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熬夜
大家一起熬夜看了一晚上的監控，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餓啊！大家抬頭才看到外面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泛著暖暖的紅光，照在這間不大的辦公室里，唐璃拿起手邊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6點10分。她伸展了一下昨晚連夜看電腦有些僵硬的身體，看到蕭楠已經受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身上蓋著一件大衣，唐璃觀察了一下，是蔣佳斌的，有些意外，蕭楠和蔣佳斌每次見面都要互懟幾句，但是想想，蔣佳斌似乎一直都很有紳士風度，一般都比較照顧女孩子。蕭楠睡著，唐璃倒是不意外，蕭楠是法醫，她的生物鐘一向很准，要想讓她熬夜，除非當天能夠遇到一個讓她足夠感興趣的屍體。尤記得之前在重案組的時候，一個分屍案，因為屍體被切的太碎了，且時間較久，很多都成了白骨。為了拼那具屍體，蕭楠熬了兩個大夜，但還是缺少一部分屍塊，隊長在附近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大一些的骨頭，懷疑是屍體上的，打電話讓蕭楠回警局看，蕭楠那天才睡了2個小時，就急匆匆的趕回警局，結果看到骨頭的一瞬間，蕭楠就爆了，大罵：「你tm還是重案組的隊長呢，連牛骨和人骨都分不清，你還當隊長呢！老娘為了你們重案組熬了兩夜，你好意思為了一塊牛骨頭打十幾個電話把我叫過來！」說的當時的重案組隊長愣在了當場，彼時唐璃剛進重案組兩天，也被蕭楠嚇到了，蕭楠那時候已經是整個警局最好的法醫了。那件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重案組眾人都輕易不敢去見蕭楠，於是每次與法醫溝通的重任都交給了唐璃，唐璃一開始也有些怕蕭楠，後來相處之後，發現這個厲害的女法醫除了每次解剖屍體的時候帶著異常的興奮以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慢慢的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唐璃觀察了一下，大家似乎都很疲憊，她主動站起來走到凌寒的辦公室前，通過百葉窗看到凌寒似乎也在疲憊的按住脖子伸展著身體，她敲敲門，「進來。」凌寒的聲音里有一些嘶啞，他咳了咳，看到唐璃，他的臉上漏出一絲笑意。「我去給大家帶幾份早餐，再一人帶一杯咖啡吧，大家昨天熬夜都有些累了。」凌寒點點頭，問：「你等會兒和尹希兒去醫院呢吧。」唐璃點頭，說：「許月華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證，我昨天在系統里就查到她是在婦產醫院做的手術，不過要想知道陪同她的人是誰，就得找到那天幫她做手術的主治醫師和護士，我昨天查過了，今天兩人都上班，等會我和尹希兒就會過去。」看凌寒點頭，知道他只是了解一下進度，說：「那我去給大家買早餐。」
「等等！」凌寒叫住她，從自己的大衣兜里掏出錢夾，將卡拿出來給唐璃說：「這頓算我請大家的，你就不要自己掏錢了。」唐璃看看手上的卡，笑了，說：「凌sir如果請早餐，大家會不開心的，要請也要請大餐，早餐這點小錢還是我來掏吧，等案子結束了，你好好請大家吃一頓吧！」說完把卡放在凌寒的辦公桌上，對著凌寒晃晃手走了。凌寒笑笑，將手中的卡收好。
特案組的早餐很好買，都不是什麼精細的人，警局門口的煎餅果子大家吃的都很好，只是苦了煎餅攤的老闆娘，一下十幾個煎餅果子，老闆娘很是忙活了一場。唐璃本來想買咖啡沒有買到，六點多，咖啡店都還沒有開門，唐璃禁不住感嘆：果然咖啡這種高檔的消費飲品，還是給那些朝九晚五的白領的，並不適合他們這種苦哈哈的熬夜警察。去其他的咖啡店太浪費時間，最終覺得還是自己給大家泡速溶的吧。唐璃拎著十幾個煎餅果子，給每個人分到手中，然後任命的給大家泡速溶咖啡，尹希兒看到也來幫忙，幸好大家也都不在意，有咖啡喝都覺得很滿足。只有凌寒看著尹希兒幫忙端到面前的咖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下在外面依舊忙碌著為大家泡咖啡的唐璃，最終什麼都沒說。
吃著早餐，大家還在緊盯著電腦里播放的監控錄像。蕭楠醒過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著的大衣，淡定的脫下來，放回蔣佳斌的椅背上，然後邊吃著唐璃買的早餐邊繼續看監控錄像。大概七點半，唐璃就放下手頭的工作，和尹希兒出發去婦科醫院。
鹿城的婦科醫院很有名，唐璃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孕婦和家屬在門口排隊了，所有人都裹著厚厚的衣服，或站或坐的在門口排了長長的隊。看到她們兩個，所有人的眼光都向她們投來。唐璃向門口的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保安便讓她們進去了，看到兩人進去，後面有不少人發出「怎麼插隊，這樣就讓進去了」之類的話，保安也沒有解釋，外面的人騷動了一小會兒，就又歸於平靜了。
唐璃向前台了解到徐慧娟醫生和李佳寧護士，也就是那天幫許月華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都已經上班了，她找到徐慧娟醫生的辦公室，尹希兒去護士休息站找到了李佳寧護士，然後一起兩人一起詢問。將照片拿給徐慧娟醫生看，徐醫生很快就認出了她，說：「這個女孩，我記得，她來做人流，我檢查發現她已經做過幾次人流了，我建議她不要再打掉這個孩子，否則很有可能再也無法懷孕，甚至還叫了陪她一起過來的男人一起勸，結果男人也是一點都不動搖的要求打掉孩子，讓我覺得這兩人可真是冷血啊！」唐璃掏出楊志傑的照片，問兩人：「陪她來的是這個男人嗎？」徐醫生搖頭，道：「那天的那個男人很高大，年齡也更大一些，似乎很有錢。」突然出現的第三個人，讓兩人都有些詫異，而且按照徐醫生的描述，這人顯然並不像是許月華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