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那麼爽快，我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說：「你不怕，拿走力量的我，會找你報仇嗎？」
「一千年前，你不就堵在我桃花林外，要找我報仇，我怕過嗎？」慕凌風慢條斯理的咬著魚，然後遞給我說：「可以了，火候剛剛好，嘗一嘗。」
飄散著香氣的魚，似乎就是我們一切的開始，我不知道一千年前，那個夜晚，般若第一次吃魚時，到底是怎樣想的，但這一吃，就吃了一千年。
「對了，為何，他們都叫你閑雲法師，而我的夢中，我卻叫你般若？般若，不是你的劍嗎？」
「世間從未有閑雲，只有般若，世人愚昧，愛怎麼叫，我不在乎。」
「那麼，般若劍呢？」
「劍人合一，我是人王，也是劍神，般若既是我，龍吟天泉，則是我的徒弟，我看你身上帶著龍吟，他倒是向來和你要好，就送給你吧。」
「所以說，你的真身其實是一把上古神劍？」
「萬物皆有靈，應的真身，也不過是一道神盾，怎麼，覺得很難接受？」
「我以為，你是貓族的，畢竟，黑貓，從來都是貓，他不屑變成人。」
「……」提到這個，慕凌風居然沉默了，良久他抬頭說：「如今的我，已經完全蘇醒，一千年前的事，記憶猶新，但是，沉睡之後的事，卻是不怎麼記得了。」
「沉睡？你其實並不是慕凌風，我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了，你身上的邪性都沒有了，只剩下佛性。」
「慕凌風，不過是當初選中的一個備用身體，不久前，被應的咒術場給毀掉了，我的一部分靈魂，進入紙人裡面，我便沉睡了，直到復活開始。」
「你沉睡了，卻故意留下感情，然後給我設下一個又一個圈套，讓我乖乖的任你擺布，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如果，一開始遇到的是他，我根本不可能愛上，根本不可能做那麼多事。
「你要這樣說，也無可厚非，如今，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回不了頭了，兩個選擇，你只能選一個。」
「我留下雙目，因為，是我有眼無珠，看不透你這個連環計，睜眼瞎。」
「好，留下雙目之後，我會解開你的封印，你的力量會全部恢復，至於記憶會不會恢復，我不知道，但是，詛咒也會被觸發，死在這裡，值得嗎？」
「那麼不值得的事都做了，還有什麼不值得的？」我冷冷的笑了。
「就那麼恨我？」慕凌風抬眼看著我，雙目平靜無波。
「恨，痛徹心扉。」
「不愧是九尾貓，話都說得一模一樣，一千年前，你在做神器的那一夜，也說過的，可惜，再來一次，你還是犯了同樣的錯誤，不過，這雙眼睛，本來就是我的，我給你的，我拿回來，也不過分。」
「那麼我的眼睛呢？一千年前就挖出來，因為有眼無珠？」重蹈覆轍，居然在同一個地方，失敗了兩次？
「以後，記住了，別再遇到我，本來，我是想寵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