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趙軍先鋒破秦軍
「看來，趙卒被憋壞了！」蒼松走到帳門口，看著那跑開的令兵，笑著對趙括說道。
「軍心可用！」趙括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知道，之前一直採取堅壁清野的做法，雖然在戰略上來說，算是成功了。
可惜，在戰術上，就顯得十分失敗。
士卒們被堵在寨子里，活活被秦軍罵了幾個月，罵到連將領都沒了反抗的意識，想著的是秦軍自會消散，更不用說普通士卒！
將與兵都沒了鬥志，甚至已經出現了麻木的情況，誰能保證，如果他朝秦軍發動一次突襲，會不會勢如破竹？
恐怕，兵敗如山倒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吧。
幸好現在他們還沒有完全麻木，在聽到回擊后，能夠吐出心中鬱氣，那麼衝殺起來，必然勢如猛虎。
「哪位將軍願意當此先鋒，出去與那伙秦軍碰一碰？」趙括轉過頭來，看著營帳內的諸將問道。
這些將領互相看了看，一時之間，並無人願意冒頭。
「怎麼，這才多久？你們一個個勇氣就被秦人磨滅完了？你們到底羞不羞愧，被人堵在門口罵了幾個月，是不是習慣了？」趙括板著一張臉，沖著這些將領大聲斥責。
「是廉頗將軍不讓我們理會的。」這些將領之中，突然有人小聲嘀咕道。
「是誰在說話？站出來！」趙括目光如鷹隼，銳利地盯著整個人群。
在趙括的目光下，有一憨厚大漢沒忍住，往前站了一步，梗著脖子說道：「就是廉頗將軍吩咐我們不理會那些秦軍挑釁的，我又沒說錯！」
「你叫什麼名字，現下什麼職位？」趙括沉著臉問道。
「趙將軍，他就是一粗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對對對，他說的也沒錯。」
「趙將軍，這樣做不好吧！」
「閉嘴！」趙括大喝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話，然後繼續看著這大漢道：「你說。」
「哼，說就說！老子郭伍，騎兵都尉。想撤我的位置，儘管動手！」郭伍豁出去了，對著趙括哼了一聲，拒不低頭。
「原來是郭都尉！我再問郭都尉一句，被秦軍堵著罵難受不，羞恥么？」趙括緊緊盯著郭伍的眼睛，沒有移動分毫。
「當然難受，可軍令如山，我老郭有什麼辦法！」郭伍粗聲粗氣地說道。
「假如現在我委託郭都尉為先鋒，封為我親兵營副營正，你可敢為我取回外面叫囂的秦狗人頭？」趙括繼續追問。
「老郭堂堂一漢子，有何不敢！」郭伍毫不示弱地回瞪了趙括一眼，叫嚷道。
「既然如此，郭伍聽令！」趙括突然笑了起來，大聲說道。
郭伍愣了，趙括到底想幹嘛。
「郭獃子，好事上門了，你還不聽令！」旁邊一將領小聲說道。
「哦，郭伍在！」郭伍回過神來，也是大喜。
他是有些耿直，但並不傻，這是要受重用的前奏啊！
「試授郭伍為先鋒，統御原麾下兵馬，並調三都尉於其麾下聽令，出寨迎戰秦軍，若勝，則為正印先鋒；若敗，兩罪並罰，諸將可有異議？」趙括緩緩看著場中的諸位將領，冷聲問道。
「末將並無異議！」
「小將無異議！」
「願遵將軍令！」
郭伍正在一旁傻笑，他沒想到就一句牢騷話，竟然得了個先鋒官。
「郭伍，你接不接令？」趙括眉頭一挑，對著郭伍問道。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老郭願為先鋒！」郭伍急忙回答，生怕趙括反悔。
「那好，三叔，你帶著郭伍去挑三都人馬予他，然後讓他們出寨迎敵。」趙括對著身邊的家將吩咐道。
「是，將軍！」那沉穩的中年將領對著趙括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對著郭伍說道：「跟我來！」
「誒，好好好，勞煩大兄頭前帶路！嘿嘿……」郭伍傻笑著同趙括家將出了營帳。
發生了這檔子事兒，原本可口的酒菜，變得寡然無味。
眾人稍微對付了兩口，就結束了這次宴會。
「諸將可曾吃飽喝足？」趙括問道。
見眾人都停下了梜與酒樽，趙括繼續說道：「既然諸位都已經吃飽喝足，咱們就看看郭先鋒的能耐如何？」
「將軍此言有理！」
「走，咱們到轅門去看看郭愣子耍威風去！」
一行人站在轅門處，聽著牆外難聽的辱罵聲，他們臉色都不好看。
「這郭愣子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旁邊一小將面色難看，忍不住嘀咕起來。
「噠噠噠！」
馬蹄敲擊地面的聲音，匯成了一通鼓。
「來人，把鼓槌給我！」趙括心中一動，走到鼓架前，開始按著節點敲擊起來。
「開寨門！」轅門處的守衛井然有序地把營寨打開。
郭伍身先士卒，騎著一匹良馬，嗷嗷叫著，率先沖了出去。
「趙人出來了，快起來！」本來悠閑地躺在趙營轅門外的秦軍，因為蹲久了，竟然退麻了，讓他無法起身。
於是，這些秦軍鬧哄哄地，有人來不及逃跑，被郭伍帶著趙卒砍瓜切菜一般，收繳了人頭。
在郭伍等人作戰的時候，趙括一直未曾停下手中的鼓槌，每一次，都彷彿掐准了時間，敲擊在一個點上，雄渾有序。
「殺！」郭伍殺得興起，乾脆將戰甲扯下來，然後掄著手中的長槍，對著秦人不斷戳、掃、砸。
這些秦人似乎沒料到趙軍幾個月沒敢動彈，今日竟然一反常態，出寨進攻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將軍，不要戀戰，讓他們回來吧。」蒼松皺著眉頭，看著秦軍逃竄的方向。
這些秦軍逃亡路線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在不斷在聚集。
而且那邊有一地方，方圓百里沒什麼動靜，但是反常地安靜，還有淡淡地劫氣，「那邊恐有埋伏！」
蒼松伸手指著遠方，對著趙括說道。
「鳴金收兵！」趙括雖然看不到劫氣，不過他順著蒼松的手，看到了埋伏的跡象。
「嗚……」
「郭將軍，咱們應該停下來了！」趙括的家將聽到了鳴金收兵的聲音，對著郭伍說道。
「哈哈，我看，就是那一幫人嫉妒老子的功勛，才攛掇著趙將軍鳴金收兵的。咱們別管，一定要把這些鬧事的秦軍抓起來，走！」郭伍大吼一聲，朝著那些逃跑的秦軍追去。
「殺！」見了血的將士，此時正是亢奮的時候，他們像追趕獵物一般，追著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