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三章 最後的溫存2對飲

  「你沒事了？」郗云云不理會戮天嫌棄的眼神，上前幾步仔細打量他，眼神緊緊揪著他衣服下原來有傷的地方，思忖著下面傷勢現在怎麼樣了。


  「我會有什麼事？我現在可是不死之身。倒是你這麼主動，一副想扒了我衣服的樣子，真的好嗎？」戮天神情戲謔，說完好整以暇看著郗云云。


  「我只是擔心你，若因為我害你丟了命，我會很內疚的。」郗云云臉一紅，退開一大步。


  她的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卻讓戮天的臉色變了變，突然正色說道：「我即使為你死了，也和你沒有關係，不必內疚。人生在世，不過活一個暢快罷了。」


  郗云云覺得他神色古怪，說的話也是一本正經，和平時很是不同。她沒有說什麼，按照剛才兩個當地廚娘的示意，去一旁的小茅屋裡換了準備好的衣服。也是一身藍印花布傳統浴衣，腰帶是素雅的暗紅。


  她順便洗了一把臉，把頭髮梳攏起來，挽成一個髮髻。想了想，把平時不離左右的朱火連天弩擱在桌子上，一身清爽地走了出去。


  戮天看到她出來，正在酌酒的手頓了頓，眼中劃過一抹發自肺腑的幸福。「我們這麼穿，真像老夫老妻。不如留在島上，做一對尋常布衣夫妻。」


  郗云云不知如何回答，想象著和戮天住在茅屋中的情形，覺得新鮮，心裡竟有一絲期待。「我們只有一天時間約會，你我各有使命，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的使命嗎……」戮天語氣寞然，自己端起酒先飲一杯。


  郗云云覺得自己似乎把戮天瞬間從夢境拉回了現實，心中有些不忍，也坐過去端起酒杯，陪他喝了起來。酒過三巡，她緊繃的腦神經漸漸放鬆下來，臉上飛起兩團紅雲，襯得雙眸更加明亮，皮膚更加白皙，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嬌媚之態，令戮天看得有些痴痴然。


  「戮天，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郗云云突然開口，有些話，也許只有在這種氣氛里她才能那麼自如地說出來。


  她漸漸看出來了，這種氛圍是戮天花心思製造出來的，心裡十分感動。剛才，那兩個廚娘似乎用島國方言喚他首領。


  她發現戮天精通島國語，他似乎有很多擅長的事情，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是個繡花枕頭。他這樣的才貌，若不是在動亂的末世，一定前途無量。但是，為何她第一次見他，是在那麼烏煙瘴氣的環境中呢？聽獨眼說，他們都是某個特別軍事監獄的囚犯。


  戮天，到底犯了什麼罪？她雖然有無限好奇，但也明白這段往事可能是戮天心裡的傷疤，不能隨意提起。


  「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才會抓你當壓寨夫人。」戮天一副我知道你不信的表情，眼眸彎彎地看過來。


  郗云云臉更紅了些，心裡暗罵一聲流氓，「我第一眼看到你，挺討厭你的。」


  他長得太帥，太自信，因此也太危險。她其實有些不明白，那時戮天明明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何絲毫沒有攪動她的心湖？那時的她，心裡到底裝著什麼？

  「我知道你那時討厭我，也知道你現在喜歡我。」戮天的俊顏在她面前不停放大，直到整個籠罩住她的世界。


  郗云云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是猛然一動，好像剛看清自己的內心，有種恍然大悟又羞愧交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