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也是個小短腿
大理寺外的道旁,有許多參天大樹,枝繁葉茂,偶有幾縷陽光,鑽過縫隙,倔強的照射在道路上。
左手邊正數第五顆樹的一旁站著一個人,一般人站在這樣的大樹下都會顯得格外渺小,而他卻完全相反。
一眼望去,竟覺得那棵樹比旁的樹小了很多。
胖子滿臉笑容的在前麵帶著路,薑青好奇的打量著那顆樹下的人。
那人身高接近兩米,一雙炯炯的眼睛裏閃著銳利的目光,一身灰色布衣,幹淨利落,雙手環抱,勢若奔馬。
更令人稱奇的是他身上背著一根比他的人還高,碗口粗的東西。那玩意被他用黑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有點……類似是鋼棍。想到這裏,對方的威猛形象立即一掃而空,最終眼前的這道身影與他腦力裏一個有點莽的逗比重疊到了一起。
“特技麵點師——鋼棍謝!”
“大人,這位是我朋友,牛家銘。”胖子笑著介紹道。
聞言,牛家銘抱拳躬身行禮,說道:“久仰殿下大名。”
看著牛家銘彎著腰還比自己高,薑青略有尷尬的默默鼻子,還好不姓謝。不過從問候來看,對方應該不是軍中之人,而是江湖好漢。
自從知道這是一個曆史武俠劇場後,他就特別向往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奈何自己實力太弱,混江湖的想法也隻能在腦子裏想想。對方既然是胖子的朋友,又有江湖人的這層身份在,一見麵薑青就對他頗有好感,與江湖人相交,自然不能用朝堂的方式。
“牛兄既是江湖人,以後稱我為薑兄便可,做殿下日子哪會像牛兄這般舒坦。”,此言有感而發,語氣非常的真摯。
牛家銘大笑兩聲,早就聽胖子說過這位殿下是個奇特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或許別人見了心裏會說一聲,這個皇子有點奇怪,他卻覺得薑青非常合胃口,“薑兄,既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如此這般便算認識了,一路上錢胖子都在向薑青闡述著這幾日他們在外麵幹的事情。自然少不了要說牛家銘幫了很大忙,薑青道謝,對方笑著擺擺手,絲毫不以為意。
為了慶祝薑青走出宗人府,胖子早早的就在醉仙樓的天子一號包房裏定下了一桌席,三人幾杯酒下肚,關係更加熟絡起來。
薑青坐在椅子上,喝完一杯之後,隨後將目光看向靠在牆上的大鋼棍,他清晰記得方才牛家銘將鋼棍靠上去的時候,牆麵發出一聲悶響,可見此物的重量。
“敢問……
牛兄,你這黑布裏裹的是鋼棍嗎?”
“啥?”牛家銘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薑兄,我這是槍。”#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槍?”薑青張了張嘴巴,感慨一句,“牛兄的槍,挺粗呀。”
“嘿,嘿”牛家銘用在他手裏宛如繡花針的筷子夾了一把韭菜,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擠眉弄眼的說道:“不粗,用著不舒服。”
咳咳咳,薑青被對方的話嗆的滿臉通紅,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樣的一麵,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旁的胖子替牛家銘解釋道:“大人,你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一身的蠻力。一般的武器他還真用不了,就連這把槍還是特意找魯國的魯搬大師打造的,機關霸王槍,重一百六十四斤,普通人拿都拿不動,更別說耍了。”
“機關——霸王槍”,薑青嘴角抽了抽,還好沒叫機關槍,不過他沒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叫魯班的機關大師啊。自己腦子還有很多現代工具的構造,可惜隻知道其中的大致的原理,如果能有一個精通機關術的大師幫忙,說不能還原更多那個時代的東西。
不說能搞個真的機關槍出來,但是諸葛連弩這種東西完全可以想想的啊,他的眼裏露出了憧憬,喃喃道:“有機會真想見見這個魯班大師啊。”
這時,牛家銘突然放下酒杯,說道:“這恐怕不太容易,魯搬一般不見外人。”
薑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一般大師都比較孤傲,越是牌麵大的,一般越厲害。
接著牛家銘低著頭,用手比劃了下桌子腿,“因為他還沒桌子高,沒臉見人。”
“.…..”竟然,竟然也是個小短腿嗎?等等,這裏為什麽會用也呢。
先不說在醉仙樓裏談笑吃酒的三人。
右相的書房裏,此時氣氛降到了冰點,薑儒站在書桌前,垂著頭,一動不敢動。
陳光嵩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一本儒家手冊,從翻過的頁數來看,才看過小半。他一絲不苟的逐字逐行的看著,巧這架勢,似乎是不把這本書看完,都不會去理薑儒。
薑儒站了足足一個時辰,雙腿酸痛難忍,心裏更是憋屈,好好的銀甲衛,京畿防衛大權在手,這就樣一句話沒有的讓出去了,能不憋屈嗎?甚至還被派到了赤火營做預備軍,以往還嘲笑人家錦衣衛掃大街,現在看看,連掃大街都沒資格了。
“外公!”薑儒焦急的喊了一聲。
陳光嵩依然在看著書,並沒有搭理他。
“外公。”
過了片刻,右相輕輕的合上了書,目光掃到了薑儒的身上,異常的嚴厲。他嘴唇微動,嚴肅的問道:“到了現在,你還靜不下心?”
薑儒眉頭緊皺,對於右相的說法,他明顯不同意,“外公,那可是銀甲衛,咱們就這樣讓出去了?這次雖然是我大意了,可是霍去顰根本就沒抓住我的把柄,不然以她的性格,會不了了之?您為何要主動攬錯?當真這麽怕她?”
“你是想說我老糊塗了?”右相眉頭一挑,問道。
“不敢。”薑儒咬字頗重。
雖口頭上說著不敢,但話裏似乎就透露著那層意思,右相並不惱火,站起身,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真當你調換的‘犯人’不是東廠的人?曹然沒有再周圍埋伏?”
書房裏,薑儒細思極恐,順著右相的話,想到事情的後果,他向後倒退一般,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許久,才問道:“那為何曹然要否定?”
陳光嵩負手踱了兩步,搖頭歎道:“此事,我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