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孟家

  尹希兒和凌寒帶著孟家姐弟到病房中談話，唐璃和蔣佳斌站在外面，唐璃看著有些反常的蔣佳斌，問：「蔣佳斌，你今天怎麼了，你平時不是這麼衝動的啊？」蔣佳斌笑笑，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平時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嗎？今天怎麼會去教訓個毛頭小子？」看唐璃點頭，他伸出手摸摸唐璃的腦袋，說：「現在咱們警隊除了張老，估計就你字了解我了。我啊！其實很簡單，就是看到那個孩子就想到了我的少年時代，因為太後悔，所以看到這樣的，我就想教訓一下！」說完他就跟著收拾好東西離開的周夢玲離開了。唐璃有些莫名的摸摸剛才被蔣佳斌揉亂的頭髮，卻覺得剛才的蔣佳斌似乎很傷感。凌寒和尹希兒帶著孟家姐弟到病房中，孟情的臉色很不好，尹希兒首先採集了男孩的指紋信息，然後凌寒才開始問：「叫什麼名字。」「他叫孟悕。」不等男孩開口，孟情就搶先答道，男孩本來要張的口，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又閉上了。「多大？」「今年剛剛十七歲。」孟情繼續替他回答，孟悕乾脆抱起胳膊看著自己的姐姐說話。「為什麼沒有上學，今天似乎並不是節假日。」「這···」孟情一時語塞，男孩看孟情說不出來，攤手道：「不想上就不上了唄，你們警察不會連這個都管吧！」「那麼孟小姐，你可以解釋一下，這個弟弟是哪裡的嗎？」凌寒繼續問，男孩聽到這句，眼神開始出現憤怒，攥緊了拳頭，孟情連忙壓住他，說：「當年計劃生育，我家人害怕罰款，就把弟弟的戶口放在了我一個遠房同姓的伯伯家，所以我家的戶口上沒有我弟弟的名字。」「那您的孩子出事的當天，孟悕來過病房嗎？」「沒，沒來過吧！」孟情有些遲疑的看著孟悕說道，孟悕的眼神卻有些閃躲，凌寒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兩人出去了，然後就拿著尹希兒收集的筆錄和指紋回到了警局。而尹希兒和唐璃則繼續留下來保護和監視孟情和嚴宇清。將指紋拿回警局，凌寒就直奔陳風那裡，陳風迅速的將指紋與之前在案發現場的指紋做了對比，發現是同一個人。「是同一個人，但是之前的指紋有些殘缺，我們沒辦法辨別年齡，但是這隻完整的指紋可以看出來，這個指紋的擁有者還只是少年，我並不認為他會是兇手。」陳風用自己的專業角度進行了判斷。「恩，但是他絕對知道些什麼。」凌寒離開警局，就根據孟情的家庭住址，去找孟悕。結果卻在離他們家不遠的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了正在和幾個十幾歲打扮像不良少年的男孩子一起抽煙的孟悕，看到凌寒，幾個男孩子都很警覺的熄滅了煙，只有孟悕，看到他只是轉了身，且繼續再抽。凌寒走過去，示意其他幾個少年離開，然後就站在孟悕身邊，掏出煙也開始抽，但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孟悕。也許是被凌寒的眼神看的有些不適，孟悕終於開口：「你到底有什麼事啊！」語氣里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你那天真的沒有去醫院嗎？」凌寒直截了當的問。「你說的是哪天啊？」孟悕眼神躲閃。「就是你姐姐的孩子出事的那天，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知道又怎麼樣，並不能代表我那天我去過啊！」孟悕梗著脖子反駁。「是，可是很不巧的，我們在案發那天找到了一枚你的指紋。」看到孟悕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驚訝，凌寒繼續說：「你姐姐住的是高級病房，每天都有醫護人員進行徹底的清潔和紫外線殺毒，如果不是當天的指紋，我們是不能採集到的，所以你一定去過醫院，看過你的侄女。我說的對嗎？」「我去過了，但是我絕對沒有傷害她，她那麼小，我都沒敢碰她，我只是在旁邊看看她。」「你是幾點去的？」「早上十點半，姐姐剛好去檢查身體了，我就看看她，本來只是因為好奇，但是姐姐不讓我過去，我只好偷偷過去看看。」「你的侄女是在十一點左右遇害的。」凌寒冷靜的拋下這個消息，就看到孟悕立刻驚恐了起來，拉住凌寒的衣服說：「警察大哥，我雖然不是什麼好孩子、好學生，可是我不至於去殺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吧！」「你和你姐姐的關係怎麼樣，之前我們碰見你之前，你姐姐和你在說什麼？」「我們家的條件一般，姐姐是在周圍人的誇獎中長大的，小時候我們的關係並不好，我受不了姐姐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姐姐嫉妒我在家比較受寵，我們倆經常吵架，有時候還會打起來。在我上初中的時候，爸爸在一次車禍中去世，媽媽為了供我們上學開始做苦工，可是以前爸爸在的時候媽媽就什麼都不做，她根本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又怎麼能夠養活我們姐弟倆，更不要說我們的學費了，後來她乾脆和一個有錢的老男人結婚了，除了每個月給我們生活費，我們基本上見不到她。姐姐為了我開始學習做飯、做家務，照顧我的生活，可是我的學習不好，姐姐順利的考上了自己想要上的大學，我們那個嫁給有錢人的媽媽卻說沒辦法提供姐姐上學的錢，我氣不過，就跑到那個老男人的家裡去威脅她，如果她不給錢，我就天天跑到她們家鬧，她被我逼得沒辦法，就拿出了一萬，說要和我們倆徹底斷了關係。有錢不要我就是傻子！」說到這裡，孟悕狠狠的將煙頭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下，繼續說：「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就用一萬塊錢買斷了我們的血緣，那天我和姐姐抱在一起痛哭了很久，後來我知道姐姐去給別人當小三了，她從來都不瞞我這些事，她開始變得堅強，開始學會偽裝，她手裡的錢也開始變多，我們倆能夠經常吃一點好的，穿好的，姐姐甚至計劃給我買一套房子，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們窮怕了，有了好的生活，我們不想就這樣拋棄。那天姐姐把我單獨叫進去是在和我商量過兩天給我買房子的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一點隱瞞。」「所以，以你和你姐姐的關係，你是不會傷害她的孩子的。」凌寒說。「當然，我要殺的話，我肯定是去殺那個女人的孩子，我殺我姐的幹嘛！」「你的母親也生了孩子？」「是啊，一個天天生病的試管嬰兒。警察大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孟悕看到街上漸漸出現學生在回家，有些不安的問。「恩，你回去吧！」凌寒有了大概的判斷，也不再繼續糾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