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嵩山一派氣茫茫，二月煙霞入畫章。三聖堂前碑跡老，十方化外柏鬆蒼。俗塵哪處求清靜，山寺如今笑擁攘。且管佛前香一柱，任由他議短和長。這首詩盡是寫出了少室山美妙之處。


  少林寺內香火鼎盛，信徒香客絡絡不斷。東方不敗一行人站在少林寺門前，東方教主注意到寺裏的情況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這種地方他向來不喜踏足，可……東方不敗看了看被他抱著的謝長臨，默默將不喜壓下。


  “平一指，去送拜帖，道明本座來意。”東方不敗瞥了平一指一眼，下令道。


  “是，屬下這就去。”平一指聽聞此言一臉恭敬地退去，朝少林寺武院走。


  少林僧人並不住在此處，少林武僧及方丈大多住在更上麵的幾座簡譜的廟院，而此地是給香客信徒禮佛之用。東方不敗遣平一指去送拜帖後也抱著謝長臨帶著幾個影衛一路快走至少林。


  輔一進入真正的少林武院時，東方不敗立即朝旁側一閃，躲過了一個飛出來的人形物體。直到那個人形的東西“嘭”的一聲砸到了地上，東方不敗才知道，那個飛出少林寺的東西正是前不久被他派去遞拜貼的平一指。


  而跟在平一指後麵的是少林寺十八棍僧。少林十八羅漢陣是江湖上頗為難纏的陣法，隻不過武功到了東方不敗這個層次的武林高人自當無懼其威，東方不敗輕輕拍著仍是沉睡狀態的謝長臨的背脊，就像是在安撫受到驚嚇的孩子，他輕蔑的看著將自己一眾人圍在中間的十八武僧，絲毫不將人放在眼裏。


  無怪東方不敗一副狂傲的態度，若是真正完整的十八羅漢陣那就算是東方不敗教主也要避其鋒芒，可惜，自李唐安史之亂時，賊子安祿山叛亂，狼牙軍入侵中原，那時天下百姓無辜慘死，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正值亂世而廷朝無能，無數江湖義士奮勇殺亂，衝在前線擊殺叛軍，少林自當未曾獨善其身，那時的少林方丈帶領佛門弟子執仗迎敵，以殺正殺，守佛門之清淨，天下之安定。


  而亂世安定之後少林弟子已十不存一，那位方丈也已趁之一炬，少林武學失傳大半，威力自是不如從前，但至少還留有一本易筋經，不似唐門早已沉寂沒落。


  “少林次舉又是何意？”東方不敗麵上笑的開懷而眼中卻暗藏寒光，他看著那些意欲阻攔的少林弟子，心裏有些蠢蠢欲動。


  “東方教主回吧，老衲救不了令公子。”方證方丈自少林寺裏走來。


  “救不了？究竟是救不了還是不願救，怕是隻有你心裏知曉。”東方不敗了冷哼一聲，嘲諷的向方正方丈言如此，他可不信這老賊禿無能為力:“方證，若是你要講什麽條件盡管提，本座一一做到。”


  “唉，東方教主何苦如此相逼。”方證無奈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乃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令公子此為天人五衰之相。解無可解，這孩子倒是可惜了，阿彌陀佛！”


  “你說謊！長臨怎會離本座而去？長臨決不會死。”東方不敗聞言心神大震，如何也不肯相信。他盛怒之下理智漸漸遠離，一心認為是這群和尚因著他的身份不願對他的小長臨施救。


  “老和尚，你既是不願救那本座便讓你不得不救！”東方不敗充血的雙眼掃過四周的十八棍僧，沒有任何預兆就動手了。


  方證見他心神不穩，恐其大開殺戒，緊隨著東方不敗之後也出了手與他糾纏，以防傷及無辜。方證大師本就內力深厚，一套易筋經早已信手拈來，可謂是當世少有的高手。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鬥得激烈非常。


  也不知是不放心將謝長臨交與人手，還是對自己足夠有信心。哪怕是此時東方不敗亦未將其放下交給影衛照顧片刻，他一直認為自己能護懷中之人周全。然而往往天不如人願。


  東方不敗與方證對最後一招時，他計算錯了距離，原本應當躲過的一掌竟是打在了謝長臨身上。頓時昏睡的小人兒被痛苦驚醒，大灘大灘的血從他口中溢出，聽著小長臨貓兒似的呻吟，東方不敗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