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無論你有什麼苦衷,我們的緣分,到此為止
十一月底的天氣,已經徹徹底底的冷了,今天的天氣本就不好,悶得很。
窗戶傳來噼里啪啦的敲打聲,夏妖妖想,該是下雨了,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中雨,剛才進來時已經昏沉漆黑的厲害,如今,中雨撐不住了嗎?
就像她的心情,涼嗖嗖似結了冰霧,聽著雨水敲擊玻璃的沉悶聲,和窗外颳得兇狠的冷風,夏妖妖目光幾變的看著席辰希。
「夏妖妖,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一瞬將她所有火熱跳動的心緒攪的粉碎,她的身子開始微微顫顫的搖晃,勉強移了步子走到床邊。
夏妖妖顫顫巍巍的伸手托住席辰希的臉,他沒有避開,隨著她的動作抬起頭來,夏妖妖望著他的眼睛,勉強擠了個難看的笑容。
「席辰希,你……真的要分手?不是在開玩笑?」
白池聽出她話音的顫意和怯弱,再忍不住,回身掩面捂住嘴,深怕自己發出聲音。
席辰希任她極盡溫柔的捧著自己的臉,瞧見她眸低的膽怯和受傷,極快低下頭掩住了情緒,點點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對!」
身子一顫,夏妖妖沒鬆開手,依舊捧著他的臉,聲音沙啞:
「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你能說服我」
沉默,席辰希又一陣沉默后,連說了兩句對不起后才道:
「我愛你,但是我更愛權勢,只要我娶了床上這個女人,只要她懷了孕,我就能繼承席家的一切,夏妖妖,我不能讓我媽做孤魂野鬼」
夏妖妖,我不能讓我媽做孤魂野鬼.……我不能讓我媽做孤魂野鬼.……
風聲鶴唳,冷冽激蕩。
夏妖妖攸的鬆開手,踉蹌著後退一步,她不相信他這麼快會變心,可這個理由,她信。
——「辰希媽媽離開時,最大的心愿便是讓他入了席家祖籍,他後來是入了,可席家不同意他媽媽入譜,只有席家掌權者才有權利讓她入譜」
陳奕森的話猶在耳畔,當初她是如何把這條信息聽進腦子,如今就是如何把它再撈出來。
她似乎,沒有資格阻止他,只——
「席辰希,若我說」
夏妖妖再退半步,漸漸蕭涼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似乎瀰漫了某種心情想法,更似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若我說,我今天,受了打擊,狀態很不好,或許,我可以原諒你的這次不忠,你還要不要分手?」
「妖……夏妖妖.……」
席辰希出聲打斷她,夏妖妖慌亂的搖搖頭,上前捉住他的手,摸上自己慘白的臉,哽咽道:
「席辰希,你看看我,我今天狀態不好,小小不是小小,李小曼就是小小,我現在很亂,你別再刺激我好不好」
「或者,我換個說法,我不想分手,不想跟你分手,但是你若是堅持,你該了解我,只要你現在放棄我,就再沒有迴轉的餘地,這樣,你還要分手是不是?」
她的聲音愈髮帶著哭腔,氣氛詭異的壓抑,白池看不下去更聽不下去,索性走到門口點了根煙猛抽。
席辰希低著頭,就是不去看她,夏妖妖的目光亦漸漸從期待變成失望,莫名的煎熬中,席辰希低低冷漠的嗓音又刺耳傳來。
「夏妖妖,我想要的東西,你幫不了我,而且……你很麻煩」
我想要的東西,你幫不了我……
而且……你很麻煩……
「呵呵」
眼淚滑落,滴在席辰希的手背上,夏妖妖一點點撤開自己的手,隨意抹了把淚,站在一旁看了他許久。
啪!
眼角淚痕乾涸,她甩手狠狠打了席辰希一巴掌,眉眼皆染了寒意,對上席辰希慢慢抬起的深邃黑眸,寒意慢慢的變成疏離和陌生。
見此,席辰希的眸子更黑更暗,似永無止境的深淵,可惜,夏妖妖已經看不懂,她神情淡漠,勉強咧了咧唇:
「席辰希,我可以理解,但是,不會原諒,不管你有什麼苦衷,我們的緣分,到此為止,希望你.……早日心想事成」
話落,夏妖妖深呼了口氣,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白池掐滅煙攔住她,欲言又止。
「班……班長……其.……其實……」
他的臉憋得通紅,嘴裡濃濃煙味有些嗆人,夏妖妖以前不覺煙味噁心,如今倒是覺得有些受不了。
勉強壓下心中的排斥,夏妖妖拍拍白池的肩膀,張張嘴,終是沒說什麼,大步走了出去。
待大門處傳來重重的關門聲,白池再忍不住一腳踹在卧室門上,咒罵一聲『該死!』。
回頭,看見一直在床上睡得昏沉的大波浪女人正撐著被褥坐起來,試圖從席辰希後面抱住他的腰,白池臉色一變,氣鼓鼓的脫了鞋底砸過去。
那女人反應也快,直接側著身子躲開,朝前一撲趴在席辰希後背,然,臉還沒貼上,就被人忽的拽著手腕一個過肩摔……
「啊——」
隨著一聲慘叫,女人被重重摔在地板上,所幸地上鋪了昂貴的羊絨毯,是席辰希知道夏妖妖有夜盲症,專門為她鋪的。
地毯上摔不疼,但是腦袋碰到桌子角可是鑽心的疼,女人凄厲一聲哀嚎,等痛勁緩和,她撐著地毯坐起身子,拂開長長的頭髮,露出一張奇怪的臉。
沒錯,是余元陽,扮成女裝的余元陽。
「老大,我這是為革命獻身,你怎麼恩將仇報」
揉著自己摔成漿糊的腦袋,余元陽委屈的厲害,眼巴巴的伸手想讓他扶自己起來,豈料席辰希抬腿就是一腳。
「你他媽剛才死了,露個臉能死?」
余元陽:「.……」
白池:「.……」
余元陽張張嘴,忽覺的腦袋不痛了,而是直接有種暈過去的衝動,用班長一句話,真是卧槽卧槽的,感情還是他做錯了?
戲本是這樣的啊,是讓他埋著頭裝死啊!
唉,一個一個的真是難伺候,他真是腦子進屎了才給他出這招,回頭別他們和好,他徹底成了炮灰!
余元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委屈難言,席辰希抬起被夏妖妖落下淚滴的手,呆愣愣的放在唇上吻了吻,心中似被火灼燒的痛意無窮無盡侵蝕著他。
此時,余元陽和白池才瞧見,自他掌心留出的血,已經侵染了他的手腕,目光一顫,兩人面面相覷,不覺皆嘆了口氣。
這怕是方才,他難掩心中的艱難,指掐入肉以控制自己的焦躁和難過。
唉,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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