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試玉
這一行人很快的啟程離開了「一生一石」。
向宇遠遠的跟著他們。等他們下樓之後。向宇立即到大門口找了一輛計程車。
這種跟蹤並不需要緊跟。反正知道對方是去花鳥市場。所以向宇上車之後跟計程車司機說，「師傅，去花鳥市場。」
那開車的司機連頭都沒回，「好。」
青雲市花鳥市場是青雲市井生活的一個代表。開計程車的如果不知道就奇怪了。
二十分鐘之後。向宇已經抵達花鳥市場。
這個地區因為政府專門撥款搞文化投資。所以有很多老房子被保留了下來。抬頭能看到的都是那種青磚老房。
古色古香的街道兩旁是琳琅滿目的花、鳥、魚、蟲、古董、珠寶、工藝品。
走在其間穿插著清脆的鳥鳴聲。街道上也不乏米線、餌塊、粑粑等特色小吃。
總的來說也是個能玩能耍的地方。
向宇行走其間很快就發現了那五個人。
那個長鼻毛的中年田大師走在五個人中間的最前面。其他人則眾星捧月的在後面跟著，不時的點頭附和。
向宇靠近的時候能聽到他正在用一種老師教學生的口氣說著掌故，「……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有個sh的珠寶老闆姓王。在yn看中了一塊別人都看不上的賭石。他這個人在珠寶行業也算是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根據他自己經驗，對這塊毛料各種審視后，認為它很可能是塊真料。這石頭重60多斤，他按每斤一百五十塊的價買，共付了1萬多元。你們要知道那個時候跟現在可不一樣。萬元戶在那時候都已經是非常有錢的人了。1萬多塊可不便宜。」
「他買下了這塊石頭，那是下了相當大的決心的。接著帶石頭返回sh后，連飯也顧不上吃，就請人切料。首先是攔腰一刀。結果剖開后，兩面都是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綠色。」
「他不死心，拿了其中的半塊，又讓人連切了四刀。結果連半絲綠閃兒都沒有，一萬元就相當於憑空燒掉了。」
「這之後，他就再也沒玩賭石。那塊被切廢了的石頭呢。就把它扔在房間的一角懶得再看一眼。九七年香港回歸之後，有個香港老闆跟他有生意來往。那人有次到他家裡玩的時候看到了那半塊石頭。當時就起了興趣，開玩笑問他，賣不賣。」
「這王老闆哪有不賣的。不過王老闆也抖了個小機靈兒。他謊稱這東西是朋友送的，開價每斤要五百塊。」
「香港老闆賭石的癮很大。當場就拍板買下來。那剩下的石料還有三十多斤。光賣這些王老闆就拿回一萬五。抵回了本錢不說，還多賺了六千塊。」
「當時兩個人都高興。那香港老闆建議把這石頭切開看。王老闆收了錢之後心情不錯，立馬找人來切。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那長鼻毛田大師說到這兒賣了個關子。
後面跟著的四個人，各種表情的猜，「有玉。」
「賺大發了！」
「肯定賺了。」
那田大師搖了搖腦袋，「不光是賺了。而是賺嗨了。那剩下的半塊石頭，開了不到三厘米就見水頭了，都是上等的翡翠啊。估價最少2000萬啊。」
「兩個人都是目瞪口呆。那個香港老闆也是平時賭石賭的多。可他這輩子也還真沒賭漲過這麼凶的。沒想到就這麼賭了一個大的。」
「那老王啊。跳樓的心都有了。這半塊石頭在它旁邊放了將近十年，他都沒有動心切開看一看。哪怕只切一點點也能看出水頭呀。」
「兩千多萬……」
四個人各有興嘆，似乎對於那王老闆的感受感同身受。
田大師搖著扇子，「不過賭石這回事兒。咱們今天就是看看。別真的去賭。這青雲市的花鳥市場不可能有好貨。」
後面四個人立即附和的同意。這些人當中的那個穿范思哲的年輕人更是連連點頭。他叫李輝，是清雲市有名的海鮮大王李贊成的孫子。平時就喜歡賭石。這次好不容易傍上了這位遠近聞名的相石大師。自然是各種虛心學習。
五個人說話間進了第一家叫「天下石」的店子。向宇跟在後面進去。那是個裝飾相當普通的店子。
進門之後，裡面支著各種大床。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頭。
基本上這些石頭的樣子就是那種在河沙灘，隨便能撿到的大塊兒的火石頭。
所以向宇進去的第一個感覺。就像進了砌房子賣沙石的場子。
只不過那每一個攤子上還掛著牌子，上面寫著80塊1斤。
100塊1斤。
180塊錢一斤。
3000塊1個等等，不同的標價。
周圍的客人挺多。店子現場有水盆，有刷子，有手電筒。那些賭石的人，用這些東西來檢查石頭。各种放在水裡又刷又拿手電筒照。
那田大師進了店子之後，說話聲音小了不少，「這些料子都是廢料。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平頭帥哥富二代李輝在後面偷偷問，「那怎麼還擺在這兒賣？」
「哼。」田大師不屑的哼了一聲。看到老闆在遠處招呼其他的客人。他用扇子遮著嘴小聲說道，「誰都知道玉石值錢。人采玉的工人跑到深山老林里去，缺水沒電沒網路，伴著各種毒蟲、猛獸、疾病把這些東西開採出來。人家就不會自己切開看看嗎？」
旁邊幾個人點頭，，田大師接著小聲說道，「一般的緬玉，被開採出來之後。首先就有專業高人在石頭上打孔，取樣。仔細觀察，如果是可以開的。人家自己就開了。不好的就重新把孔堵上，當賭石賣。」
「另外石頭總有些很難拿得定主意的。有點兒成色但又不確定的。這些專業人員就會根據經驗在其中一個方位上切一個口子。賣出去當賭石。」
「這種開了口子讓你能看到裡面情況的石頭。一般價格也貴。因為大家勉強還能猜猜裡面是什麼東西，能賭。」他合上扇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就得拼眼力了。」
李輝，「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他接著問，「那這些沒開窗的呢？」
田大師則說，「開了窗的還能賭眼力。這種連窗都沒開的？」他有一些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開採石頭的人如果連窗都懶得開。你能想象這是什麼東西嗎？」
幾個人都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而那遠處的老闆生意正好。也就是說話的這一小會兒工夫。
已經幫人切了四五個石頭了。
這胖子老闆很會做生意，逢切必喊，「切漲了！切漲了！」（切開的石頭，如果價值大於買價，就叫切漲。低的叫切跨了。）然後跟人分析為什麼是切漲了。
就像這位田大師說的，真正的老手是不會買這種連窗都懶得開的石頭的。
這些外行們開了石頭之後，老闆各種吹噓。讓他們覺得是賺了。免得心裡不爽。
那胖老闆此時正在吹，「你看這塊兒，水頭很足用來做掛飾絕對合適。」
田大師鼻子里哼了一聲說，「就這玉作掛飾？十塊都值不到。」可那塊石頭這花了五六百。
田大師，「走吧。咱們去找幾個有意思的地方看。」
他帶著身邊的四個人一起出去了。
向宇卻並沒有走。這個田大師只賭那些開了窗的石頭。某種意義上來講，開了窗的石頭肯定價格高。
向宇手上的錢實在太少。這些裸放在外面的石頭才是個機會。
他有「試玉手」正好用上。
這些石頭，普通人賭石都是現場又拿水刷又看的。向宇要測試簡直一點問題沒有。
就是石頭太多。
如果還是鍊氣小極境，可能會有點吃不消。
當初在五一廣場，他花了好幾天才，把那裡的玉石測試好。
但此時境界不同。真系充沛。他雙手連連對那些大床的石頭虛指。
被試玉手點中的石頭。先不會有任何反應。但幾秒之後就會出結果。
有玉的會在泛出光芒。這種光，普通人的肉眼是看不見的。只有施術者自己才能看見。
所以，向宇這些天用起來，毫無顧忌。不管是當著客人的面。還是老闆的面。都照用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