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往昔悲情（上）

  「回來了？高叔，您的話是什麼意思？」葉翎空被老高的表情搞得不知所以然。


  「古羽天！沒錯，是古羽天。大柱，大柱！」老高喃喃了幾句，而後不顧葉翎空的表情，跑出去沖著旁邊的院子大喊道。


  葉翎空見狀更加疑惑，他走出房門看著老高沉默不語。老高的大喊很快有了反應，很快門口就傳來了嘟嘟囔囔的聲音。


  「老頭子，又有什麼事情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有些不耐煩的說著走了進來。


  老高衝上去一把將他抓住，將他下了一跳。他剛想說什麼，老高就拉住他指著門前的葉翎空道：「大柱，大柱你快看那是誰？快看啊！」


  「誰啊！」大柱有些慵懶的看了看葉翎空，撇著嘴道：「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老頭子，你嚷什麼嚷。」


  「白你個頭！」老高一巴掌打在了大柱的頭上，指著葉翎空道：「是古羽天，他是古羽天！」


  「古……古老師？」大柱聞言微微呆了一下，隨即看著葉翎空仔細打量了一番。接著沖了上去抓住葉翎空的肩膀，不由分說的來了一個熊抱，分開後有些激動的說道：「古老師，真的是你。你又回來了！」


  這下子，葉翎空更加困惑了。他撥開大柱的手，然後說道：「抱歉，我叫葉翎空。不姓古！」


  「哈哈，廢話。我大柱怎麼可能認錯人，古老師你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這種感覺也一樣。你就是古老師！」大柱卻急忙打斷他道，但是話說了一半卻忽然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的色彩，喃喃道：「等等，與二十年前一模一樣？你……你是人是鬼？古老師，當初你們家的那場火可是你親自放的，真的與我們無關啊！」


  「我是人，看我還有影子呢！」葉翎空看他的表現，一臉無奈的樣子，心底卻是更加的疑惑了。


  大柱看了看，真的有影子。然後送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真的有影子，唉。古老師你可把我嚇了一跳。不過，二十多年都過去了，你可是一點都沒有變啊！你等著，我把當初武館的人都叫來！」


  大柱說完，不待葉翎空搭話，便沖了出去。高喊著幾人的名字，後面加上「古老師回來了，快出來」之類的話語。


  「高叔，這……」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葉翎空更加困惑，不由向老高道。


  「哈哈，羽天你終於回來了。」老高卻是不聽葉翎空任何解釋，直接認定他就是古羽天。然而片刻后，老高神情一暗對葉翎空道出了一大堆話：「羽天，對不起。你的女兒，我給弄丟了。當初，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騙子，我們出去尋找過。但是，老高我這輩子對於大山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險些迷路回不來了……」


  「我的女兒？」葉翎空再次一愣，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齊香顏的樣貌。接著，他甩甩頭向老高道：「高叔，您能再說的明白點嗎？我被你們搞得都有些糊塗了。」


  老高見狀上前摸了摸葉翎空的額頭，老臉上也閃過一絲疑惑，下一刻他說了一句令葉翎空絕倒的話。老高自言自語道：「沒有發燒啊？奇怪，難道他失憶了？」


  葉翎空聞言頓時無語，但是老高的話卻讓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失憶，沒錯。他當初封存記憶在遺失之地，難保他在這期間不會封存其它記憶，也就是說他真的有可能會是古羽天了？


  還有就是，大嫂曾經說過他們所有人都認識古羽天，而且自己與他的關係最為密切。特別是大嫂得知齊香顏是古羽天的女兒后，顯得十分的驚訝。而這次，杜老大他們讓自己到樂平村來，難道就是讓自己見證古羽天的身份？

  疑惑中，葉翎空的心思百轉。如果他真的是古羽天，那麼當初在謝韻詩臨產前他為什麼會失蹤？後來又為什麼會將他們的一切都燒毀掉？

  遲疑片刻，大柱那邊已經領了一大堆葉翎空不認識的人跑了進來，這些人的年齡大多都是三十多歲的樣貌。他們看到葉翎空各自呆了片刻，然後古老師長古老師短的就叫了起來。根本不給葉翎空任何回話的機會，一時間葉翎空被淹沒在這群淳樸的鄉村人的海洋當中了……


  在老高家中葉翎空感受了濃郁的鄉村熱情，最後他險些受不住落荒而逃；在大柱他們的一致言行下，葉翎空只好暫時承認古羽天的身份。而後，在老高家簡單的吃了一頓飯，同時他也更加了解了古羽天的事情。


  二十三年前，古羽天來到這裡與謝韻詩相愛，由於那個年代山裡還是十分的貧困，教育什麼的更是無從談起。謝韻詩與古羽天在村子里建立了兩所教育機構，其中謝韻詩作為村子里的第一位老師，教育村子里的兒童。


  古羽天則是在武館中教授村民一些強身健體的技巧，久而久之四周其它村落的人們也開始來這裡上課。古羽天與謝韻詩的名聲在這裡響起，讓原本貧困落後的山村迎來了曙光。


  後來謝韻詩懷孕，依舊堅持教課，這種精神讓所有人都為之感動。村裡的人也十分的感激他們，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們做一些事物。然而，在謝韻詩臨產之前的第三天，這安詳的局面被打破了。據大柱將，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古羽天與謝韻詩第一次吵架了，而後古羽天就消失無蹤。


  後來，謝韻詩獨自將孩子生下，第二天因為身子太弱便身亡了。老高將他們的孩子帶回撫養，可是村子里當時太窮了，細粥都難找到，當時也沒有其它的孕婦，奶牛什麼的更是沒有。那時可是苦了老高夫婦，他們用盡各種辦法讓小傢伙進食，但都難以起到成效。


  後來一個賣牛奶的陌生人出現可謂是他們的及時雨，在當時牛奶可算得上是最高端的存在了。但是由於價格太高，老高有沒那麼多錢。所以，先將孩子交給那個賣牛奶的人照看片刻，就去找大家商量，當他們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時候老高等人才意識到他們遇到了人販子。


  不久后，古羽天再次回來。他一身凌亂，身上還有不少血跡。樣子看起來糟糕透了。回到村裡后，任何人的搭話他都不理會，沉默不語。後來，他在謝韻詩的墳前立下了另一塊墓碑，是他自己的。


  接著，他便用大火將他與謝韻詩待過的一切存在都燒得一乾二淨。唯一留下的就是已經顯得十分破舊的學校以及那座武館！之後，村裡的人就再也沒有見過古羽天出現。了解了這些后，葉翎空在大柱的陪同下去看了看那所學校以及那座武館，兩座建築距離不到百米，都屹立在村子的中央。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但還有人不時地在打掃塵垢，保持著它的鮮亮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