凝成的利刃穿透了溫暖的胸膛。


  暗夜的梅林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狀況震驚。


  天啟姬的水晶劍裂成了碎片，但她卻沒有受傷，關鍵時候，一個疾駛而來的人影擋在了她面前，用力把她推開。


  封閉時空里的郗云云也在強光過後睜開了眼睛，看見面前靜止不動的人，竟然是戮天。郗云云的驚叫無人聽見，只覺得心跳和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


  她看著戮天的嘴，想得到些提示，知道他最後的遺言。但戮天只是邪魅一笑，像平時一樣。


  「好了，滿足了吧？你的身體和靈魂，我都收下了。」桀驁張狂的聲音響起，雖然圖騰被梅林刺中，但這幻化出的聲音卻更加有生命力。


  戮天背後的圖騰開始變化，原本鋪滿了整個背部的複雜圖符，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一般，從皮膚表面升騰起來，迅速撲向後方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