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除夕

  不出兩日的功夫，鄒鶯身上的紅紋就鋪滿了全身，而正巧趕上是除夕之日。

  「夫人，鄒鶯窩在房裡不敢出來，怕自己那樣子衝撞了夫人，您還是莫叫她來了罷。」

  婁楠蝶想想今日是新年，就未把胸口那口氣嘆了出來，「也罷，我也不難為這孩子露臉了，免得她心裡受不住。勞煩佘姐姐再跑一趟，告訴鄒鶯我們倒是都沒事，這府中都是些什麼人她也是知道的。今日是除夕，灰大買了幾個銅鍋回來，晚間在這聖樹前搭三個桌子，我們齊齊坐下吃酒，一會兒灰大會單獨給她撥個鍋子，讓她自己在屋子裡吃酒，讓她打開窗，聽著我們講話也好。」

  佘黛娘無奈的只能應是，來到鄒鶯的房內說了婁楠蝶的意思，「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夫人待你是極好的。」

  鄒鶯一直背著身，不想讓佘黛娘看到自己臉上的紅紋，聲音中透出隱忍的哭音，「奴婢何嘗不知，可這紅紋何時爬來不好，非趕上這除夕的日子來，本準備為夫人今日跳上春舞的，奴婢有事無事不要緊，敗了夫人的興緻，奴婢這心裡不安穩。」

  「呦，我說你這小妮子可真是，晨日你在窗前看見了我就叫我進來，我可為你與夫人傳了幾次話了？夫人疼不疼你你還不知？就是為了安慰你讓你心裡痛快，特意把這年夜飯安在空脈聖樹下，還讓你開著窗，如同你在跟前伺候一樣。可莫再不舒服了，別讓夫人跟著擔心才是。」

  鄒鶯身體一僵，「是，黛娘姐姐說的是，奴婢定不會叫夫人擔心。」

  佘黛娘這才出了屋子，眼珠轉了轉，看來以後想指使這鄒鶯還是要抬出夫人來，頂頂的好使，然後用袖子掩住嘴角嗤嗤的笑著離去。

  晚間，所有的紅燈籠亮起，三個大桌子擺在聖樹前，桌上鋪了帶福字暗紋的石榴紅布，每張桌上都擺了大銅鍋子，「咕咚咕咚」的冒著熱氣，這鍋底是那虎妖的妖骨熬的湯，各色肉類都做成了片片，用魚做了魚丸，用蝦做了蝦丸。又擺了新鮮的蔬菜，想來自己這一冬都沒斷過新鮮的蔬菜，跟白延的儲物戒有莫大的關聯。

  白延與婁楠蝶一桌，桌下放著一個海碗，黑帥屁股下坐了個厚厚的屁墊，這是封兒練手做出來的，如今做了好幾個，大堂里也好，廚房裡也好都擺著幾個。

  佘黛娘、秀英、封兒一桌。灰大、灰二、灰三一桌。在封兒的手邊還有隻小松鼠在不斷的嗑著瓜子。

  六人、妖起身，齊齊敬酒說道，「恭祝老爺、夫人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同光。」

  白延淡淡點頭，沒想到這府眾倒是誤打誤撞的新年賀語竟是應了。

  婁楠蝶端起酒杯開口道，「也祝你們每日開開心心、每事順心順意。」

  府眾齊齊低頭端起酒杯，「謝過夫人。」然後一飲而盡。

  「好了，都坐下來好好吃吧，這鍋底的骨湯可是好東西熬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