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剛落，馬車就猛然停了下來，我差點摔倒，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鎮妖樓的存在，她是知道的，我微微有些疑惑了。
然而，好半天，她都沒說話，車就那麼聽著，我在車裡不動聲色等著她開口，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聲音沙啞的問：「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我想去鎮妖樓。」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沒見過，鎮妖樓是閑雲法師的法寶，也是上古的神器，只有他能操控，我只聽說過，從未見過，而且，你是妖，現在，鎮妖樓沒有操控者，只要是妖，去了，就會被收走的。」
「是嗎？我曾經遠遠的見過，通體墨黑的小樓，散發著妖異的氣息，那裡面，有什麼在召喚我。」
「鎮妖樓，現在是失控狀態，沒有操控著，它會吸引世間所有妖怪，任何一隻，只要迷失靠近，就會被吸走。」
「那鎮妖樓里，不再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妖了吧，這樣說來，早就超過一萬隻了，超過一萬隻，變成萬妖樓會怎樣？」
司徒靜雨又沉默了，好半天她才說：「我也不知道啊，鎮妖樓的事，只有大巫最清楚，我並不是很了解。」
「是嗎？那麼，世間妖怪萬千，不過是一隻而已，閑雲法師為什麼不抓，反而放棄了修行？一年很漫長嗎？一隻妖很難抓嗎？」
「……可是他真的放棄了，或許是他不想成佛了吧。」司徒靜雨想了半天才說。
「靜雨，你們給我的真相不是真相。」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而司徒靜雨則完全不說話了，良久才嘆了口氣說：「那杯酒，你就不該喝。」
「趕車吧，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的，我也沒打算問。」
「蘇蘇，並非所有人都想騙你，只是無奈，我們只想你活著，不管是我，還是慕爺，或者是……閑雲法師。」司徒靜雨這句話說得很真誠，我能感受到她說得是真的。
「可是，我要真相，我要再見他一次。」夢裡，九尾貓的我，和閑雲，不，是般若，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這個夢，琴聲，桃花，還有那個和尚。
「我阻止不了你，我只能護你周全，不只是為了司徒一族，這也是我欠你的。」
「就為了上次，你利用我的力量，保護了司徒一族？」
「不，我欠你的，太多了，所以，我願意和慕凌風達成協議，保護你，並非只是因為他給我續命，我每一百年就要續命，不是只有他能續，而是我要他續的。」
「你也欠我？我以為只有男人會欠我，我現在倒是真的好奇了，為什麼你們都欠了我？」
馬車又開始移動，司徒靜雨卻不說話了，我心底卻是帶著一抹恐懼的，在記憶里，鳳臨月是我用來殺人的，小雙說，落日村是我屠的，我的心中充滿了殺氣，如果是真的，那麼，我該如何接受自己是一個壞妖，這件事呢？
「靜雨，你說，我是一個壞妖嗎？」我實在忍不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