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找人
馮正平教授就算剛剛由於矜持而沒過去。此時也還是驚得張大了嘴，「這……這樣的……」
赫一菲撲到床邊，「爺爺，你醒過來了？」
「哦……」老人舒了一口氣，「感覺好多了。怎麼，門外是誰在哭呀，這麼吵？」
赫一菲回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嗯……可能是二嬸……」
那門外的早就已經有人在哭，此時幾乎是哭聲震天。
赫劍鳴的生死對於這些家族中人來說實在意味著太多。
雖然說他已經退休了。雖然說，他已不過問政事。
但他活著顯然對這些人的好處太多。光是他的門生故舊和那些千絲萬縷的官場關係，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死了，不管葬禮多麼風光。也是人走荼涼。這前後的區別可就大了。
十幾分鐘。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原本已經被下了死亡判決的人居然還能再活過來。
院長此時從床頭上縮回來。一邊用手偷偷用手捏自己的肩和腿。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沒注意，此時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酸的。跟跑了一場馬拉松一樣，「我得找個廟燒香啊~~！」
赫劍鳴此時一轉身伸腳到床邊，「我的鞋呢？」
他是暈倒后被送到這裡來的，地上怎麼可能有他的鞋子。
院長倒是反應快，「首長，鞋子馬上就來。」
回頭指揮說，「趕快，快去幫首長拿雙鞋來！」
那旁邊剛剛愣了多時的一眾醫生們，此時跟活過來了一樣，一齊開始行動。
很多人暗舒了一大口氣。這一天並不謹謹是赫劍鳴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連著第一人民醫院也在鬼門關前轉了一轉。
這關係到這家醫院裡所有人的前途，不是說笑的。特別是哪些已經佔據了好科室好位置的人，更是暗叫了一聲驚險。每個醫院的好位置都是所有眼睛盯著的，第一人民醫院這種排名極高的三甲醫院就更是如此。
大部分人暗出了一口長氣。
院長此時殷情的跑上前拍馬屁，「首長，您先好好休息著。之前哪，您忽然暈倒了。這會兒剛剛救治完。鞋子，馬上就有人送過來。您不如先在床上躺一會兒，休息，休息一會兒。」
而這時的赫一菲則忽然發問，「剛剛救人的那個男生呢？」
這句話問得周圍的人一愣。所有人都開始左顧右盼。向宇剛剛明明就在這裡。
只不過赫劍鳴醒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老首長身上罷了。
但這一眨眼的功夫，那男生就不見了。
向宇這些年看多了前倨後恭。對於這種處在核心之中的逢迎拍馬之事，也真的已不太愛看。
再說，他自我感覺只是順手救人。並沒多想什麼，事了自然轉身而去。不多說。
赫劍鳴，「救我的人？？」他剛剛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對於發生的這些事，根本沒有印象，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赫一菲則坐在他的床邊開始跟他說剛剛發生的那些驚險的事。
那些醫生和現場的院長等人則在一邊有點兒抹不開面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
第一人民醫院沒有能救活首長。最後被一個學生救活了，這事兒聽著也太尷尬。但不管怎麼說，首長的命保住了，最大的難關是過了。
院長這時已經跑出去，一邊安排後續的事物。這一天，真的是死裡逃生。
「剛剛如果不是那個男生。醫院可就完了。」他嘆息著說。與剛剛在病房裡那笑容可掬的拍馬屁表情不同。此時的院長恢復了進病房前的那種嚴肅和威嚴。
旁邊走廊窗外的陽光照著他肉肉的大臉，有種寶相莊嚴的感覺。
跟在他旁邊的是醫院幾個管理層的醫生。
「是啊。也不知道他這是用的什麼手法。我覺得很像是中醫的針灸術和氣功。」
另一個跟在後面的三十來歲，相貌清秀雪白的女醫生說，「問題是，他根本沒拿銀針，年紀也輕哪。印象中的氣功大師可都是……。」她打了個手勢似乎不好形容。
「是的。就算是針灸，恐怕也沒見過這種空手的。」
院長背著小手，中午的陽光從側面的走廊窗戶照在他的胖臉上，「小劉，你趕緊查一下這個人。」
那女醫生有些心領神會，「院長，你想拉攏他嗎？」
旁邊另一個醫生則有點兒反對，「這個人我看他的年紀不大。應該——學歷，不符合國家規定哪。」
小劉旁邊的一個科室主管也說道，「而且這一次的事，馮正平教授好像很有些不高興。咱們後面要怎麼恢復關係呢。」
院長背著手，「嘿，到這種時候，還談什麼他反不反感。要按他的作法，我們第一人民醫院已經完了。」
「退一萬步講，全國的醫學權威教授畢竟還有其它人。雖然說跟他拉上關係挺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替代。」
「相反的，能解決問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那個男生的本事可是獨門。能用氣功救活人，這種本事傳出去了，不知道多少大醫院想請他。現在的醫院競爭可是激烈。趕緊去找他。」
劉姓女醫生，「好的。」
……
醫院病房內。
赫劍鳴身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赫一菲。此時房間里安靜。
赫一菲大致上把剛剛的事情說清楚了。
「你是說，那個年青人救了我的命？」赫劍鳴修練已久。其實從他剛剛醒來后，他就一直覺得自己全身真氣跟過去完全不同。
最近二十年，他每次修練，都會有全身穴位各種脹麻酸感。
到了近五年，這種感覺，也變得更加嚴重起來。全身經絡突然會一陣一陣的脹痛難忍。
而此時這些不適感則完全消失了。他引導真氣運行全身，「那種脹裂的感覺竟真的已完全不在。我體內積壓的真氣竟已完全消失了！！」他表情驚喜非常的坐直了身子。
赫一菲，「爺爺，你真的感覺已經完全好了嗎？」
「嗯。」赫劍鳴一邊慢慢行氣，說道，「其實這次的事，也是我自己的固執造成的。」
「我們家的《商鞅真氣》，是有些小缺陷的……」
赫一菲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家傳武功練內力速度特別快，在她心中一直是非常完美的，乍一聽到非常吃驚，「有缺陷！？」
赫劍鳴，「這種問題原本也早該告訴你。這功法祖輩們留有戒言，超過六十歲就不能再練。否則會真氣暴脹而死。也就是說，我們的本門心法，只能練到六十歲。六十歲時有多少成就，就是多少了。」
赫一菲，「難道不能解決嗎？」作為修行者，她也是大乘境界的追求者。這種限制會有什麼後果，顯然可以想象。
赫劍鳴苦笑，「談何容易。若是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們赫家的人有多少能進入大乘境界？這樣的好處，我們怎麼會不去想辦法解決。」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家從雍正年間，到現在已經有多少代人了，傾盡心力也沒有能解決。人體脈絡本就繁雜無比，真氣修行到了高處，若是不懂亂來……」他頓了一下皺眉說，「……輕則殘廢重則喪命哪。」赫家的前輩們顯然是作過這種嘗試的，而「輕則殘廢，重則喪命」更是一種真實殘酷的嘗試結果。
赫一菲，「哪爺爺你為什麼還要繼續練？你現在的年紀可是快八十歲了。」
赫劍鳴嘆息的搖了搖頭說，「唉，大乘之境——通神之道，我一生未能達到。本來到了六十歲上就該停下。卻一直放不下。唉，執念哪，執念……」
他此時雙手運氣說，「但現在我幾十年的真氣淤積，居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赫劍鳴說完這些，愣了一小會兒說，「此人非同小可啊。能把我體內的真氣消除。光這個本事對我們修行《商鞅真氣》的人，就是無價的。」他接著說道，「如果不受六十年大限困住，我們赫家又怎會只是如此成就。」
赫一菲有些遲疑的看著老人，「爺爺……你不會想搶人家的功法吧？」
赫劍鳴搖了搖頭，「你想到哪兒去了。人家剛剛救過我的命，我怎麼會是忘恩負意之人。再說名師出高徒，高徒也必有名師啊。那種本事背後肯定有大乘宗師，誰能打這樣的主意。」
「一菲，這個人對我們的意義非同小可。這件事不能再拖，你要迅速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