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地品
花船之內已經亂成一團,打的不可開交,有了趙茜的加入,張照君放鬆下來專心對付眼前的兄弟二人,一時間再次占據上風。眼看著短時間內拿不下薑青了,薑儒卻在冷眼旁觀,絲毫不急,那位應該快到了,今晚就算給薑青插上翅膀,他也別想逃出去。
“嘩嘩。”盔甲與盔甲之間的撞擊聲,如同滾雷,毫無征兆的在眾人耳邊響起。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圍起來!”
數十個銀甲衛將場中混做一團的人死死圍住,明晃晃的大刀暴露在空氣中,發出攝人的寒芒。尉遲策腰挎著大刀站在門口,一雙虎目掃視著全場,眸中不帶要絲毫的感情,縱跨整張臉的刀疤,給這張不怒自威的臉又增添了十分的煞氣。
薑儒露出笑容,此人的到來預示著今晚的鬧劇該結束了,趙茜也停止了打鬥,一雙杏眼裏滿是擔憂,沒想到尉遲策提前一步到了,她現在隻能盡量拖延時間,方才有一線生機。
薑青站在趙茜的身後打量著尉遲策,他眼底金光一閃,奇怪的一幕又出現了,在尉遲策身體的周圍,有一股淡藍色的真氣,和當初見曹公公時看到的情景差不多,那時候自己還以為眼花出現幻覺了,照君已經是玄品上了,卻沒有在她身上看見過,現在想來,應該是地品武者的特有標誌,曹公公身上的藍色要比尉遲策的深一點,真是沒想到,一幅市儈嘴臉的老太監,竟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嗯?”尉遲策的注意力被張照君吸引過去,她手中的黑龍實在是太顯眼,“沒想到蠱樓的人也在,你們膽子還真不小,敢在我大未惹事。”
他冷哼一聲,一股磅礴的氣勢,如同颶風般朝張照君壓了過去。玄品上與地品看似相差不大,實際上卻有著天壤之別,隻有到達地品才有資格被稱之為宗師。世間學武之人,多如牛毛,能到達玄品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地品位宗師卻如鳳毛麟角一般,哪一位不是在七國有赫赫威名。
“尉遲策,你敢。”趙茜橫身擋在了張照君的麵前,她看上的女人,不是隨便誰就能欺負的,地品也不行。
“哦?趙啟家的。這話你爹來說都不行。”尉遲策低頭俯視著趙茜,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裏,他與趙啟同朝為官,一個是錦衣衛指揮通知,一個是銀甲衛驍騎參領。品階一樣,二人分屬兩派,豈是趙茜一句話就讓他停手的,他越過趙茜繼續朝張照君走去。
尉遲策的出現是薑青沒有預料到的,更沒想到大未對於蠱樓這個組織的容忍度這麽低,難不成蠱樓專門幹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可照君也不像這種人。雖然尉遲策實力強橫,但自己的省份擺在這裏,若是拚死保護照君,尉遲策不給自己麵子也要給顰姐麵子吧,自己老娘現在可在監國呀。
“尉遲將軍,她是我的人,並不屬於蠱樓。”
“哦?”尉遲停下腳步,一雙虎目瞪著薑青,“殿下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薑青雖不知道蠱樓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眼下護照張照君才是最重要的,他也顧不了許多,“一定是尉遲將軍看錯了,她就是我的人!”
“尉遲!”站在台上許久沒說話的薑儒開口了,“將人先拿下,送去大理寺再慢慢問也不遲。”薑儒不願在耽誤下去,他不覺得趙茜會不留後手的一個人傻乎乎的衝上來,皇後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耽誤之急是要先把薑青弄進大理寺,大理寺內設有宗人府,專門負責皇室中人議罪製罰,隻要宗人府接手了薑青,任皇後手眼通天也無濟於事。
得到薑儒的命令之後,尉遲策不在關注張照君。薑青見照君眼神犀利的盯著薑儒,如同一隻尋找獵物的鷹,暗道不好,趕緊跑到照君身邊,握住她的手。
張照君小聲的說道:“我有兩成的把握抓住,到時尉遲策必定想救,你借機重出去。”
想在一個地品的麵前抓住一個人,這是多麽艱難的事情,兩成是一個完美的預估,但她有十成的把握為薑青創造出逃跑的機會。
薑青握住渾身緊繃的照君,心裏一股暖意流動,今夜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他拿過張照君手的黑龍,溫柔的說道:“放心,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不知死活!”薑儒見薑青大難臨頭還有思想和身邊女子含情脈脈,“拿下。”
有尉遲策在一盤虎視眈眈,這一次拿下三人的過程簡單無比,薑儒一行人帶著畫跳上了銀甲衛的官船之上。
小成王見他走後,目光陰冷的對著剩下的人囑咐道:“今夜的事情,若是從諸位口中……”
“表弟!你也跟我一起去大理寺走一趟吧。”外麵的薑儒大聲吩咐道。
銀甲衛的大船飛速朝岸邊駛去,在大船不遠處,竟還有一艘速度不弱於它的小船,正是錢百戶與另外一個胖子的船,隻是此刻喝酒與劃船的人調換了一下,錢百戶坐在船頭一臉氣憤的喝著酒,鐵塔般的漢子在劃船,他一臉輕鬆的問道:“尉遲策將人帶走了,現在我們要幹嘛?”
“咕嘟,咕嘟”錢百戶喝了一大口酒,並沒有理會他,一想到這個不要臉的家夥去楚國吃了敗仗,回來竟還用一場敗仗誆騙自己劃了這麽久的船,錢百戶氣不打一處來,“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家夥,用什麽槍,你下次跟小劍神比賤,他肯定比不過你。”
漢子聽完一樂,“還別說,我跟他打完架後,我也這麽說。”
說罷,漢子努努嘴,整理下表情,學起來當時的場景。
“李萬勝,不是我吹,你能贏我那是因為我用的是槍,若比賤,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他怎麽說?”錢百戶露出一臉八卦像。
“他還不是那副鬼樣子。”漢子壓低聲音,刻板嚴謹的學道:“原來牛兄還會用劍,既如此,牛兄能否讓我見識見識?”
漢子頓了頓,“然後我就大聲的同他講,他是天下第一賤,真的特別賤。”
“.…..”要不是舍不得這一壇好酒,錢百戶真忍不住要把酒壇子排在這丫的臉上,“你不是想知道我們要去幹嘛嗎?你等會去銀甲衛的船上把我朋友搶回來。”
“這…”胖子眼中精光一閃,露出興奮的表情,“這正是我想的,現在就去。”
“去你個頭,我們去秦閣。”
“啊?”漢子劃船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略微無奈的說道:“那我還是去船上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