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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阻止嗎?

  「你去查案就自己去,怎麼敢把她帶到那種地方!」桌子被裴鴻義敲得震天響,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寵這個學生,以至於讓他現在如此無法無天。


  「澤深自有分寸。」沐澤深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一點做錯事的覺悟都沒有。


  「分寸?你有什麼分寸,你知道她是誰嗎!」裴鴻義氣得想上手去打沐澤深,這小子做事情向來有分寸,怎麼在這件事上那麼糊塗。


  他偶爾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沐澤深看上了慕容野,便親自觀察過一陣子,發現這小子雖對慕思歸特殊,儼然一副要把看家本領都交給他的樣子,可終歸沒有逾矩的地方。


  可現在倒好,他居然敢把人帶到青樓去,還將她灌醉,親自抱回家。


  這事兒幸虧他發現的早,要是傳到慕玉白的耳朵里,他這個大理寺,指不定要被攪個天翻地覆。


  「你知道她要被別人認出來,會怎麼樣嗎!」心累,裴鴻義感到無比的心累,他就應該早早地把慕思歸請走才對。


  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用拐得把人給帶了回來!


  「我已去過慕容府,也拜見過慕軍師和慕容將軍,我同他們說過,希望可以娶定安郡主過門。」沐澤深也不藏著掖著,他知道寺卿與慕軍師關係匪淺,他希望自己的老師,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


  這個小東西容易攻略,但那兩尊大佛,卻沒這麼好搞。


  「你說什麼?」裴鴻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想娶……定安郡主。」


  「是。」想起那個小東西,沐澤深的神色柔和許多:「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我很喜歡她。」


  「胡鬧,簡直胡鬧,你要是敢把這個想法跟伯爺說,你看看伯爺會不會打斷你的腿!」裴鴻義快要氣炸了,手底下這幫人,沒一個省心的!


  「她未嫁,我未娶,有什麼不可以?」男人回答的胸有成竹。


  裴鴻義目光深沉的盯著他,總愛蹙在一起的眉毛此時意外的舒展開,眉宇間透露的情緒讓沐澤深有些琢磨不透。


  「你們家老爺子知道嗎?」換了種語氣,收回了所有的氣勢洶洶,像是在聊一件稀鬆平常的家事一樣,詢問他的得意弟子。


  「還不知道。」


  「要聽我的意見嗎?」裴鴻義接著問。


  「您請說。」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屋內的溫度因裴鴻義的一句話而驟降,沐澤深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寺卿的反應會這麼大。


  慕思歸身份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只有封號的郡主。她的家事再顯赫,父親也不過是個沒什麼家族底蘊的戍邊將領。


  沐澤深不明白,裴寺卿這句你死了這條心的結論從何而來。自他記事起,除了生死,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努力還做不到的。


  「您會阻撓嗎?」沐澤深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與我何干。」裴鴻義冷冷笑著:「你不是我兒子,她也不是我女兒。」


  「多謝寺卿成全。」一拱手,沐澤深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謝我做什麼?」裴鴻義一臉費解,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你不是我兒子,她也不是我女兒。」


  裴鴻義的態度很明確,他不會阻撓,也不會助攻,一切都要靠沐澤深自己來。


  但從裴鴻義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來看,不阻撓已經是他能提供最大的幫助了。所以沐澤深還是珍重的深深一拜。


  「少卿,馬車行的老闆來了。」


  「案子還沒結束,我先回去了。」又是一禮,這次裴鴻義理都沒理他,只是扭頭看向窗外,似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怎麼,最後還是不捨得動手打?」沐澤深剛走,許自強就進來了,他瞧著端坐在屋裡的寺卿,雙手環胸走到他面前,仔細瞅了半響才開口,又說道:「您到底是在愁什麼?」


  「愁是那麼?」苦澀一笑,裴鴻義在心中思考著,孽緣,還是冤孽,或者兩者皆是:「愁為什麼姓慕的一個個,都是禍害。」


  「您話里的意思不對啊。」許自強跟在裴鴻義身邊已經快有二十年,兩人與其說是上下級,不如說更像是一對好兄弟,好搭檔:「那小子可是姓的慕容。」


  裴鴻義沒回答他,只是深沉的眸子瞥過,又繼續看向窗外的風景。


  「難道那小子不姓慕容,姓慕?」許自強倒吸一口氣:「慕容家裡,姓慕的孩子?」


  「對。」裴鴻義的臉很黑:「澤深他,看上了姓慕的孩子。」


  「天……」許自強從沒想過命運這種東西會如此有趣,輕易擺布眾生,將事情引向一個始料未及的方向:「為什麼偏偏看上了她?」


  「老許,你說,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許自強回答的很誠實:「要是清泉還在這裡就好,他至少能出出主意。」


  「不,我倒寧願清泉不在這,這事兒少一個人知道,總歸是好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最好的情況是,慕思歸拒絕沐澤深,從此兩人相忘於江湖,從此再不想見。然而那可能嗎?就光瞧著剛才沐澤深的樣子,裴鴻義就明白不可能。


  他這個徒弟,聰明,有悟性,願意吃苦,有毅力有韌性,具備成就大事的一切條件。


  除非他不願意做,但凡是他想做,願意做的事情,就從沒有做不成的。


  對事如此,對人亦是如此。


  若是將沐澤深放到二十年前,放到他還是大理寺少卿的年代,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最後成為寺卿的真不一定是誰。


  「要不然……去找一趟那位吧。」許自強想了想,又道:「畢竟女兒是她的,她有權利知道……」


  「你還嫌不夠亂?」


  「就怕萬一事兒成了,會更亂。」


  許自強的一句話,讓裴鴻義不說話了。是啊。很有可能會更亂,甚至亂到他們無法收場的地步。


  「其實這也未必是什麼壞事。」許自強話鋒一轉:「兒孫自有兒孫福。」


  「你這個家都沒成的人,知道什麼叫兒孫福?」裴鴻義擠兌他一句,心知他說得也對,不管怎麼說,那人都應該知道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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