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倉措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他傾身過來,低低的說:「其實,一千年前,他本是先朕一步修成法身,眼看就要贏了,然而,最後一步,卻放棄了,最可惡的是,他在放棄之前,還拼了全力毀掉了朕即將修鍊成功的法身。」
一千年前?又是一千年前,似乎所有的事,都發生在一千年前,這絕對不是巧合。
「你今日,特意來此地,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我皺起眉來說:「你不像那麼好心的人。」
夏侯倉措呵呵一笑,用一種很玩味的語調說:「他們都不想讓你知道真相,朕偏要告訴你真相,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無所謂,朕說這些,也不在乎你信不信,只是有一點,朕想說的是,他為了某個人放棄了修鍊上萬年的法身,而那個人,你覺得,是你嗎?」
夏侯倉措說完這話,自顧自的站起,唇瓣勾著淡淡的笑意說:「別到時候,給他人做了嫁衣賞,還不自知。」
「你什麼意思?」我心裡一突,也跟著站起來追問道。
「呵呵呵,你告訴慕凌風,朕與他的較量,現在才剛剛開始。」話落,人已經不見了。
不一會兒,周圍忽然起了大霧,但是很快又消散開來,等霧散了,我居然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看來,剛才那冷冷清清的街道,是夏侯倉措的結界吧。
「蘇蘇,我到處找你,你怎麼自己跑到這裡來了?馬車呢?不是讓你別下車的嗎?」司徒靜雨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小丫頭滿臉的汗,看來是真著急了。
「慕凌風怎樣了?」我不可能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她,只得岔開話題問。
「大巫已經給他療過傷,現在沒事了。」
「靜雨,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慕凌風,就是閑雲法師。」一千年前,沒有成佛的就是閑雲法師,我覺得夏侯倉措話里提到的那個法身,就是這件事。
「不可能,我雖然沒有正面瞻仰過法師的容貌,但是,他身上的佛性,還有佛法,卻是十分熟悉的,慕爺沒有佛心,怎麼可能是閑雲法師?」
一魂一魄,不一定能看出佛心來,但是我並沒有說出口,折騰了半天,眼見天色也不早了,我嘆了口氣說:「去棺材鋪休息一晚吧。」
王府廢墟去不了,下一步,該從何處下手呢?
我忽然想起,那個邪魅的男人,他或許也是夏侯凌風多餘的魂魄,分散出來的,和慕凌風他們一樣,而且,他給了我一塊血玉,我藏在了懷中,等一個人的時候,拿出來,細細的看看。
「馬車呢?」司徒靜雨四下看著問。
「或許……自己回去了吧,我只是下來走幾步,馬車就不見了。」我含糊其辭的說。
司徒靜雨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說:「也罷,反正棺材鋪離這裡就一條街,不遠的,我們走過去吧。」
我點點頭,剛剛跟著司徒靜雨走了沒幾步,忽然,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看著很像慕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