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風波
穿過幽靜的樹林,三人來到了後山的一處山坳,這裡風景也很不錯,一條小溪沿著山體涓涓而下,春日山林間的草木迸發著勃勃生機,映山紅的花苞點綴其間,趣意盎然。
一個搭建的頗為有禪意的茶棚依著山澗搭建而成,一群人坐在茶棚外的小院內,女孩看見段文德正與三個戴著冪籬的姑娘坐在一起。
「一會兒過去,什麼都不要做。」沐澤深囑咐著女孩,生怕她上去一衝動就把事情給揭穿了。
「為什麼?」慕思歸不明白:「萬一那葯……」
「不要動。」打斷女孩的話,男人又強調了一句:「內宅之事,不是我們該插手的。」
什麼內宅事?慕思歸不明白,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什麼人喝下這毒藥嗎?
「沐少卿,又遇見了。」段文德原本在同段文秀說話,聽見手下人的低聲稟報,抬起頭,正好與朝茶棚而來的三人視線想對,看到沐澤深,他沒有起身,只是略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沐澤深沒直接回答,而是掃了眼他身邊的女眷,問道:「原本想討杯茶水喝,現在看來,似是不便。」
「哪裡話。」段文德擺擺手,示意手下讓開一張桌子,又指了戴冪籬的姑娘一次介紹道:「這是舍妹段文秀,這兩位是丞相千金柳小姐,工部汪尚書家的汪小姐。」
沐澤深站著沒動,三位小姐站起身同他行禮,跟在沐澤深身後的慕思歸和張大牛則需要同三位小姐行禮。
一輪禮行完,三人在剛才收拾出來的桌子前坐下,茶小二張羅著給他們遞茶水。
「那邊那位小哥好生奇怪,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戴面具?」開口的是段文秀,她一出聲,慕思歸就認出來了。
「回小姐的話,我這位弟弟小孩子心性,又剛從鄉下來,沒什麼見識,見著這個面具好玩就一直戴著,我都說他半天了,他也不肯摘下來。」張大牛開口替慕思歸作答,他以為是這小子害怕自己讓人給認出是慕軍師家的兒子,怕他娘為難,沒想到慕思歸戴著面具,是怕人認出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真有意思,你戴那麼久的面具不會覺得悶嗎?就摘下來吧。」段文秀沒打算放過慕思歸,她像是對這個戴面具的男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接著道。
「文秀,不可放肆。」低聲呵斥著自己的妹妹,段文德對沐澤深笑了笑:「舍妹讓沐少卿見笑了。」
「大哥哥,我哪裡放肆了,我就是好奇嘛~這可是佛門清凈地,誰沒事帶個紅鬼面具,看著還挺嚇人的,萬一嚇到綺思和茹姐姐怎麼辦。」似是不滿哥哥對自己的訓斥,段文秀的聲音拔高了一些。
「我的好妹妹,那哪裡是什麼紅鬼面具,你可看清楚了,是伏虎羅漢!」汪茹適時開口,她拽了拽段文秀,道:「人家不願意摘就不摘,你非強迫他做什麼,好好的吃茶賞景不好么。」
「我就是好奇嘛……」段文秀不服氣:「只是讓他摘一下面具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而且我也沒強迫他摘啊,綺思你說,我做錯什麼了嗎?」
難道沒錯嗎?慕思歸沒動,望著段文秀一瞬不瞬。
讓別人做他不想做的事,難道不是一種強人所難,不是錯的嗎?
「文秀自然沒錯。」柳綺思回應道:「不過是小小寺差,國公府小姐讓你做什麼你不做就算了,居然連話也不說一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唉……瞧著這兩位小姐的樣子,沐澤深在心中想著,這小東西若是偶爾也能這樣任性一下就好了。
「回兩位小姐的話,我這小兄弟天生結巴,又沒什麼見識不會說話,萬一頂撞到二位就不好了。」張大牛拉著慕思歸站起來給這兩位作揖賠禮,段文德揮揮手,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們也知道這裡是佛門清凈地,該是慎言才是。」
這場小小的口舌紛爭因他的一句話而劃上句號,若不是為了那包葯的事情,慕思歸是一秒也不想多待了。
她還記著上次文德哥哥說要帶自己去看桃花。原來不止自己,他可以帶很多人去看桃花。
也對……面具遮擋了女孩的所有表情,沒人看得出她臉上的苦笑,文德哥哥從未對她許諾過什麼事情,也沒說過只和她一個人踏青出遊,帶別的女孩子出來玩,自己又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或者說,她又有什麼可以追究的?
兩人的婚約原本就是她的一廂情願。
「小姐,那水不能喝!」突如其來的尖銳叫聲打斷慕思歸的沉思,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一個跌跌撞撞從茶肆里跑出來的丫鬟望去,順著她的目光,眾人又看向舉著杯子,正打算撩起冪籬喝水的汪茹。
「怎麼了?」汪茹放下水杯,立刻又羽林衛上來將水杯端到一邊。
「那被水裡被茶小二加了東西!」丫鬟繼續尖叫:「世子爺,那個茶小二想害我家小姐!」
「總兵,茶水裡有東西。」羽林衛快速掏出一根銀針在茶水裡探了探,瞧著發黑的尖端,羽林衛一臉嚴肅的回稟道。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段文秀再顧不上去糾纏慕思歸的面具,三個姑娘並上段文德,被羽林衛瞬間包圍保護起來。
一把握住慕思歸的手,沐澤深用眼神示意女孩不要輕舉妄動。
「把負責斟茶的茶小二帶上來。」段文德緊皺起眉頭,真是出來玩一趟,居然都不得安生。
「世子明鑒啊!小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茶小二被粗魯的丟到了段文德腳邊,他匍在那裡瑟瑟發抖。
「你為什麼要害汪小姐?或者說,是誰指使你往汪小姐的茶水裡下毒的?」段文德沒開口,他身邊的一個千總先開了口。
「是她!」茶小二指著剛才給自己藥包的丫鬟:「回大人的話,是她給了小人一包葯說只要放到其中一杯茶里即可,還說那葯不會害人性命,是小人財迷心竅,求老爺們饒了小的一條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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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衰弱越來越嚴重,需要強迫自己才能專註碼字,每寫完一章都很想哭,嚶嚶嚶……作者就要變成一個小哭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