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姐的沉默
徐黔江知道程罄包養靳慎鳴的事是唬人的，追上去要教訓罪魁禍首程尤。不過程尤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追不上也不急，拿出手機連忙給程罄打電話。
他正在路邊靜候，身邊又略過兩道殘影，是喬成渝和沈煦在追逐，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都要高三的人了還在馬路上追逐打鬧，幼不幼稚！
沈熙慢吞吞走來，看徐黔江沒打通電話在眼底急地團團轉，上去拍了拍他肩膀。
「徐同學，在和小尤姐姐打電話嗎？」
徐黔江回頭，看著身邊笑顏如花的沈熙，感覺有些不自在。
這位小妹妹雖然和沈煦程尤她們很親密，但對他們這些朋友的朋友卻是冷冷淡淡的態度，屬於路上迎面遇到都不會打招呼那種，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找自己說話。
「是，我在和程罄打電話，但她沒有接。」
「沒事的，大概在忙吧。」沈熙背著手繼續慢吞吞地走，回頭招呼他說，「我們一起走呀，你不是要和我們去KTV嗎？」
徐黔江別彆扭扭放好手機，走到她身邊，忍不住吐槽說：「明明是雙胞胎，總感覺你和沈煦是兩個極端。」
「那是偏見啦，我姐很好的。」沈熙語氣軟軟的，「我倒是想問徐同學，程罄雖然漂亮，但性格古怪乖張，徐同學到底傾心她什麼呢？」
徐黔江聽得有些飄飄然，沈熙說話的語氣讓人很舒服，連他也不自覺的將少年的毛躁收斂了幾分，笑著回復。
「她的性格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糟糕，會笑會怒，也會委屈，和普通的少女一樣鮮活可愛。雖然有時候確實會發脾氣，但……」
沈熙聽著徐黔江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臉色有些奇怪，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分了下神。
徐黔江的程罄濾鏡簡直堪比城牆，程罄是誰？是讓整個溫州中學聞風喪膽的校霸，讓無數老師頭疼的問題學生！
雖然他們也沒見過程罄動手，就是自己被程罄凶過一次，其他時候都是冷冰冰的，只對程尤感興趣。
至於徐黔江？她還真沒看出來他們有什麼火花，可能是程罄表情太少了。鮮活可愛？嗯……
沈煦在門口等妹妹，看到徐黔江低著頭和妹妹滔滔不絕地說話，冷著臉上前把他扯開，二話不說拎著妹妹走了。
「誒！」徐黔江被突然打斷很不爽，這還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和別人說說他心愛的人，如果讓她們對程罄改觀，和程罄教上朋友就更好了！
沈煦不搭理徐黔江，問妹妹：「你和他說什麼？說得這麼開心。」
「程罄啊，話說徐黔江對程罄可真是……嘖嘖嘖。」
沈煦斜了妹妹一眼，戳她腦袋：「幹嘛又打聽程罄，你忘了程尤上次凶你嗎？少摻和程家的事。」
「我才沒有打聽這個。」沈熙撅嘴，壞笑道，「我在好奇徐黔江對程罄的感情。話說姐，你對姜陽是不是也有濾鏡啊！？」
她故意提高聲音，一進門就聽到了程尤陰陽怪氣的起鬨聲，沈煦捏了捏拳頭，做了個捶的手勢威脅妹妹，終究還是沒捨得打下去，張開手揉了揉她腦袋。
「別鬧。」
沈熙蹦蹦跳跳進了房間，撲過去跟程尤搶話筒：「小尤小尤！你對你家少年有濾鏡嗎？」
程尤握著話筒熱情地回答：「有啊有啊！他天底下最可愛的少年！」
「具體是哪裡可愛呢？」
「就是可愛啊！做什麼都可愛！」
「小尤，要愛具體，不要愛籠統！」
「我不管！少年就是可愛！做什麼都可愛！大可愛！」
沈熙拿起話筒給程尤腦袋來了一下：「真是瘋了！」
喬成渝看著吵吵鬧鬧的兩人，揉了揉耳朵，小聲嘀咕：「虧她整天把可愛可愛的掛在嘴邊，李延年混得也太差了。」
「別搶我話筒！我要唱《不再聯繫》！」
「那你還是別唱的好。」沈熙拿著話筒跑到閑人喬成渝跟前，甜甜地問，「喬同學對喜歡的人有什麼濾鏡呢？」
喬成渝頓時笑開來，臉色變得飛快，深情道：「她很可愛，無論做什麼都可愛！」
沈煦找位置坐在一邊，聞言腹誹：「那叫濾鏡嗎？我妹妹當然是做什麼都可愛。」
作為學業繁重的高中生，幾人只玩了一小時便回去了，沈煦倒有心想唱幾首歌發泄一下壓抑的心情，就是程尤一直在旁邊搗亂。
明明只是唱首歌，她卻有上千種跑調的方式，沈煦都被她打亂了節奏，氣得她只想把話筒戳她嘴裡。
程尤走得瀟洒，一點也不想等兩個小姐妹。徐黔江挂念著不接他電話的程罄，也悶悶不樂地揣著手機自己回去了。
沈煦和沈熙喝了點酒，喬成渝充當護花使者。
明明一路上是被沈煦攆到房間的，現在還貼心的把這對姐妹送回去，喬成渝想想都被自己感動到。
路上喬成渝趁機和沈熙搭話，聊的還是學習的事，氛圍格外和諧。
半路，沈熙察覺身邊姐姐的腳步加快，茫然地掃了眼旁邊的店鋪，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神情瞭然。
「沈煦，要不要……」
姜陽想將接近的人叫住，但沈煦彷彿沒看到他一樣，快速錯身繞過了他。
路燈下姜陽深邃的一張臉變得僵硬，下意識地追了幾步。
喬成渝拉著沈熙上去，伸手擋了姜陽一下，朝他點頭一笑：「抱歉，讓讓。」然後追上沈煦，「喂！能不能等等我們！趕著投胎呢？」
姜陽莫名其妙，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臉倏地陰沉下來，垂下肩膀看著自己影子走神。
他不想傷害誰……但他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沈煦應該明白。
喬成渝回頭看了站在路邊的高個子一眼，眉頭一擰，低下頭問沈熙：「他就是和你姐傳緋聞的那個姜陽嗎？」
「嗯，謝謝你。」沈熙有些心虛，因為自己不久前還和自己姐姐發脾氣，砸了對方的店。
當然，一毛不拔的沈煦幾乎把積蓄都賠了進去。
「他纏著沈煦嗎？」
喬成渝有些擔憂，那位民辦中學的校草可是個校霸，還和他們溫州中學的籃球隊發生過衝突，他可不想朋友被這種危險的人纏上。
「呃……倒不是，是誤會。」沈熙撓了撓頭，看了眼跟前放慢腳步等他們的沈煦，和喬成渝小聲道，「其實是這是我和姜陽的冷戰，我姐只是夾在了中間。」
「啊？」
「我不想我姐喜歡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