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我想喝酒
絕不能承認,這傢伙與展老爺子這麼近,絕對是非富即貴,「不認識,看公子長的好,多看幾眼罷了。」
郎秀爽朗的笑了幾聲,不拆穿她。
「展老,您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我這又臟又亂的……
「是葉知告訴我的,你們午飯吃什麼?」展雲一臉燦爛的問道。
這個葉知!
午飯?難不成是專程來蹭飯的?
她上午忙著給菜地除草,在家吃午飯的人不多,她就想著把剩餅剩粥熱一下,隨便吃點就得了。這老爺子來了,她總不能讓他跟著喝粥吧。
把頭上包著的防晒用的頭巾一扯,「展老您二位先進來坐下吧,我這就去買菜。」
郎秀一把扯回了她的胳膊,「稍安勿操,你看這是什麼?」
李星野這才注意到他手裡還提著一個匣子。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滿滿當當的,有幾樣時令蔬菜、一條殺好的鯉魚、一隻處理的乾淨的雞、一大塊新鮮的牛肉。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東西是展老爺子從自己家的廚房裡偷偷弄出來的。
竟然有牛肉,李星野小小的吃驚了一下,果然權貴階級的日子就是不一樣。所以不管她願不願意,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把展老爺子給趕出去。再者說,他救活了逸香閣,她做頓飯感謝他也是應該的。
沒有多餘的屋子待客,好在院子里還算乾淨,喝斥了威風威猛兩聲,兩狗不敢再叫了。
孩子們都出去了沒回來,李星野喊道,「慕連,拿兩個小板凳出來!」
展老爺子看到慕連的那一刻怔愣了,當朝權貴家的有名姓的孩子們他見過多少個,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了。可是論樣貌論氣度,眼前的這個驚為天人的年輕人是絕對不亞於自己身邊這個當朝第一人郎秀的。
這是誰家的孩子?
郎秀也吃了一驚,眼前的這個拿兩個小板凳的男人氣質如此高華,他一向懶的比較這些,但今天也多少比較起來,不免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慕連呢,看都沒看兩個新人一眼,放下凳子就回屋了。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看,他用餘光看了的,那個男的勉強長的還可以,比葉什麼知的強一些,卻仍是及不上自己。
「小野,那是誰?」展老有些激動。不行他得問問,然後去考考他的才華究竟有幾分。
李星野一看就明白展老這是誤會了,心裡有些警覺。「他呀,就是一個普通百姓,不然能和我們一群乞丐混在一起嗎?勉強認識幾個字罷了,沒好好讀過書的。他脾氣也古怪的很,您老可別介意。」
展雲聽了半信半疑,心裡琢磨著真是這樣嗎?他得找個機會探探他。
李星野開始準備飯菜了,展雲坐不住,帶著郎秀在院子里閑逛,別的倒也罷了,等他注意到了大鐵鍋,一下子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李星野剛燒了水,怕他燙到,趕緊勸他離遠點。
展雲不以為意,「這……這是鐵?你從哪裡得來的?」
不得已李星野又把之前那套話搬了出來,救了人,人家送的,找不到所送之人了。
展雲這個遺憾,痛呼可惜,但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不行我得把這事兒告訴老莫,讓他來瞅瞅。」
李星野大為驚恐,怎麼這是把她這裡當什麼?當參觀的地方?還是說要徵收?她急的不得了,求助的看向郎秀。
郎秀收到了信號,「展爺爺,您把這鐵鍋告訴了莫爺爺,依他的性子肯定要收回去研究的,到時候您上哪裡吃菜去?」
展雲一看李星野那愁苦的小臉,有些猶豫了,「我再想想,再想想,吃完了這頓再說。」
李星野高高拋起的心總算暫時落回了肚子里,看來今天的這頓飯還不能馬虎了,必然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氣。
展雲是什麼人啊?飽讀詩書經歷人間滄桑的大儒,他立馬就覺得這個小院不簡單,但是他沒覺出有什麼危險來,反倒是覺得這樣的探索著實有趣味,日子太平淡如水了,有滋有味才更有趣嘛。
郎秀也覺得這裡面的人肯定不是單純的乞丐出身,他深深的看了李星野一眼,沒發表什麼言論。
陶罐鹵牛肉雞蛋、拍黃瓜、紅燒魚、麻辣雞、醋溜青菜、主食米飯和灶膛烤紅薯,幸好外出買東西的賴頭和小三子回來了,不然她還忙不過來。
沒有辣椒,李星野就放了些茱萸代替。這東西有的酸有的辣,味道又不足,人們不怎麼喜歡它的味道。
之前炸的豬油剛好夠今天用的,哎,望罐興嘆,啥時候有植物油啊?她最討厭炸豬油了。
李星野特意多等了一會兒,等到該回來的都回來了才正式開飯。這期間,展雲的一個小廝過來送酒,然後就被趕了回去。
把所有飯菜都分成兩份,展雲和郎秀單獨吃。
「郎小子,怎麼樣?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小野的手藝比那個什麼江大廚高?」展雲興緻高昂,問完之後大口飲了一杯。
「展爺爺說的對極了。」單就這幾道菜來說,這個小野的水平確實不錯,新奇,鐵鍋做菜也確實好吃。想來可笑,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她做菜好吃了不是嗎?
他看向小野,「過段時間,在竹林有場詩會,需要些飯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下這單生意,我絕不會虧待你。」
哪有財神爺來了往外推之理?李星野立馬答應下來。「行啊,做什麼菜你說。」
「那好,過後我再細細與你商議。」
慕連很不喜歡小野與這個叫郎秀的談笑風生,他看老頭、小野他們都喝酒了,他的酒癮也被勾了起來,他好久好久沒喝酒了,想當初他不就是因為喝酒誤事才被貶下凡間的嗎?
小野總是對自己粗聲粗氣的,對那個男子倒是言笑晏晏。
「小野,我想喝酒。」
小野正與兩位客人談笑,冷不防身邊慕連來了這麼一句。只見他正襟危坐,好像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