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死了,閑雲消失了,有人說他因為殺了你,所以成佛,也有人說,他因為破了戒,早已墜入魔道,人云亦云,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但是,你卻真的死了,貓族失去了族長,很快就被其他的妖族打散了,我也被迫離開山裡,混跡到人間來。」
「……你告訴我這些,想說什麼?」我低下頭緩緩的問。
「我懷疑,慕凌風就是閑雲,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我記得他的味道,那天,是我帶你去的桃花林,雖然我沒有進去,可是,我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所以,你也覺得,我該逃走?」
「不,蘇蘇,如果他是閑雲,他復活了,代表鎮妖樓也會跟著他重現,你的父親,還在樓里。」
「你要我去救父親?」
「你可以不去,我知道,你已經沒有記憶了,如果你想逃走,我會保護你,畢竟,你是我們貓族唯一的希望,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我只想知道,羲是誰,是不是慕凌風弄出來騙我的。」
「蘇蘇,你對這個男人的迷戀,已經害死了你一次了,你想想,要在什麼樣的絕望之下,你才會自己給自己下詛咒,只為了不再記得這個人。」
呂博熠的話,讓我頓時楞了一下,是啊,要在什麼情況下,我才會自己給自己下詛咒,眼前又浮現了,和尚拿著刀,割開了我的喉嚨,而且,這個和尚,還收了我的父親,害死了我的母親,這樣的不共戴天。
「可是為什麼,沒有恨?我應該是恨他的,如果他真的是閑雲法師,真的是收了爹,害死娘,又殺了我,那麼我應該恨他的,就算什麼都忘了,也該是恨之入骨才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寧願要自己死,也不願想起那些事,想起你是應該恨他的。」
寧願死,也不願意恨嗎?那該是多愛啊?我的雙眼流下淚來,那該是多愛啊?
「小叔叔,你曾經說,你欠了我很多很多,你能告訴我,你欠我什麼嗎?」
「命,當初,是我告訴你真相,告訴你,你爹被抓走了,你娘也死了,也是我,帶你去的桃花林,最終你死了,我欠你一條命。」
「沒必要耿耿於懷,我想,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終究會知道,就算你不帶我去,我也終究要找到桃花林,所以,你不欠我的,送我去棺材鋪吧,復活,我要親眼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閑雲,親眼看看,我做的到底是不是錯了。」
「你從來都是一個倔女孩,我也一早就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的,或許,這一切,都該歸咎於命,你註定要和他糾纏,保護好自己,如果可能的話,把你爹和族裡的幾個長老救出來。」
「嗯,小叔叔,我能抱抱你嗎?」我含著眼淚問。
呂博熠張開手臂,對我微微一笑,我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就是親人的溫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