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青年節加更!三一長老的青年時代(下)
帶走亞瑟的洪荒御級法師大衛,是當時的聯盟盟主希爾斯直屬的部下,他和他的法師戰隊只聽從希爾斯的命令,平時駐守的地方就在幻象樹海中的聯盟總部里。
亞瑟住進總部的宏偉城堡里,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的修鍊不再是躲躲藏藏的秘密實驗,而是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每一個進展都會有人記錄在案,還會定期考核他的能力和知識。身邊沒有家人的噓寒問暖,但亞瑟的精神狀況卻越來越好。尤其是每次走近放滿文獻古籍的魔法師圖書館,看到一排排永無止境的書架,他簡直像老鼠掉進了米缸,常常廢寢忘食地研讀,從此有了勤奮好學的名聲。
大衛法師拜託了好幾位老師悉心教導亞瑟,要求十分嚴格,但亞瑟一向是好學生,絲毫不覺得辛苦。他專心學習一年後,參加了魔法師等級考試,法力已經達到高級法師的水平,便被派出去執行實戰任務了。
亞瑟對各類元素法術都很熟悉,但應用最為得心應手的還是土系法術,也許和他從小在家鄉的森林沼澤中磨練法力的經驗有關。他的寶具最初是一把古銅色的中型劍,之後變幻成一把美輪美奐的金劍。寶具成長到玉階之後,他煉化了自己的靈獸,這靈獸有著四不像的外形,誕生於亞瑟想象力豐富的頭腦,被取名為「幻書麒麟」。
亞瑟並沒有用太多時間就升上了天地御級,是同一御級中最年輕的魔法師。這件事,改變了亞瑟漫長的後半生。因為天地御級以上的法師,可以進聖殿接受英魂的教誨。
他就是在那裡,認識了晨曦。
聖殿在地形最高的一座塔樓里,裡面有五個陣法,不斷吸收周邊的魔法原力來供養五個英魂。在當時的時代,英魂只能附在本體曾經使用過的寶具上,因此聖殿里看上去供奉的是五個古舊的寶具。
其中最為古舊的寶具,是一把銹跡斑斑的弓和一支箭,弓沒有弦,還有多處缺損。這個寶具已經有兩千年歷史,由於長久以來無人修鍊,因此退回到石階的形態。殘弓所在的供養陣是聖殿里最大的,但也只能維持石階的形態不消散。因為附在弓上的英魂已經存在太久了,接近於天道的極限,再多魔法原力也阻止不了魂靈必然的消散。
亞瑟遇見晨曦的那一天,外面罕見地下起雨,在生息大陸上雨是很稀有的,除非用改變氣候的雷系法力人為製造。他不是第一次進入聖殿,那天本來也沒想進來,因為這些英魂總是沉睡個沒完,他對聖殿的興趣也不是很大。他進來,只是為了避雨,不想讓雨淋濕手中的書籍。
沒想到,已經有人在聖殿里了,他進去后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的窈窕背影,靠在窗邊看雨。亞瑟剛想開口問好,卻突然發現對方的身影是半透明的,她是一個英魂!
唯一的女性英魂,只有被稱為晨曦長老的那位,附在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弓箭上的那位。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晨曦轉過身來,半透明的皮膚散發著晶瑩的光彩,她身材纖細瘦長,一頭直直的黑髮垂落足邊,穿的衣裙是有著異域風情的華貴絲綢。亞瑟看得驚呆了,沒想到,這最古老的英魂,竟然這麼美。
晨曦見到亞瑟微微一笑,剛過三十的亞瑟在她眼裡只是個孩子,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不過,亞瑟卻對兩千歲的晨曦湧起了愛慕之情,雖然他那時不曾察覺。
從那以後,亞瑟一有空就往聖殿跑,整日整日地等待晨曦現身,後來甚至把圖書館的書搬到聖殿一角,擔任起了看守人的職責,令其他法師哭笑不得。大家都以為他過於勤奮好學了,不分晝夜地要跟英魂們請教。
其他的幾個英魂卻對亞瑟的期盼一目了然,倒也不揭穿他,反正醒過來有人在旁邊說說話也不錯。其中一個叫清舟長老的英魂很賞識亞瑟的學識,教了他很多古陣法的知識。
晨曦出來的次數不多,她喜歡聽雨的聲音,所以常常在雨天出現。後來,亞瑟為了更多見到她,還製造了幾次雨水天氣,因此受到了高層法師的責罰。
大衛也有些猜到亞瑟的心思,覺得這是個很危險的苗頭。似乎在幾百年前,也出了一位愛慕晨曦的魔法師,最後他竟然為了煉化晨曦能依附的實體,走入了黑魔法的邪道。亞瑟是他一手培養的人才,怎麼能重蹈如此悲哀的道路?他警告亞瑟不要再進入聖殿,可是只要主希爾斯沒有禁止亞瑟,他便還能進去。
晨曦挺喜歡亞瑟的陪伴,因為她感覺得到亞瑟的心沒有雜念,十分純凈,她已經活了太久,她太老了,根本沒有往男女之情上去想。
晨曦告訴亞瑟,自己馬上就要消失了,要像萬物一樣最終回歸天地。也許是感到日子近了,她開始回憶起很古早的事情,一些已經忘記了很久的往事也浮上心頭。晨曦覺得這些記憶也有自己的意志,它們似乎是不想被人遺忘,便將自己的回憶都告訴了亞瑟。
等她說完自己一生的故事,晨曦便與弓箭一起消散了。亞瑟陷入痛苦之中,只能常常外出參與危險的任務,在與異形獸的廝殺中抒發內心的苦悶。
挑戰作為一個魔法師的戰鬥極限,既是因為那段時間有獸潮爆發,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晨曦曾對他說的一句話:
「亞瑟,你學識廣博,心思縝密,適合當一個學者。但是我聽到你的心對我說,你想成為一個戰士。」
亞瑟成為星辰御級法師的那一天,他又想起晨曦的這句話。心想,知我者,莫如晨曦。
可是晨曦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