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怪不得!
淡淡的溫情並沒有持續很久,最先打破沉靜的是元錦西。
她突然轉身,捧住亓放的臉,急切的唇毫不遲疑的落下。
沒什麼技巧,純粹本能的予求,確實能燃起最熱辣的本能。
不過幾息之間亓放就被撩、撥的起了反應,攬著她的腰一個旋身就要把她壓到牆上,她卻倔強的不肯被他擺布,借勢又轉一圈,竟把他壓到牆上。
她比他矮,乾脆踮起腳讓自己在身高上不輸於他。
這哪是小情、人間的親熱,明明就是在打架啊,可偏偏兩個人都樂在其中。
他擰她的屁、股,她咬他的舌頭,他壓住她的腿,她掣住他的胳膊,一來二去,兩個人齊齊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熱水器的開關沒有關,冷水噴洒而下,兩人就好像在雨中嬉戲一般。
元錦西騎在他身上,右手臂壓著他的脖頸,制住他的要害讓他動彈不得。
「你傷還沒好,不能沾水」,她凝眉說道。
亓放毫不在意,「沒事兒,我結實著呢,你就是壓著我大幹三百回合都沒事兒」。
粗鄙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倒也有一番別樣的情、趣,元錦西勾唇挑眉,壞壞一笑,另一隻手輕、佻的拍拍他的臉頰,像是作惡的紈絝一般,「好,今晚大爺一定餵飽你」。
說完,她沒等亓放說話微微抬臀,找准那一處緩緩坐下。
他舒服的悶哼一聲,想坐起來,卻又被她的手按回去。
她警告似的看他一眼,「我不喜歡被壓」。
「那你壓我,隨便壓」,他笑眯眯的回道。
這一晚,他果然被壓了兩回。
其實他還想再來一次,畢竟他只躺著不出力,事後依舊覺得精力旺盛,可看元錦西那疲累的模樣,到底沒有再做什麼。
從淋浴間出來已經後半夜三點多鐘,累是累,可元錦西一點睡意也沒有。
剛才一番折騰她倒是對又近戰殺人這事兒看淡許多,還輕鬆的與他說起,「我想換一把匕首,現在這把不趁手」。
亓放想到她穿著撕裂的露背長裙握著匕首面無表情的割開敵人的喉嚨的樣子,沒說話,只輕聲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她問,「一把匕首能有多少錢,你不會捨不得吧?」
「你說當初老蔡肯聽我的話沒有篡改你的高考志願,你如願進入軍校讀書現在會是什麼樣?」他轉頭看著她,沉沉問道。
「大概和其他人一樣吧」,她微微笑了,「幸好當初老蔡肯給我一個機會,否則我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上戰場,真刀真槍的面對敵人,和自己的戰友浴血奮戰」。
「那不是很好嘛?」亓放有些不解,單手支頭興緻勃勃的看她,「這世上沒有幾個人天生就喜歡戰爭,就喜歡鮮血、殺人吧」。
他心裡還默默的補充了一句「特別是女人」,不過這話大概會讓元錦西不開心,所以他又咽了回去。
「是沒有,我也不是……」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她忙轉移話題,「其實我是聽爺爺和大爸二爸他們說了太多的部隊裡面的故事,所以對這樣的生活比較嚮往」。
亓放沒有懷疑,因為賀老爺子以及賀野和元蕪確實都真刀真槍的戰鬥過,只是他到底還是沒辦法元錦西的熱血。英雄的故事他也聽得多了,可他對上陣殺敵就沒有那麼執著,如果不是當初陰差陽錯的走上這條路,他也絕對不會因此遺憾。
想到英雄的故事,他忽然來了興緻,加之故事中的一位小配角元錦西還認識,他便絮絮的跟她說起來。
一開始元錦西還只是漫不經心的聽著,聽到大概三分之一的時候她的神色已經改變,眼睛中也蓄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個故事她太熟悉,邊防巡邏兵遇到迷路的文藝女兵,護送的過程中遭遇越境毒、販的武裝襲擊,兩方交火,班長為了保護文藝女兵和一名小戰士壯烈犧牲。
「如果當時那名班長膽怯或者稍微自私一點,以他的經驗犧牲的絕對不會是他,可他始終走在最後,用自己的身體為兩名戰友擋住子彈,當時心裡肯定就做好了為戰友犧牲的準備。其實他就是一名普通的班長,幾年兵役下來退伍回家跟普通老百姓也沒什麼兩樣,可他能為自己的戰友做出犧牲,誰能說他不是英雄」,亓放很是感慨道。
元錦西只覺得鼻子發酸,啞著聲音問他,「你從哪兒看到的這個故事,你知道班長的名字嗎?還有那位活下來的小戰士,他現在在哪兒?」
這麼多年她不是沒有打聽過小戰士的下落以及班長的情況,可她通過各種渠道竟然一點信息都沒有得到,後來還是從元蕪那裡聽說當年z、m兩國發生的小規模衝突事件都在兩國建立邦交之後被一筆勾銷,媒體沒有報道,部隊的相關報道也都消了,大概只有在機密文件檔案庫里才能查到。
可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機密文件檔案庫,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得到老班長和小戰士的消息了呢,現下亓放又重燃了她的希望。
「沒有特意記」,亓放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誠實的回道:「說起來,班長留下來的孩子你還認識,你猜猜是誰?」
元錦西一怔,她認識,她竟然認識班長遺孤!
她在腦子裡把所有認識的人想了一遍,最後不確定的問他,「是7號?」
她認識的人絕大多數都知根知底,大概只有在受訓的時候認識的人不了解個人信息,而受訓的戰友裡面,她首先想到的就是7號。
當時不覺得怎樣,現在回想起來,怪不得她覺得7號長得面熟,還總給她一種親切的感覺,原來是因為7號長得跟班長有幾分相像,只是比那時候的班長稚嫩一些。
亓放打了個響指,「所以把他刷下去了。他父親為國捐軀,他是英雄獨子,就算組織上同意我又怎麼可能再讓他參與這麼危險的任務」。
說著,他又長長嘆息一聲,好似十分惋惜,「如果他留下來,那到最後我選中的人可能就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